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她蓄谋已久/念青梅(40)+番外
之前外界都传顾驰心悦长宁,他本有意定下他们二人婚事,却被萧奕时拦了下来。
萧奕时信誓旦旦,顾驰绝无此意。
今日听纯音说顾驰往常总是戏弄她,定是这小子弄巧成拙了。
齐景绍试探了顾驰的口风,听他态度坚决,这才作罢。
“你倒是了解他,竟看出他心底想的是纯音。”
萧奕时张嘴接过齐景绍喂到嘴边的荔枝,托着腮道:“顾驰与圣上可不一样直白,每次宫宴前,他变着法到我这来叫我也命纯音入宫,顾驰这小子眼高于顶,何时扭捏成这样?”
齐景绍用帕子揩揩手,“所以他就算要成婚,娘子也不喜欢她,不似朕。只是奕儿还是帮帮这臭小子,朕怕他家宅难宁,不能专心塞北。”
萧奕时勾唇,娇嗔道:“我看圣上与顾驰一样扭捏,明明是盼着他好,却说得这么不情愿。”
齐景绍笑了笑,忽然将她揽入怀中,环抱着走到榻边。
她惊道:“纯音今日在宫里。”
“朕叫储桃将她院子收远了,听不到的。”
萧奕时气笑,戳了戳齐景绍肩头。
一连几日,池纯音老老实实在坤宁宫研习规矩。
即使每日要研习各种古籍,上至儒家经书,下至大齐各门阀联系,必须条理清晰,熟练背诵,可她并不觉得枯燥。
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也和蔼可亲,渐渐的,她提着的心就送下来了。
皇后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池纯音在侧下方的书案上背起书。
她刚进了午膳,头脑一片混沌,案卷上的字都有了重影。
正磕头犯困时,皇后娘娘的声音忽然响起,“纯音。”
池纯音惊坐起,立即清醒过来,担心娘娘斥责她偷懒。
皇后而是招招手,“过来。”
她战战兢兢走上前去,浑身都不自在。
“不必紧张,困就明日再看。”
这些时日,皇后从来不过问这些规矩她背了多少,更不会临时起意抽查。
池纯音都不禁想若她是夫子,那天底下的学子都会喜欢她。
“娘娘不仅生得好,心肠也好。”
“后日你便要出嫁了,本宫想问你,可想好与顾驰如何做夫妻?”
顾驰这些时日帮了她很多,她虽为从顾驰那得到肯定的答案,但这些时日都在想顾驰为何帮她,心里也有了个大致的答案
顾驰本性并不坏,既然要决定娶她,那便将她视作自己人。
他是个有责任的郎君。
“顾驰待我有恩,我也要好好替她着想。”
萧奕时摇起头来,珠翠作响,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池纯音甚是茫然,“娘娘这是何意?”
“顾驰常在你为难紧急关头出手相助?”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既要投桃报李,那便要报到人家需要的地方上。英国公府多得是管家婆子替他操持家务,他冷了会穿衣,饿了会吃饭,你做这些当真是他需要的?”
池纯音一头雾水,冷坐在原地。
“那我该做什么?”
萧奕时拍了拍掌心,“本宫瞧他身边缺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她惊道:“我吗?”
“他既愿意娶你,说明心中有你,不然干嘛不娶其他人?”
池纯音从不敢将顾驰的心思往这方向引。
他只是人好罢了。
她丧气道:“他怎么会喜欢我?”
皇后笑得清明,“那他为何娶你?”
“那是英国公夫人逼得啊!”
“难不成英国公夫人没逼顾驰娶李家小姐?”
池纯音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
“夫妻间若没有真情,那过了那新鲜劲后的每一日都分外难熬,你既要嫁给他,何不真正走进他心底,让他敬你爱你。纯音聪慧,自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娘娘的意思,叫他心底有我。”
皇后摇摇头:“你什么都不必做,有这心思就行了。”
池纯音甚是困惑。
又要顾驰心底有她,又不需她做什么。
这二者如何同时做到?
池纯音皱起眉头,余光中却瞥见娘娘脖颈处泛起红块,不禁脖颈、胸口也隐隐作现。
心急之下,她立即惊呼道:“娘娘,您身上起疹子了。”
皇后低下头去,弄明白池纯音所说何事后,无奈笑道:“这不是疹子。”
池纯音越看越觉得可疑。
这印迹根本不是轻易磕碰就能出现,隐隐还泛着青。
有个不合时宜的猜想陡然出现在脑中。
池纯音放低声音,“娘娘,难不成圣上打您了?”
皇后听罢一时间没忍住笑,“你怎么这般可爱。”
娘娘这般轻佻的态度,加上圣上这些时日待娘娘的好她看在眼底,刚才的话怎么想怎么都是不可能,是她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
皇后眉眼弯弯,“储桃,带她下去吧,今日就先到这了。”
夜里。
池纯音将脑袋紧紧埋在枕下,久久未曾平静下来。
离了殿后,储桃姑姑和她细细讲明了皇后娘娘身上的印迹是从何而来,母亲的那些画册说得一点也不全,她怎么会知晓动情后还会在身上留痕!
自己在娘娘面前脸都丢尽了!
池纯音长舒口气,镇定心底的燥热,开始回忆起娘娘今日对她说的话。
顾驰身边缺个知冷知热的人。
她毫无困倦之意,双眸圆而亮,百无聊赖地盯着顶上的云帐。
成婚之后,俩人就要像圣上和娘娘一样睡在一张榻上。
还要一起钻研那事。
池纯音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绪又纷杂起来,面上烫得吓人,即使身边无人,依旧把锦被蒙着脑袋,将自己笼在黑暗中,蜷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