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为聘/青衣记(126)+番外
武宗珩美姿容,有风操,善骑射。名著海岱,士咸慕之。北却赤罗,西平花毗;威震四方,举国宴然……由是而大周中兴始也,时人谓之:昭宁盛世。
《周廷野史》
帝年幼时,即心悦裴氏女昭,即称帝,改元昭宁。时人曾言,昭宁二字,以恳望皇后岁岁安宁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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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第71章
帝后番外(一)
昭宁元年, 冬,坤宁宫。
寝殿内地龙生暖,犹如春日。
按理来说, 经历了长达半日迎帝的典礼, 裴昭本该劳累至极,但沐浴洗漱后,倚在崔珩怀中, 竟是毫无困意。
殿内灯烛尽灭,四下昏暗, 唯有银雪月色流泻如旧, 为青年浓长睫羽上镀着一道淡光。
崔珩抬手勾住杏黄色寝衣的领口, 年轻娘子雪白的肩头掩在柔软布料下, 随着他剥离的动作,温水浸泡后泛红的肌肤在月色下淌着柔光。崔珩俯身亲吻,从锁骨吻起,一点点下移。
“夫人连信也不寄, 好像一点都不想我。”崔珩边吻边道,语气中满是委屈。
裴昭慢慢顺着他的长发,像是为狸奴顺毛:“最初是想寄的,但陛下刚去的时候,大臣们说邕州战事迫在眉睫, 我也怕陛下分神,于是写好的信也没寄过去;等战事结束,我写信问你过得怎么样, 但他们说, 陛下立刻要回来,我怕派去的驿使跑空, 于是便想等着你回来再念给你听。”
“夫人还真顾全大局。”崔珩低笑一声,将唇瓣从软玉上移开,涎水牵扯成细细的银线,“信里写了什么?”
还能写什么?
十句话里九句都是想念,剩下一句在说“韫晖,京城在飘着雪,今年的邕州下雪了吗”。
裴昭跨坐在他的腿上,认真地打量着这张久别未见的脸。
因为月色的润洗,浓黑的眼眸显出琥珀的光泽,又因含着缱绻温柔的笑,比吉安寺的灯火更为动人。眼睑下留着淡淡的青黑,战事刚毕,他急着见面,便只带着亲信,昼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怎会不疲惫。
他还是同以前一样不爱惜身体。但裴昭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只是叹道,陛下瘦了许多。
崔珩立刻顺着说了下去,夫人,是想你想的。
裴昭看着他期待的神色,郑重地说,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很想。又俯身轻吻着他的下颌,吻到侧颊,眉骨,额心,最后才回到被冷落的唇瓣上。
崔珩立刻伸出舌头回应,舌尖在口腔中攻城掠地,底下的手不安分地解开亵裤的腰带,不过一会,裴昭便觉得身子发软,把两臂搭在他的肩上维持稳定,秀丽清润的圆眼因为欲望带着靡丽的春色。
这时崔珩颇为促狭地问道:“夫人想我的哪里?”
裴昭想都没想就说:“自然是想你的全部。”说完才听出话中的轻亵挑逗,笑骂道,“崔韫晖,你这人怎么——”
修长有力的食指逼得裴昭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喘息。
后半句话就这样落了回去。
崔珩明知故问道:“夫人快说,我这人怎么样?”说着,又加重手中的力度,感受着怀中人猛烈的起伏,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却停住动作,像是故意等着人开口索求。
裴昭虽然眼中已湿雾一片,但思绪却仍旧清明,一下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便咬了一口他的脖颈,一转话题道:“韫晖磨磨蹭蹭的,不会是因为阳虚没有治好,所以才……没事,你知道的,我不强求这些。”
果不其然,他唇边的笑容僵住,索性放弃了漫长的挑逗和迂回,将裴昭压在身下。
“夫人不会带兵打仗……”他低声道,“但是激将法用的很好。”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怔愣。
钝痛被过度的快感掩盖,裴昭抬手抚着他因过分愉悦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又将他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发丝刮到耳后。
四个月未见,思念如潮水,日夜起落,永不止歇。
崔珩离京后,作为皇后,裴昭自然而然地要承担监国的职责,最初每日都有翰林院的说书和读官讲论经史,然而这些太傅们讲的,和后来真正垂帘听政时遇到的难处又有诸多不同,虽然奏折什么的又有他留下来的亲信一同处理,但是裴昭忍不住会想,过去崔珩虽从不说什么,但按他事事必亲为的习惯,处理政务肯定还要累上许多。
尽管那样,每晚来绫绮殿的时候,他却总是眸中含笑,好像一见到自己,什么劳累都忘了似的。
崔珩抬起她的下巴,眉头微挑:“夫人这时候怎么走神。是为夫做的不够好么?”
不等裴昭回答,修长柔韧的手指便钻进口中,搅弄着柔软的舌面。
他又问:“这样还会走神么?”
裴昭摇头,忽然想起这只手做过些什么,一时又羞又恼,用舌尖将它抵出去,指尖上残留着涎水,润得指甲愈发晶亮。
“崔韫晖,你至少把手洗干净!”
在柔媚的声调下,责骂声也带着调情的意味。
“夫人怎么连自己的也嫌弃。还有……真的要为夫现在去洗手吗?”
见裴昭咬着唇不答,眼中已有失焦的症兆,双颊又如同桃花般绚烂,他便佯装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