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娇养寡哥儿(12)+番外
“我没事,对不起,我先回家了。”
清哥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充满雾气的眼睛看不清王连越的表情,他不管不顾的推开人,跌撞着跑回了家。
王连越腿脚本来就不好,被推得踟蹰一番差点跌倒,瞧见这一目的牛婶子大笑,连忙跟他解释。
“那清哥儿早就被我大哥家的傻子看上了,我那黑心的大嫂,早就想让他生个大胖孙子来抱呢!这事村里人都知道,都等着看戏呢!”
这话说罢,看着久久不能回神的王连越,笑话道。
“你就是当兵的时候,大老爷们见多了,没见过多好的哥儿姐儿,才觉得那寡哥儿模样好,性子好,其实他就是个骚/浪/蹄子,村里汉子都能掺一脚!”
“婶子嘴巴还是放干净些,就当给家里刚出生的娃娃积点口德!”
王连越脸色铁青,也不顾得去村长家里了,挪着步子原路返回了。
第7章 兰玲姐
王连越虽然走回去了,但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道理去安慰清哥儿,只好回家去,时不时的透过墙头,看着静悄悄的清哥儿家。
他也搞不懂自己对清哥儿,到底存的什么样的心思,认识不过三五天,清哥儿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心痒难耐。
难道,正如清哥儿所说的,自己真的只是看他可怜吗?
王连越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此刻捉耳挠腮的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到牛婶子的话,气不顺的踹了脚院子里无辜的枯树,鸟儿惊起,散落一地雪白。
他看着地上的雪,脑子转了半响,突然嘴角上扬,蹲下忙碌起来。
临近傍晚,清哥儿的院子里终于有了些动静。
王连越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只撇了一眼,便看到清哥儿雪白的小脸和通红的眼角,估摸着在屋里偷偷哭了小半天,眼睛肿的跟核桃一般大。
清哥儿捧了些干净的雪,敷了敷自己肿起的眼睛,他闭眼挤掉最后一点眼泪,起身去了厨房。
晚上没什么胃口,简单的煮了点面条,清哥儿看着煮沸的锅,想了想又窝了一个荷包蛋。
没人对自己好,那就自己对自己好点吧。
一碗热汤面下肚,身子终于暖和了些,晚上冷,吃了饭便犯了懒,什么都不想做。
看着天空,月朗星稀,明天肯定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清哥儿将下雪前抱回屋里的笋子捡出来,放到了比较干燥的墙角处,这些笋子再晒两天,就可以拿去县城卖了。
还有一个来月便是年,家里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但该有的都要有,他手里拮据,总是要想尽办法赚钱,眼下看村长家洗衣服的伙计是干不了了,得想些别的法子。
清哥儿洗漱了一番,回屋前随意的看了眼隔壁墙头,只看见挨着王连越家的墙头上,坐着一排雪人。
那雪人一个个憨态可掬,有的沾了块石头做鼻子,有的却用黄豆做眼睛,清哥儿站定,数了数有十三个,最后一个小的可怜,挤在角落里,伸展不开手脚。
若不是放不下,估计他还能再多几个兄弟姐妹,清哥儿低着头轻笑,再抬头便看见雪人的主人看着他笑。
清哥儿有些羞赧,摸着发热发烫的耳朵,跑回了屋里。
掩上门,清哥儿背对着外面,心脏跳动的厉害,他连忙伸手护住心口,仍然挡不住心跳声穿透耳膜,他估摸自己怕是病了。
第二天,天果然放晴,清哥儿出门,特意看了眼墙头,只是经过一个时辰太阳照射,雪人都已经融化。
清哥儿有些可惜,但不妨碍他手下动作,今天兰玲姐请了媒婆来,准备招个上门女婿,要请他过去帮忙掌眼呢!
他将大部分头发束起,留了一撮跟一条暗红色的发带缠在一起,盘成发髻,又从木头柜子里捡了根刻桃花的榆木簪子,仔细戴好。
这簪子是他刚嫁过来,自己去三月三庙会买的,那时他刚逃离徐家,第一次体会到自由的滋味,手里也没钱,买了根摊上最便宜的木头簪子,但是他却欢喜的不行。
身上还是一成不变的暗绿色对襟小袄,袖口被他换成了一节明黄色的绣花棉布,还做了个翻面的小设计,衣身上漏棉的地方也被他绣上了花样,整体看来,这件衣服竟然还有了些时兴样子。
临近出门,清哥儿又打开柜子,翻开层层衣服,从他装钱的老旧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像装胭脂那种样式的小盒子,打开是白色乳膏,闻着有一股奇香。
清哥儿漏了点摸在手腕处,磨搓开来,脂膏被体温融化,刺鼻的奇香变成了淡淡的桂花香。
这脂膏是清哥儿小爹爹给的,他弥留之际,将制这脂膏的方子也一并教给了清哥儿,但是由于条件有限,清哥儿还从未实际做过。
若有机会,他一定要试试,不让爹爹失望。
*
兰玲姐今年二十有五了,兰爹身体好的时候,总想给兰玲姐说个好人家,挑来挑去总是不满意,硬生生从兰玲姐十八拖到了兰玲姐二十。
好不容易相看上了柳家村的柳林家,定好了过了年就成亲,兰爹却得了急症,卧床半年也不见好,那柳林家的二郎也是个有出息的,那年乡试竟然考上了秀才。
两个村里人都说,这门亲事怕是要黄了,可谁也没想到,那柳二郎就这样还愿意娶兰玲姐,不愿意的竟然成了兰玲姐。
柳二郎上门求娶不得,又来了三五次,兰玲姐总是闭门不见,后来直接拿着定金上门,把亲给退了。
伤心不已的柳二郎进京赶考,过了五年也没回过家,人们都说他是当上大官不愿回来,就连他的爹娘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