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的思念独白(2)+番外
左手用得比右手还利索,这也是何逸钧与众不同之点。
这把郑竹暮气得上头。
批评声响彻整个书斋。
小时候的何逸钧也总是被强迫去干烹羊宰牛这样的粗活,读的书也是寻常孩子的翻倍,不听话就要被关在黑屋子冻一个晚上,甚至还要挨上几个板子。
他厌恶了这样的生活。
好在有个叫施清奉的人帮他向大先生郑竹暮求情,他才能少受点这样的苦。
施清奉经常会带何逸钧出去玩,简单来说就是逃课,出去躲避郑竹暮的严格要求。
逃离书斋。
这让何逸钧暗恋施清奉好久,好像施清奉就是他人生的曙光,带着他一起踏入美好的世外桃源。
但几年过去。
年年变迁。
如今暗恋的感觉已不复存在。
第2章
早春傍晚,何逸钧收到施清奉出门约会一起出去逛逛的邀请信,就背着郑竹暮蹑手蹑脚偷溜出书斋。
道路明敞,青牛白马七香车。
二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画台台下。
台下围观的人比较少,吵吵闹闹的。
画台上竖着摆放着一张白布,布很大,几乎将画台后方街道的视野都遮住了。
布上挂着好多幅画,真如施清奉说的那样逼真,什么类型都有,妙手丹青,栩栩如生。
不过这些都是画师出道之前的练手之作,是用来卖的。
台上暂时没人主持,台下就开始有人起哄,上了台,近距离观赏这些画。
见一个人上去了,其他人也跟着上去,台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何逸钧道:“施清奉,你看……”
施清奉手里提着一盏胖乎乎的好可爱的鸳鸯形状的灯,与其他鸳鸯灯有着较大的不同点,闻言先是一惊:“别叫我名字那么大声,周围人多,他们都听到了。”
何逸钧道:“哪听到了,他们不也很大声吗。”
施清奉道:“好吧,以后在外面,你只能称呼我的假名,乔三巾,乔,三,巾。”
何逸钧道:“难听。”
施清奉道:“因为我担心有人听真名认出我是谁,然后就没把我当普通小民看。”
何逸钧道:“那你也要称呼我的假名,假名、假名就叫阿四,我担心我们书斋的学子听到我真名,上学的时候这些学子又开始跟郑爷告状说我偷偷出去玩。”
施清奉道:“阿四,刚刚你想说什么。”
何逸钧道:“我想说,他们都到画台上去了,我们也上去吧。”
施清奉道:“管事的没说可以让我们上去,跟风上去不太好,还是等管事的回来再问问能不能上去吧。”
何逸钧道:“用你的脑子想想,管事的也没有说不能上去观览,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可以上去,我们又怎么不能上去,只是看看,我们又不碰。”
施清奉道:“那就上去看看吧,等管事的回来,我们再下来。”
何逸钧上了画台,施清奉跟随其后。
近距离一看这些画,果然比在台下看到的的好看不少,能看清上面丝丝缕缕的细节线条了。
人太多,施清奉被挤在了人堆外面,也没有挤进来的打算,就在外面呆呆地看着何逸钧。
何逸钧听到自己旁边有个小孩子说话。
幼嫩而咬字不清的声音道:“妈妈,这幅画不是纸做的吗,为什么我捏它,有一种像捏脸颊一样的感觉?”
声音太杂,小孩的妈妈估计听不清,没回话。
或许台上所有人,就只有何逸钧听清了。
何逸钧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小孩。
只见小孩一边回头看妈妈,一边用手指着跟着的一幅画。
第3章
无其余人在意小孩子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幅画是张人脸画,有一种雄雌难辨的美感。
何逸钧用手碰了一下这幅画。
单单只是这轻轻地一碰。
这张脸以眨眼的速度瞬间变成跟何逸钧一模一样的人脸,就连肤色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好像何逸钧的脸被下来挂在这上面的样子。
脸发出桀桀的怪笑声,乍一听又像在哭泣,失了原先的美感,剩下的是无尽的诡异。
这一幕的变化太突然。
台上原本还在观画的人立刻被这一幕吓得跑下了台。
惊吓声此起彼伏,匆匆慌乱。
风过一阵,吹得所有画纸嘎嘎作响。
何逸钧没有被吓跑。
这张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脸正在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
更诡异的是,这张脸还不算小,甚至比何逸钧的脸都要大上一圈。
内心平静下来。
施清奉走过来,道:“这是虫瘟。”
台下忽然来了好多人,乱七八糟,议论纷纷,似乎眼前的一幕是灾天祸地千年难得一遇的诡异事件。
何逸钧道:“什么是虫瘟?”
施清奉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曾经听说过,大概是在七年前听说过的,当时个个都在猜测虫瘟是什么玩意,话说回来,你应该叫郑爷放你出来走一走,看看世面,涨涨见识。”
何逸钧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讲以后我要出来走一走,合适吗。”
施清奉道:“我……”
这时,管事者匆匆跑了过来,表情显得无比恐惧,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虫瘟啊,它它它它它怎么又出来了?!”
“灾难啊,上一次京师出现虫瘟时还是在七年前,七年前被虫瘟认过主、被虫瘟侵入体内的人全都死了,死了一大片人!”
台下众人尽是恐惧,议论纷纷。
却没有人离开,个个都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