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她蓄谋已久/念青梅(22)+番外
“不可能,祠堂只有二小姐,这个点了二小姐都歇下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
“走吧走吧。”
侍从声息渐渐远去。
池纯音松了口气,急着从顾驰身上起来。
顾驰立即起身,神色比适才淡漠许多,紧抿薄唇,都未与她道别,径直翻窗而出,避她如蛇蝎。
池纯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
俩日后,池纯音被放了出来。
顾驰顺藤摸瓜,查出池宜身边的侍女偷拿了镯子拿到城外去换银子,侍女已经被发卖出府,池纯音自然洗刷冤屈。
有些疑惑藏在心底不得做解。
那镯子光看成色便知价钱不菲,若换银子也是比不小的数目,搜府时怎么没查出来?只是每每问起,娘含糊不说个清楚,说爹已经叫人去追,可惜暂时还没有下落。
池纯音其实更在乎,爹娘这样冤枉她,让她吃了几天的紧闭,出来那日,爹娘也只是命厨房做了顿好吃的,这事就被他们揭过了。
这口委屈只能咽下。
事情解决的第二日,顾驰邀她去醉仙楼。
厢房中有个眼熟的面孔,池纯音不是很清楚汴京之中世家大族之间的弯弯绕绕,看向顾驰。
顾驰介绍道:“秦禹,御史中丞之子。”
池纯音点头示好道:“秦公子好。”
顾驰这些朋友热情得大差不差,放在人堆里都是个顶个的自来熟,秦禹待她比旁人更为夸张,向她敬酒起来:“许久不见弟妹,这些时日受苦了。”
池纯音眼睛忽闪,脸上染上层绯红。
弟妹?
她迅速瞥了眼顾驰,不敢回应,生怕认领下来惹得顾驰心生不快。
顾驰神色照常,并未露出反感。婚事毕竟是他们二人私事,总不好现在就不和给外人看,叫人背地里看笑话。
池纯音腼腆道:“我们还未成婚呢,秦兄这么说叫人听去要说闲话的。”
“池小姐多虑,谁敢在背后说你闲话,是嫌自己日子太舒坦了?”
她又愣在原地,看向身边的顾驰。
顾驰剜了秦禹一眼,眼神里暗含刀锋。
秦禹自己也察觉出这话不合顾驰眼下处境,找补道:“池小姐毕竟是顾驰明媒正娶,即将八抬大轿迎进门的,说你的不是,就是说英国公的不是。”
秦禹继续道:“弟妹,吃醉仙楼新上的锅子。”
顾驰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落座,他今日身着玄色弹墨长袍,面如冠玉,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池纯音坐在顾驰身边。
秦禹话有些多,这厢房中的气氛都被他全盘调动,只是时不时说些让她与顾驰有些尴尬的话。
池纯音担心顾驰忍耐不下去,主动挑开话题。
她灵机一动,问顾驰道:“你是怎么让那侍女主动招了的?”
顾驰第一时间怀疑起池宜自导自演,可池宜确实如池纯音所说,是孤高自许之人不屑做陷害人的事。他怀疑起身边侍女也是正常,只是这若是招了轻则发卖重则拖出去乱棍打死,侍女做错了事也该一口咬死不敢承认。
池纯音有些好奇。
顾驰目光有些晦涩,不是很愿意开口。
秦禹嘴咧的合不拢,像是想到了什么喜事,勾起了池纯音的兴趣。
“秦公子知晓实情?”
秦禹本是想装腔作势一番,实在是忍不住,“这说来话长啊,我——”
顾驰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吃你的饭。”
她心里疑惑得紧,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这是帮她的好事,也说不得吗?
秦禹压根不怕顾驰的威胁,故弄玄虚道:“池小姐只需记住,顾驰为了帮你倒是牺牲不少,实在是,实在是。”
“世子殿下这张脸,勾得那侍女魂都没了,以为自己真能攀上世子当侍妾,自然是什么都交代。”
池纯音大惊,对顾驰道:“你骗她?”
骗这个字不太准确。
她其实想说的是,勾引。
顾驰脸黑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把秦禹丢出去收拾一番。
她也是难得见他吃瘪成这样,笑得有些忍不住,又不敢表露出来,忍得甚是辛苦。
秦禹道:“池小姐,我们世子殿下在汴京也是香饽饽一枚,嫁给他,不亏。”
池纯音面上的笑略显僵硬,怎么好端端的,又起哄起来。
顾驰本就气秦禹话多揭短,秦禹还起哄他与不喜欢的女子,只怕再在这里呆下去,顾驰生气了还要迁怒到自己身上。
此地不宜久留。
池纯音连忙起身:“我娘吩咐我早些回府,你们继续。”
紧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池纯音离去之后,这偌大的厢房只留顾驰秦禹俩人。
秦禹笑得玩味,不觉自己的话让面前的顾驰生了困扰。
顾驰颇不耐烦:“你今天突然多长了张嘴?”
秦禹点点头,对顾驰的评价十分认同,“你那张长我脸上了。”
“也是,谁让我们世子当时欺负人家欺负的太狠了,现在有心悔改都不知从何下手了。这叫什么,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等着吧,以后有你受的。”
顾驰懒得搭理他,“我乐意,你先想法子让池宜搭理你,再来和我说这些废话。走了。”
顾驰付了饭钱,上街去追池纯音。
果然,池纯音并未回府,停在街边小摊与摊主讨价还价,又被那些小玩意吸引。
他装作凑巧经过她身边,然后诧异道:“你怎么还在这?”
池纯音转过头,没料到又遇上顾驰,面露喜色,“你与秦公子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