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的思念独白(37)+番外
然而这句话在何逸钧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何逸钧也始终没将此言宣之于口。
余久择是何逸钧的同窗,一直以来都聊得好,没闹过什么矛盾。
况且余久择还是想帮他的,他怎么可能忍心将错误全推在余久择身上。
余久择的目的也是他的目的,只是这刺客太猖狂罢了,不会见机行事罢了。
狱卒见何逸钧面上冷漠,神色淡淡,还在明摆着无视自己,丝毫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
自己又口炙舌敝地审问半天还审问不出果来,顿时气得脸色涨红,薄眉拧成了一团,眼冒火星,呵斥道:
“那黑衣服的鄙人是真想要睿文王命的!你能多活几个时辰是你的红运!”
“如果你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说不准你还能一直活下去!你不说,不然怎么拆清你和那黑衣服刺客的目的!”
第25章
狱卒言疾厉色,声线刚直,仿佛想凭着自己的口气来震撼何逸钧。
可何逸钧都回答不上来了,词穷理屈了,还能怎么办,难道不应该一直定定地看着像蛮猴一样蹦跳的狱卒?
何逸钧语气随意道:“就这么拆,还能怎么拆?看你这气得,花这些时间去睡个懒觉不好吗?闲成这样,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何逸钧长得比狱卒高出半个头,平时往下方看时脑袋也不会稍微低一下,只懂得将视线往下压。
以至于下眼睑中央往下凹陷,如同弯弯月镰。
何逸钧就长这样,薄唇跟细刃似的,嘴小脸也小,往软萌型偏。
细眉纤纤,脸部轮廓线条精致分明。
冷得像覆了一层薄霜,下眼睑中央亦时常往下凹陷。
旁人无论往哪个角度去看何逸钧的相貌,都很容易产生“何逸钧在藐视人”的错觉。
就好像何逸钧对待什么人什么事都很平淡,但又自有心思,足智多谋,让人摸不透他。
似乎他心如木石,对何人皆从未心动,所及之物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
狱卒也不例外,深觉自己更像个犯人小丑,只有他在这儿暴着脾气,叽叽喳喳吼个没完没了。
而何逸钧神色依旧平平淡淡的,显得狱卒非常的尴尬,仿佛是何逸钧在审问狱卒,而非狱卒在审问何逸钧。
“你、你等着。”狱卒恶狠狠瞪了一眼何逸钧,一把抓起摆在案桌上盛满水的大碗。
朝碗里吐了一口水,接着水直往何逸钧的脑袋上泼去。
何逸钧不为所动,面色又苍白几分。
冷水顺着何逸钧的脸颊滚滚而下,卷卷秀发全滑了,变成了黑长直。
上半部分衣裳也全湿了,布料微透而颜色加深,紧紧贴在胸膛上。
何逸钧虽然表面上闻不到水的味道,却能隐约能闻得到水中有嘴巴子里的恶臭味,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恶心。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就是闻到了。
经过水浇,此时何逸钧十分像个坠落的神明,几许摄人,几许危险,几许得意:“好凉快,不够爽,还有水吗?再给我淋一些。”
这碗水还是狱卒审询问犯人时备渴用的,何逸钧却不屑一顾,狱卒不禁眉梢一跳,早已气急败坏,声线也被气得扭曲颤抖了: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是狱卒!你是犯人!你吃了豹子胆儿竟敢调侃我,你给我等着!回来给你颜色瞧瞧!”
狱卒说着便径直走出监狱。
何逸钧道:“记得多带些水来。”
狱卒心想着,自己当狱卒这等官职,细算也有二十多年近三十年头时间了,审问的犯人也是一个接一个样,狱卒早已对狱卒官职驾轻就熟。
可今儿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傲慢不逊的犯人,长见识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孤陋寡闻,对于“驾轻就熟”这个词自己便配不上了。
何逸钧一点也不怕狱卒,直到狱卒从外边找来深褐色鞭子,回狱中准备笞挞何逸钧时,何逸钧也不怕。
条件赢不过但气质必须赢得过。
狱卒狠狠朝何逸钧抛去几个锋眼,待走到何逸钧跟前便止步,随后高高扬起长鞭。
鞭尾甩甩,宛如一条嗷嗷待脯的猛蛇,似乎在与何逸钧比赛谁更有资格嚣张。
何逸钧浑身默默紧了紧,待长鞭即将抽到何逸钧身上时,狱卒的手腕忽然被人给牢牢固定住。
打出去的鞭尾失去了调控,歪了方向,硬生生抽到了狱卒的锁骨上。
狱卒疼得用手捂住了受笞之处,恶狠狠扭头朝被按手腕的方向望去。
然而这一望,狱卒彻底怔住了,登时哑口无言,但很快又回过神来,转了语调,敛了愤颜,换了语调恭敬道:
“殿下怎么那么快回来了?奴才刚才问这犯人,尚未问出任何结果,这犯人一句话也不肯说,也不知在替黑衣服的保密着什么,奴才正要拿鞭子惩罚他呢。”
原来是狱卒出去找鞭子时,无意中被路过的施清奉撞见了。
施清奉知道这是审问何逸钧的狱卒,于是满腔好奇,生怕出了什么事,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这狱卒还真想用鞭子去抽何逸钧,他见到后就连忙上前拦住了。
施清奉撇开狱卒的手腕,绕过狱卒的问题,语气平和间掺杂些急促: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他是犯人?什么时候叫你把他绑起来了?叫你审问,谁叫你打人了,是想越俎代庖?”
狱卒转身面向施清奉,边作辑边羞羞道:“奴才不敢,刚才他不停调侃奴才,问他问题,他不仅不作答,还很得意不知罪的样子。”
“他实在是看不起这监仓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是嚣张跋扈,把监仓当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