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她蓄谋已久/念青梅(68)+番外
她正想问要干什么坏事。
顾驰的手掌拖着她的后颈,他俯身凑近,
他偷亲!
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池纯音面色潮红,身上衣裙作乱,她低着头自顾自整理起来,不叫人看出任何痕迹。
而始作俑者顾驰,倒是慵懒地望着她,很得意。
这是顾驰第一次在床榻之外亲她。
往常亲吻常常发生在情动时分,顺其自然的,池纯音也不会多想。可顾驰这么突然凑过来,她刚才也没说什么啊。
她现在都不敢看顾驰,怕他又这么突然来一遭。
池纯音并拢双膝,望着足尖,试图找回最初的话题。
可是她满脑子都是顾驰适才亲她的景象。
俩人的气息重叠在一起,顾驰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像是迷迭香似得勾人心魄。
她们不知道在车上呆了多久,等顾驰松开她的时候,池纯音脑子一片混沌。
叫她想起刚才的话题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顾驰食饱餍足,紧盯着她混沌又沾染上雾气的眸子:“你还要说什么?”
池纯音不搭腔。
这样子叫顾驰很有成就感。
“该不会被我亲傻了吧?”
“你闭嘴。”
顾驰哪里是见好就收的人,那满嘴让人听不下去的话撩拨着她的心门,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双颊,又以雷霆之势涨红起来。
顾驰还是那个很坏很坏的人!
亏她还担心他,怕他心里难过,他就是欠收拾!
回府的路上,顾驰目的达到了,便想着与池纯音求和。
池纯音现在长进了不少,才不吃他这一套,无论顾驰如何好说歹说,她自岿然不动。
可是俩人即将进门,她却开始变了卦。
顾驰拦着她继续上前的步子,赶她回院子去:“你不必跟着我了。”
“不行!爹看我在才不会那么生气!”
顾驰反驳道:“你非去他跟前找不痛快干嘛?听我的话回房歇着,我不会有事。”
“你就让我跟着吧。”
他们俩人还在门口拉拉扯扯,转头却看见前厅的大门直敞开,英国公背手站在中间,神色肃穆,一副黑云压城的架势,这暴风雨比往常顾驰每回犯错,来得还要猛烈。
顾驰拍了拍池纯音的手背,“等我。”
这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对话,就连英国公夫人都只能守在门外,从里头传来的争执声越来越激烈。
英国公往常也不是严父,他平常那些小差错若是无伤大雅,斥责几句就够了,若实在不可饶恕,就请家法,打一顿能让他消停好几天。顾驰不是个执拗的性子,也知晓他爹逆鳞在哪。哪里可以错,哪里不能违背,他心底门清。
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英国公既能在朝堂上坐稳这些年,又能护住家中小辈不出差错,为人最懂的刚柔并济,他深知顾驰是根刺,不能硬拔。
“爹很骄傲,你这些年有自己的主意,你长大了,这一次就去塞北好好看看。”
顾驰不为所动:“您不如直说。”
“这一次爹应了,回来变向圣上请辞,以后不要上战场了。”
“凭什么?”
池纯音已经听出他有些不耐烦了。
这是他数十年的心血,绝对不止为了策马往外面看一圈,英国公先给的这点甜头,于顾驰是绝不可能接受的。
英国公扬起声音:“凭什么?”
“你明明知晓顾家树大招风,旁人恨不得寻我们的错处,你倒好,竟主动接下这烫手山芋!若赢了,世人要说我们顾家功高盖主,圣上岂能不忌惮?输了,你要讨多少文官口诛笔伐!”
“驰儿,这其中利害,为父不信你看不清!”
又是这套说辞,顾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圣上不如爹所想。”
英国公不以为然:“圣上登基才多少年,为父入朝又多少年,他纵然天降英才心怀宽阔,为父如何敢将全族人的性命来堵?”
“倘若我不放弃呢!”
英国公愤愤道:“不孝逆子!你可知晓你娘多担心你,她知晓你要去送命,差点旧疾复发。”
“还有纯音,你忍心她一人守在家中吗?”
“她支持我。”
池纯音应和点点头,顾驰这样的人,就是该翱翔于天地。
英国公发狠起来:“你要是这样,你就给我滚出府,我便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此生不必再见。”
池纯音心里一紧,这都是气话,父子二人断不能生了隔阂啊!
“爹,我不会与你断绝关系,但我也不会就此放弃,若你这些时日不想见我,那我就宿在军营,直至您有一日能看见我的付出。”
她以为在爹说出断绝关系的那刹那,他也会赌气反驳回去,父子俩互相放狠话。
可他没有。
池纯音总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清过他,他不是自己记忆中无法无天的模样。
顾驰推开门来,脸上的阴沉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们迎面遇上,顾驰问道;“都听见了?”
池纯音点了点头。
“今夜不能哄你睡了。”
“什么哄睡!”
就算他们睡在一起,她也不是顾驰哄着睡的,都是失了力气昏过去不省人事。
都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打趣她!
“你放心去军营,娘这里有我。”
顾驰捧着她的脸颊,在额上印了印。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