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仇人库房,医妃挺孕肚去流放(368)
“麟儿的脸怎么了?”
“寒光院之前走水,麟儿被吓到了,哭闹不止,吵着要见爹娘。
贫道哄不住他,只好带他从密道去找他娘。
结果祁公子追上来,贫道慌不择路,不小心撞上密道的土墙。
朱大人别担心,麟儿没伤着骨头,养两天就好了。”
朱宏听完,不悦地蹙眉,却没敢冲祁宴舟发火。
他摸了摸儿子的脸,质问太虚道长,“麟儿怎么睡得这样沉?”
“麟儿哭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贫道担心他出事,就弄晕了他。”
朱宏不舍地将儿子交给太虚道长。
“麻烦道长带麟儿去偏房待一会,我和祁公子有要事谈。”
太虚道长也不想听朝堂之事,立马带着麟儿离开。
当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朱宏问祁宴舟。
“祁公子想要什么?”
祁宴舟端起面前的茶杯,将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归顺。
朱宏早就猜到了祁宴舟的意图。
桌上的字,他一点也不意外。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只能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我可以归顺,但我有条件。”
祁宴舟知道朱宏的条件是什么。
救他在京城为质的儿子。
他抹掉桌上的两个字,明知故问,“朱大人说说看。”
“祁公子自然想要策反我,说明你知道我的三个儿子在京城,在皇上的手里。”
放弃三个儿子是逼不得已的决定。
若能让儿子回到身边,他是十分乐意的。
祁宴舟点了点头,“知道,但我不会帮你。”
这个回答在朱宏的意料之外。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祁公子,若你能帮我救回儿子,我定忠心不二。”
言外之意,他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也需要祁宴舟的诚意。
祁宴舟看着认不清形势的朱宏,轻笑出声。
“朱大人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的忠心,换的是麟儿的安稳,以及朱家满门的命!”
若皇帝知道朱宏有了外室,还偷偷生了个儿子,定会杀他全家。
朱宏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和祁宴舟谈条件。
但他还是想试一下。
结果和预料的一样,小心思被看穿,失败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接受现实。
“祁公子需要我做什么?”
祁宴舟:“一年之内,将吴刺史变成你的人,你说东,他不敢往西。”
“如果我做不到呢?”
“一年之后,皇帝会收到你偷生儿子的消息,朱家危矣。”
听到这话,朱宏脸色发白,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祁宴舟又加了一句,“你不要妄想抹掉外室的存在,将儿子藏起来,我的人会盯着你,归顺且无二心,是你唯一的选择。”
“祁公子放心,我会在一年之内让吴刺史归顺于你。”
他没得选择,就算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做到!
祁宴舟满意地点头,“那我就静候朱大人佳音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
朱宏还有一些问题想问,连忙叫住祁宴舟。
“祁公子,你真打算改朝换代了吗?什么时候动手?”
“时机未到,等。”
朱宏起身,朝祁宴舟跪下。
“祁公子,你能不能看在我归顺且忠心的份上,在攻入京城的那天,尽力保全我的儿子?”
说着,他加了一句,“若他们还活着的话。”
“好,我答应你。”
朱宏知道祁宴舟是言而有信之人,沉郁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有劳祁公子,若儿子得救,我必重谢!”
“你若是我的人,我救你儿子是应该,无需你谢。”
这话让朱宏的心里升起暖意。
他提醒道:“祁公子,一个州郡最有权势的人,不是知州和刺史,而是手握重兵的驻军统领。”
祁宴舟当然知道,所以他对裴子荣另有打算。
“朱大人放心,我想将定州掌控在手里,裴子荣自然在算计之内。”
说完,他就开门走了。
夜风吹进房内,门吱呀一声,晃了晃。
朱宏冷得打了个激灵,恍然惊觉自己浑身湿透。
“不愧是辰王,以他的谋略和威望,想要天下,唾手可得!”
***
祁宴舟回到驿站时,已经过了子时。
他先去后院冲了个凉水澡,又将衣裳洗了,才回房间。
房间的桌上亮着油灯。
灯内的油即将烧干,灯芯的光很微弱,随时会熄灭。
但足以照亮平铺在桌上的地图。
祁宴舟看着从南到北的那条线,立马就猜到是西泽和阿蛮的行进路线。
但冀州为何会被圈起来,他没想明白。
油灯突然熄灭。
祁宴舟凭着记忆来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上床。
他的身上带着深夜的凉意,叶初棠本能地贴过去,将他抱住。
摸到肌理分明的腹肌,她顿时清醒了几分。
“回来了,事情办得顺利吗?”
声线慵懒缠绵,犹如猫儿的爪子在挠祁宴舟的心尖。
他将叶初棠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很顺利,睡吧。”
叶初棠原本想和祁宴舟说一下裴子荣,以及在冀州暂留的事。
结果男人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勉强睁开的双眸又闭上了。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极好。
次日,寅时过半。
流放队伍起床收拾东西,驿站顿时热闹起来。
叶初棠最近嗜睡,赖在床上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