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她蓄谋已久/念青梅(75)+番外
顾驰根本不是个讲自己真实心绪这样敞亮说出来的人,今日先是软化娘的意志,再是数落爹一顿,无非都是给俩人华丽退场做铺垫,他估计很早就想从府中搬出来了。
“你说那些干什么?”
“爹这事做的也真是见不得人,气都受了,总不能真与他断绝关系,可不阴阳怪气俩句我咽不下这口气。”
顾驰做事就是要让自己心里畅快。她发现他这个人真是有意思,该锋芒毕露的时候不给人留余地,在这种时候又进退有度。只是俩个人什么东西都没带,潇洒要搬出府,顾驰倒是在军营里将就,她怎么办?
现在回去拿岂不是闹一场笑话?
“我们这样被赶出来,总不能在客栈安家吧?”
顾驰也装傻迎合:“对哦,忘了想落脚地了?”
池纯音一眼就看出来了,顾驰这是在戏弄她!
“你明明早就想好了!”
顾驰耸耸肩,回头笑道:“那你问,傻不傻,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不顾把你从府上带出来?”
池纯音好奇道:“你要带我去哪?”
“待会就知道了。”
顾驰还耿耿于怀在池纯音的“傻”上。
每次她有什么事,或者不开心的地方,秦禹这个外人都比她先知晓。秦禹都没还成为他连襟,却比他知晓的更多。
每次想到这,顾驰都觉得有些气闷,可是对着池纯音,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你哥哥的事,我大概知晓了。”
池纯音低下头,有些失望:“是他自己不争气,被罚也是应该的。”
听她这么说,顾驰心里对池纯音那点残存的气也消了。她本来就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连对哥哥都是非分明。而且他也隐瞒很多,她这样也是正常的。
“你哥哥的事,交给我去办。”
池纯音放心交给督察院,他们能秉公办案,落在顾驰手上,那可不好说。
“哥哥本只是发配益州的罪名,你插手就要发配衮州了吧?”
顾驰也被逗笑:“这么不放心我啊?”
“你到底要如何?”
“不如何,他有错自然要先罚,这事交给我,定秉公办案。”
池纯音心中的阴霾彻底消散,那颗压着的大石头终于卸下来了。
她与顾驰成婚这些时日,最开始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到后来晚上倒是交流更深刻,直至今日他们既能做到往常未成婚的亲近,又比以往深了一层,是不是真印了那句,日子越过越好就成?
“你还要卖关子到什么时候,究竟带我去哪里呀?”
“到了。”
池纯音随顾驰下车,映入眼帘的这座宅邸与英国公府气质截然不同,角楼精致,池水环绕,别有一番意境。
顾驰带着她进去:“成婚前我就想带你搬出来,本打算给你个惊喜,不料现在派上用场了。”
池纯音呼吸一滞,难怪这座宅邸这么眼熟,几日前顾驰背着他从这颗树下经过,总觉得那时候的他有话要说却藏着掖着,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之前怎么想着搬出府?”
顾驰早就料到他爹知晓他的事后要尽全力阻拦,他又不能常回家,池纯音在府上怎么办,怎么能让她承他爹的怒火。
更何况,有些事情在自己府上做才更方便。
池纯音望着这宅子有些说不出话,心底有阵暖流涌过。
她未定亲前也期盼过嫁个自立门户的郎君,这样不用在婆母前做小伏低,自己将一方庭院打点好,可与顾驰定亲后可不敢往这方面想,英国公夫人又待她很好,更没有生过这样的心思。
这意外之喜带走了所有的烦恼,她声音轻扬:“快带我进去看看。”
池纯音拉着顾驰的手,兴致勃勃想要进门。
可顾驰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将她又拉了回来。
“怎么了?”
顾驰吞吞吐吐:“我还未布置好,得等一些时日才能住进来。”
“你不是说成婚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顾驰才发现自己漏了马脚,可现在说了,她他这些时日准备的惊喜不就白费了?
他镇定神色,扯谎道:“我太忙了,哪里有功夫分神管这些。”
顾驰怕池纯音还要进去,拉着她上马车,“再过几日定让你满意,这俩天我们先住客栈。”
池纯音不疑有他,像个小媳妇似的,顾驰说什么她听什么。
只是他平时这样忙,管新宅子的事情难免分神。
她主动揽活道:“不如你将房契交给我保管,采买那些事交给我去做。”
顾驰笑意凝固,并未直接回复。
池纯音发现自己失言了。
刚成婚的时候顾驰便将家底全交给她,她早就将自己置身于替他掌管后院的位置上,可这宅邸是他的,她直接要房契好像有点不妥。
池纯音雀跃的心有些退缩,怕俩人冷场下来,“放在你那里也是一回事。”
可这语气添了些委屈。
顾驰察觉出来她的洋溢的热情淡了下去,当即明白其中症结。
他忙从怀中掏出来张纸,生怕这惊喜还没开始又被他搞砸了。
“房契自然是你的。”
池纯音有些失落的心又翻腾起来,伸手接过,可看清印契上最终落的名字,思绪逐渐混沌。
她猛地抬起头,喃喃道:“这上面怎么是我的名字?”
这房契落款上的署名,竟然是池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