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她蓄谋已久/念青梅(55)+番外
她与顾驰虽然不是两情相悦, 可也是自幼相伴长大, 顾驰不该这样欺负她!
成婚不过寥寥数日, 就迫不及待纳妾,汴京行事这般猖狂的,只有他一人。
她喉间发酸, 怕哭腔难以按捺,“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顾驰承认:“是的, 我视它如命。”
这般说,此事也有了归结,即若此也不该破坏他的这桩佳话。
池纯音依旧难受到要落泪, “我要告诉娘。”
“随你说。”
她气不打一处来, 几乎是撒泼式地泄愤,“从今日起, 你不准再进我房门,你的事情一律与我无关。你既选择了她,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顾驰偏要与她作对,“倘若我俩者都想要呢?”
“你想得美!”
顾驰闷笑,“确实有点,还有想得更美的。”
池纯音快要气死了,说又说不过他,打又打不过,只能任他宰割。
她悟了,对付顾驰这种人,就该任他胡言乱语,她自岿然不动。
池纯音一言不发,无论顾驰说些什么,都不给任何反应。
顾驰依旧笑道:“生气了?”
池纯音目视前方,死死盯着望着那幢花楼不吭声。
天色尚早,花楼并不像夜里挂起大红灯笼,也未奏起那些靡靡之音,只是不少一夜风流的宾客从门口走出。
她回头瞪了顾驰眼,将他与这些人归为同类。
他倒是坦然回视,不为所动,牵扯着缰绳逼马停下来,翻身下去。
池纯音也准备下来,却被顾驰制止。
“你不用下来,人不在这。”
她神情冷淡,顾驰也不是傻子,与青楼女子有私情除了让她在外人面前难以抬头之外,也是扫了英国公府的面子,自是要置座宅子将美人藏起来。
“她在哪?”
“城外。”
“那来这里做什么?”
顾驰理所应当道:“拿酒。”
池纯音收回视线望着别处,“我不愿与你们把酒言欢,想早些回府。”
“你会喜欢他的。”
她心中腹诽,他想得可真美。
顾驰转身进了桩酒肆,一身暗红长衣掩盖不住少年意气,流畅的宽肩下是挺拔的背脊,衣摆随着脚步而飞扬。
他没花多少时间又出来,手中多了两壶酒。
顾驰进的酒肆只卖酒,不做那些生意。
顾驰将酒递给她,又贴了上来,他在耳边轻声呢喃道:“抱紧了,摔了等会就没救喝了。”
池纯音后背发麻,梗着脖子轻点头。
她开始在心中预设起待会儿的景象。
那女子若不是碍于身世,怎会情愿眼睁睁看着顾驰的正妻之位被自己占去,若是让她看到他们二人同乘,三人之间还要剑拔弩张的,闹得很不愉快。
而她是最不擅长与人起争端的。
往日遇上这些事,她能忍则忍,堂姐看不过眼会替她出头,再不济顾驰知晓,也断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今日与她起争端的人是顾驰现在放在心间上的人,光想想顾驰待会与旁人一起欺负她,心就如琉璃瓦般,轻触即碎。
顾驰察觉出她的低沉,“怎么了?”
池纯音摇摇头,肩头也耷拉下来,“她好说话吗?”
“当然。”
她又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十几年了,有许多个日夜我们都在一处。”
顾驰补充道:“他是我迄今为止,最为重视的人之一。
池纯音虽已做好准备,只是亲耳听到依旧憾人心魄。
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从前喜欢长宁郡主,心底还装着别的姑娘?
二人已经出城,约莫走了十里地,这藏了人的宅子总不能建在山林之中,池纯音挣脱着要下来。
她记着顾驰话中的珍重,愈发不敢逾越雷池。
“放我下来,让她看见就不好了。”
顾驰牢牢禁锢着她,不让池纯音动弹。
“就是让他看见。”
池纯音急道:“你又吃错什么药了,还不嫌事大吗?若再不放我下来,待会儿我就自己走回去,日后绝不与你在同一处了。”
“你听到没有?”
顾驰将下颌倚靠在她肩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池纯音气得不行,放了许多的狠话,然而效果寥寥。
顾驰浅笑道:“你嗓子疼不疼?”
她也放弃了,随便他准备怎样将天捅破。
池纯音高顾遐视,可那座藏着娇软美人的宅院迟迟未出现在眼前,耳畔隐隐传来的,竟是刀剑挥舞的声音。
待更往前,映入眼帘的是座座营帐,及天边袅袅升起的炊烟。
她惊道:“你要带我去哪。”
顾驰收起嘴角玩味的笑意,将她抱下马去。
“军营。”
池纯音彻底摸不清头脑。
周遭景象太过陌生,与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出入太大,她要见的难道不是顾驰娇藏的女子,他怎么把自己带军营来了?而且顾驰的职位并无太多实权,他这些时日在这里干嘛?
“你要带我见何人?”
顾驰避而不谈,反手紧握住她的手,“待会你就知晓了。”
她因突如其来的十指相扣,心也漏跳了半拍,
他牵人的力道很重,甚至是能感受到手掌那层茧。
顾驰养尊处优长大,手心怎么会长这些?
顾驰不曾回头,二人步调一致,像是要见个很重要的人。
池纯音也屏气凝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心中思绪纷乱,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