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氪金吗?包宠冠六宫哟(168)
牢头挥挥手不叫两人添乱,自己引着人往天牢深处去。
走到最里间,牢头上前打开了牢门。
见汪岑对他点点头致谢,牢头的腰弯的越低了。
待牢头离开,汪岑看向了监牢中的人影。
尽管之前已经听得了几分关于这位潘老爷在地牢里的模样。
但这会儿亲眼瞧着,汪公公都不免一愣——
只见他免冠徒跣肉袒,面北而跪,伏地叩首间还在念诵陛下圣名。
……
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内,潘老爷已经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时间了。
牢房内似乎每日都有被大刑伺候的人。
那般刺耳又连绵不绝的惨叫声,时常会让潘老爷从混混沌沌的睡梦中惊醒。
可他一睁眼,周边都是空荡荡的牢房。
在这昏黑,压抑,不见天日的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耳边似乎时时都是惨叫声……
不上不下,不死不休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撕咬着潘老爷内心。
叫人惊魂丧魄、碎心裂胆。
潘老爷从初期哭喊着招认,再到搬出所有救命的人。
刚开始他还喊的是林家。
但记起林家被弹劾的事,他又开始提起潘玉莲……
但不管他说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搭理他。
仿佛是要将他遗忘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仍由他静静的腐朽。
最后,潘老爷是对着明宫的方向跪了。
……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时,浑浑噩噩的潘老爷无知无觉,只是跪着,不停的道:“陛下万年,神明圣咨,垂衣而治,万世朝贺……”
“潘大人。”
有人和他说话了……
真的有人和他说话了!!!
潘老爷慢慢的转过了身。
待看见汪岑时,潘老爷都顾不得对这位公公的恐惧了。
他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涕泗横流的连连磕头,:“汪公公,汪公公。”
“汪公公,您救救下官。”
“下官有罪,下官……”
汪岑避开了潘老爷对着他磕头的举动,却没有多余的话。
不知生死的被关了这么久,终于见着能和他说话的‘活’人。
情绪失控的潘老爷朝着汪公公仓惶膝行两步,甚至伸手就要抱着汪公公的大腿,苦苦哀求。
见状,汪公公长叹一声。
他伸手状若搀扶潘同典,:“潘大人,还请起身吧。”
见潘老爷已经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汪岑居高临下看着潘老爷的眼神里,都忍不住带着点疑惑——这位大人,是怎么养出贵嫔娘娘那般人物的?
汪岑见潘玉莲的第一面,比魏公公想的还要早。
而初见时,潘玉莲比任何时候都要狼狈——
在长街上,被压着当众跪下,一耳光一耳光的挨着……
在这宫里,受罪、受委屈的人多了去了,汪公公只是静静的看着,记着这消息。
直到他看到潘玉莲抬头时的眼神。
那目光仿佛一柄剑,破开一切,直直刺进了汪公公脑海中。
为着这个眼神……汪公公后来亲自走了一趟临华宫。
“此次修缮宫室,事涉工部上下之官沆瀣一气,贪墨成风,胆大妄为,以次充好,还有些奸佞小人伺机而动,意图不轨……”
“大人裹挟其中,实在势单力薄,纵然有心铲除奸邪,却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将此种种记录在册,辗转呈送御前……”
潘老爷都听得懵了,他仰头望着汪岑,:“公公,此言,此言……”
汪岑神色认真的看着潘老爷,:“陛下闻听福济宫倒塌之事,确是雷霆大怒,一意严惩不贷。”
“贵嫔娘娘因着此事,受惊昏厥……动了胎气。”
汪岑轻声一叹,:“娘娘身子娇贵,如今又身怀有孕,郁结于心哪是长久之计?”
“陛下顾念娘娘身子,因而网开一面……”
昏暗的牢房内,潘老爷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他呆呆的张着嘴,直愣愣的盯着汪公公一张一合的嘴。
“现在万事都不及娘娘身子重要,还请大人千万小心,不可再叫娘娘挂心了,若是再有万一,只怕陛下……”
颤着身的潘老爷不停的点头……他也就只剩下点头了。
……
潘老爷出了天牢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工部内大把大把的人就都进去了。
抓这些人时那叫一个又快又狠,显然是早有准备。
而‘英勇机智’的潘老爷,早早就在御前献上‘账册’的事,也顷刻间就传遍了朝堂。
如今是那位娘娘怀孕的当口……这事孰真孰假每个人心里都有本账。
但潘老爷他自今日起,自绝于朝野内的‘好事’却也是真的。
毕竟谁受得了明明是大家一起‘捞好处’,结果一旦出了事,或者即便说没有出事,潘老爷就能有恃无恐的将其他所有人卖个干净,转身自己清清白白的,还能继续荣华富贵?
哦,合着他自己吃干抹净,一擦嘴,转身就把其他人一口气都踩在脚下当踏脚石?
还
他*的美其名曰“英勇机智”?
这简直比那些政敌、内奸都更可恨。
要不是因着贵嫔娘娘有孕……就凭这事,潘老爷都能被人给整死。
至于现在么……不管真也好,假也好,总之潘老爷有恃无恐是真的。
甭管什么阴招,陛下无论如何都是要保住人也是真的。
清楚这一点的朝臣们,对着潘老爷那自然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
就是想巴结潘老爷的人也不太敢登门送礼了。
送的轻了得罪人,不如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