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利禄(10)+番外
无双正欲说什么,你拦下她,让她先去忙。
无双瞪了温玉山一眼,将门摔得震天响。
温玉山笑得志得意满,对你耳语:「最难消受美人恩哪。」
温热的气息擦过你的耳朵,你只要微微转头,他的唇就能贴上你的面颊。
这个距离,太近了。
你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拉远,左右端详一阵,笑道:「温大人有断袖之癖?模样倒是标致,给萧某暖床倒也够格。只可惜……」
「可惜什么?」
「燕珩善妒,不会允许你上我的榻。」
温玉山不高兴了:「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不识字的狼崽子?」
他不高兴你就高兴了。
「别的不说,他比你年轻。年轻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温玉山哀叹一声,将脸埋进你的颈窝:「萧负,你真会气人。」
「温大人,即便你心悦的人是男子,也当礼貌追求,而不是像登徒子一样毛手毛脚。滚开,别占我的便宜。」
温玉山笑起来,温热的呼吸烫红了你的耳朵。
你见过的男子,有萧仁那种暴戾粗莽的,有李慕那种客套疏离的,有李桓那种工于心计的,还有燕珩那种乖巧听话的,唯独没有温玉山这样难缠的。
「我在岭南时,想得最多的人就是你。真不要命啊萧负,单枪匹马的就要把我们全踩死,偏还让你做成了。
「我那时就在想,你可千万不能在我回京之前死。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要你的命,我希望是我。」
你觉得他大概是失心疯了,说的什么疯话。
「可惜了,我这一生是要长命百岁的。倒是温大人站错了队,恐怕不得善终。」
颈边的呼吸依旧滚烫,但你和温玉山各怀鬼胎,都想弄死对方。
温玉山这才坐正,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油皮信封包着,没写寄给谁。
但你认出,这是你留给孟鸳专用的信纸。
「萧大人此言差矣,站错队的不一定是我。」
你按着那封信:「一封信罢了,能影响什么?你大可将它散布出去,看我会不会怕。」
温玉山亦按住信的另一角:「温某便是知道萧大人不怕,才拿来还给大人的。却也想和大人说一句,乾坤未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温家在京城经营近百年而不倒,别的不说,经验不可能少,宁可不站队,断没有站错队的道理。
这种世家大族,大多是和梅忘尘那样,两边都拢着,谁也不得罪。
除非,七皇子有必胜的把握。
第21章
没过多久,姚贵妃晋封皇贵妃的旨意下来了。
中宫之位空悬多年,就在众嫔妃都死了心的时候,姚贵妃半只脚踩到了后位。
有些唬人,要不是你日日听李桓的吩咐,恐怕也要以为太子之位即将易主。
七皇子却觉得此事板上钉钉。
他叫住刚走出仁德殿的你,要你改投他的麾下。
「殿下说笑了,微臣是大齐的官,是大齐皇帝的臣,谁是天子,微臣便为谁效力。」
你用场面话搪塞他,他笑着点头,称赞你是国之栋梁,可转身就给你使了几个绊子。
其实他才是最像李桓的人,阴得很,你不可能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
温玉山也不闲着,绝不放过任何跟你唱反调的机会,弹劾你的折子一封接一封,大到你审案用什么刑,小到出门先迈哪只脚,无论什么事,总能声情并茂、洋洋洒洒写下一篇你此举定会祸国殃民的文章来。
他追着你咬,你也不手软,借着查案的名头,三天两头将他请到大理寺配合调查。
你俩斗得激烈,甚至有些儿戏,李桓却只当看不见。
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了大约一年,终于被姚皇贵妃打破。
她给李桓举荐了一个方士,说是能炼出长生不老的仙丹。
这是让秦皇汉武齐齐折腰的阳谋,李桓心中未必不清楚,可他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就算是假的,他也想信一信。
那方士进宫后约莫半年,姚子音终于得偿夙愿,入主中宫。
你比谁都清楚,君心已经动摇,李慕的处境不妙。
封后大典那天,李慕在信陵寺念了一整天的经,说要为母后祈福。
也不知这「母后」说的是姚子音还是他那早逝的母亲,终归是在祈求他的父皇再怜悯他一些。
可惜李桓此时的心中只有长生,莫说太子,国事也被他抛诸脑后,任由姚皇后监国。
山雨欲来风满楼。
温玉山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拎着一只鹦鹉,说要送你。
刚把笼子递给你,燕珩就把笼门打开,鹦鹉振翅,跌跌撞撞地飞走了。
温玉山怒道:「萧负,你管不管?」
燕珩没说话,冲他翻白眼。
温玉山:「……」
你觉得好笑,笑容真切许多。
燕珩伸手,戳上你的梨涡。
温玉山难得收起那浪荡做派,认真道:「萧负,大厦将倾,不如在七皇子登基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浪迹天涯也好,带上燕珩也行,我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你一听,笑得更灿烂了。
「谁说七皇子能登基?
「这个天下,只会是李慕的天下。」
「哦?」温玉山挑眉,「姚后刚卸下沈国公的兵权,朝野上下都以为易储之事板上钉钉,萧大人怎么还确信太子能顺利继位?」
「因为温大人你,不是七皇子的人,是陛下的人。」
纵然李桓如今已神志不清,但他布好的棋局,只会按照原本的计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