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仇人库房,医妃挺孕肚去流放(610)
“不用,有些话不方便在公堂上说,走吧。”
叶靖川因病重,关押牢房的环境相对还不错。
有床板,有稻草,还有发霉的厚被子。
他如今发着高热,昏迷不醒,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叶初棠给叶靖川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瘦得只剩皮包骨,皮肤上还有一些青紫的痕迹。
有磕碰伤,也有冻伤。
她把完脉,看向宋景宁,“的确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宋景宁蹲在叶靖川身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可见烧得有多厉害。
“叶靖川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兄长放心,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我们得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啊。”
叶初棠笑着说完,从怀里拿出牛皮包,打开。
她取出银针,往叶靖川的心口扎了三根,然后将他的头扎成了刺猬。
没多久,蓬头垢面的叶靖川就醒了过来。
他觉得心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嗓子冒烟,浑身酸软难受。
“水……我要喝水……”
宋景宁拨开挡住叶靖川双眸的脏发。
“想喝水,等着。”
他离开监牢,去了水牢一趟。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水瓢,瓢里装着发臭的黑水。
水瓢倾斜,淋在了叶靖川扎满银针的头上。
冰冷恶臭的水让叶靖川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啊!好冷!”
说话时,他的牙齿都在打架。
宋景宁看着被淋了脏水的银针,对叶初棠说道:“初儿,等从监牢出去,我赔你一副上好的银针。”
叶初棠笑着道:“那我就先谢过兄长了。”
两人的对话让叶靖川瞪大双眸。
脏水流进眼眸,刺激得他不停地流泪,他却无暇顾及,直勾勾地盯着宋景宁。
“你就是我儿子,对不对?”
说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高烧而身体无力,动不了。
宋景宁扔了水瓢,缓缓蹲下身,看着着急不已的叶靖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和你说实话。”
叶靖川现在急于知道答案,连忙点头,“你问。”
“押送的官差呢?陈家人呢?你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祁府?”
说起这个,叶靖川就气愤不已。
“哼!那几个官差就是畜生!”
自从护国军和押送的官差分开后,叶靖川才知道流放的日子有多难熬。
官差对他和陈家人非打即骂,还不给吃饱。
加上天气寒冷,没多久,他和陈家人都病倒了。
即便如此,官差只要能赶路,就不会让他们休息。
其中一个陈家人没能挺过风寒高热,过世后被扔在了野外,从名单上划去了名字。
而叶靖川和仅剩的陈家人只能拖着病体赶路。
后来大雪来袭,押送的官差故意继续上路,在冰天雪地里将他们扔了。
然后以病逝的理由划去了流放名单上的名字,南下回京。
之所以不将他们直接杀了,是怕毁尸灭迹不干净,被人发现端倪。
而将病重的他们扔下,是笃定他们活不下来。
结果他们命大,浑浑噩噩地在风雪里走了两三天后,被一个猎户给救了。
猎户通一些医理,叶靖川勉强保住了命,但他的身体彻底垮了。
而陈家人却没扛过去。
后来雪停,天暖,路通。
仁至义尽的猎户将叶靖川赶出了门。
叶靖川无处可去,一路乞讨,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天山郡。
他将宋景宁想知道的事说完后,急忙问道:“你就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宋景宁唇角上扬,扯出一抹冷笑。
“对,我就是那个被你扔到河里,侥幸活下来的嫡长子。”
叶靖川被关押在监牢的最里面,无论谈什么,都不会被别人听见。
他听到宋景宁的回答后,突然有了力气,艰难地坐起身。
“景宁,我当时以为你死了,才会扔了你,不是有意的。”
叶初棠笑出声。
“不是有意的,却没有好好安葬,而是怕早夭的兄长给家里带来灾难,直接水葬了事。”
叶靖川被堵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反驳。
“自古以来,早夭的孩子……”
宋景宁打断他的话。
“不说别的地,就说京城的达官贵人,多少早夭的孩子葬在了祖坟,入了族谱,牌位进了祠堂,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到底,你不过是利用完了母亲,乐得杀妻杀子夺家产,再靠将妾室扶正来登高位!”
“叶靖川,你杀了我一次,生恩我已经还了,就算将来我的身份曝光,离开宋家,我也只会姓唐。”
“你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死后被扔乱葬岗,没人收尸安葬,没人烧纸摔盆,也没人会祭奠你!”
他的声音越说越大,叶靖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噗!”
叶靖川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他死死地盯着宋景宁,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宋景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靖川。
“你一个流放逃犯,还污蔑朝廷命官,五日后菜市口斩立决!”
叶靖川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竟然要弑父!不怕遭天谴吗?”
叶初棠蹲下身,一边拔叶靖川身上的银针,一边借机折磨他。
“兄长不过是在按律法办事,怎会遭天谴?倒是你,做了那么多的恶,如今都是报应。”
叶靖川被叶初棠折磨的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