最后一分钟杀了我(99)
来到车辆过道,倒在地上的打手们一个个痛苦呻吟,孟柏声交叉移动脚步,望着剩下的将她包围的二十来个打手,眼中的威慑使得那帮人退之又退。
“这女的什么身法,真是见鬼……”其中一个打手喃喃道。
“怕什么,给我上!”为首的打手捂住脸上的淤青,恶狠狠地对有些退缩的手下大叫道。
二十几个人急忙上前,孟柏声恐吓性的挥动木棒,那些人再度往后退了退。一个在地上挣扎起身的打手爬进一部车里,发动着车子。
孟柏声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她往后一看,一部吉普朝她发疯似的撞来,驾驶座上的打手露出了凶狠的神色。
孟柏声一惊,赶紧往边上一跃,躲过疯牛一般的撞击。
二十几个打手似乎受到鼓舞,朝孟柏声奔去,一人钻在车底盘下,在孟柏声跟剩下的人对峙时,那人紧紧抓住她的脚踝,孟柏声的一只腿没法动弹,一人见势,迅速一棒敲向孟柏声被固定住的腿。
在车与车的缝隙里孟柏声将棒横起,挡住攻击,同时一拳击中上前的打手下颌,此时,她扭转脚步,挣脱抓住她脚踝的手,反而踩上一脚,使得那人痛呼不已,连忙往另一边爬去。连续不断的攻击绕到她的身后,她一脚蹬在旁边的车身,一个利落的翻身滚到另一辆车身侧,那里空旷极了。
刚抓住她脚踝的那人正在车底盘下笨拙地调换方向,孟柏声蹲下身子,戳了戳他的头颅,好笑道:“哥们儿,你在干嘛?”
“修车的,没见过?”那人瞪圆了眼,探出头来。
孟柏声感到身后的打手逼近,她一个后空翻,躲过一棒,那棒狠狠地砸晕了车底盘的那人。孟柏声一阵唏嘘,一个没注意被一个打手用木棒锁住脖子,她双手抓住木棍难受地挣扎,跟前两人想要击打她时,她当下一脚踩痛身后人的脚趾,挣脱木棍的束缚后飞起两脚将两人踹倒,背部落地,敏捷地鲤鱼打挺回身痛快地给锁喉打手干脆的一棍。
烟尾上的余烬掉落进烟灰缸里,黎复森挥挥手,端着烟灰缸的手下弯着腰走开,他对着张司南露出不明晦暗的笑意:“对于张先生而言,赌桌上什么才是重要的?”
张司南不徐不疾地望向他,反问道:“关于这,我倒想听听黎先生的高见。”
“对手,”黎复森拿起底牌,盯着张司南,“赌术精湛的对手,在没有跟牌筹码下不完整的赌局里依然愿意一较高下的对手。摸清对手路子后,将他一举击溃,让他臣服,这就是对于我而言,重要的东西。”底牌亮出,黑桃A,凑成的一排算是比较大的。
“那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决心,”张司南不着急亮牌,他缓缓开口道。
“哦?”黎复森微眯起眼。
张司南双肘撑在桌边,倾身道:“对于我来说,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人?”
“一直在身边的人,或者,在很远的地方依旧记得你的人。”
黎复森嗤之以鼻地笑道:“张先生怕不是在说笑,人在充满欲望与金钱的赌场上还记挂他人的,您可是极少数。”
“心里想着人,总比惦记着钱要来得更暖和一些。”张司南看见自己的底牌。
黎复森玩味地用指甲敲击着桌边。
开吉普的打手再度开车撞来,孟柏声看向头顶上方的电缆,在吉普冲撞而来时,她向上跃起,抓住包裹电缆的黑胶,蜷起下身,吉普生生地冲撞到硬邦邦的墙壁,那帮打手纷纷匆忙避开。
暗自庆幸的孟柏声发觉电缆猛地往下坠了一下,她赶紧抬头看去,固定电缆的塑料挂钩已经老化,正在陆续断开。吉普车正在向后倒档,在最后一个塑料挂钩裂开的时候,孟柏声整个人抓着电缆往吉普车的后备轮胎上坠去,她借力在吉普车上蹬起,向旁边翻转身子,落在打手群里。
打手们一哄而上,孟柏声借助电缆巧妙地捆绑住几个打手,在另一帮人上来时,她用电缆的接头当做武器,触到一个打手的身体,接下来碰上他身子的打手们都陆续触电,带着炸裂的头发和一脸黑倒地。
“回答时间结束,张先生,请亮牌吧。”黎复森停止敲击桌面,安静地开始等待。
张司南拿着底牌,看着黎复森:“还是想提醒您一句,小赌赢天下,大赌绝后路。”
“请。”黎复森摊摊手,似乎对这句话充耳不闻。
底牌亮出,张司南险胜黎复森。
驾驶吉普车的人再一次回到原地时,发现除了被电缆捆绑的人,孟柏声已经不见了,他在反光镜和后视镜里看了遍,也没找见孟柏声的身影。
“嘿,”孟柏声忽然从车顶探出脑袋,长长的金发把他吓了一大跳,“要不要也来个前卫的造型?”
“蛤?”那打手一脸懵的时候已经被孟柏声手里的电缆戳中了肩膀。一阵电流蹿遍他的身体,当车门打开时,打手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完全竖起来的头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孟柏声从车顶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包裹电缆的黑胶上全是灰尘和蜘蛛网,她嫌恶极了。听见木棍落地的声音,她警惕地看去,只见那个为首的背心男脚下是滚到一边的木棍,他整个人看着孟柏声瑟瑟发抖。
“饶命,饶命……”那个背心男差点下跪。
“明儿记得去自首。”孟柏声淡淡抛下一句话,朝小仓库进发。
在监控前的伊卡和姜德音看着孟柏声走掉的身影,都有些傻眼。
“丢,我刚才是看了一部功夫片?”伊卡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