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芷念(21)
萧振露出满口黄牙:“堰山,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也不必跟他客气,直接去官府报案,让官老爷来评评理,看看萧绩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了!”
萧堰山点头赞同:“没错!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连我都敢打,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呢!”
“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他,他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什么叫规矩礼法!等咱到了官府,定要告他个故意伤人之罪,让他从此身败名裂,再也别想参加科举考试,更别提当官做老爷了!”
萧含芷满脸悲愤与无奈地喊道:“萧绩可是你的亲侄子啊!他不仅是你的侄子,更是你的亲堂弟呀!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呐,堂叔、堂哥,难道真要对自家人赶尽杀绝不成?如今,我们已然被迫离开了萧府,就连祖父祖母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留给我们的那点家产,也都被你们无情地夺走了。还有我父亲耗尽心血置办下的那座三进三开的大院子,竟然也被你们蛮横无理地霸占了去!你们到底还想要怎样啊?”
她一边说着,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心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亲侄子?哼,就算是亲侄子又如何?在我眼里,只有钱财才是最实在的东西,什么亲情、亲戚统统靠边站!今天要是拿不出这笔钱来,咱们可就只能去官府走一趟了!大侄女儿啊,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呀?你看看你自己,住在这将军府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穿着绫罗绸缎,再瞅瞅我们身上穿的这些粗麻衣服,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就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们。我那个儿子,也就是你的堂哥,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娶到媳妇呢。还有你堰山堂兄,也眼巴巴地盼着这笔钱用来娶妻成家呢。”
女子柳眉紧蹙,一脸坚定地说道:“这可是父亲母亲留给我的私产,凭什么要给你们?”
萧振在家中可是一言堂的。吃喝嫖赌无恶不作,醉酒后更是打老婆打孩子。
女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若不是看在萧含芷手中有田地铺子的文契,他才不想跟她废话!
周围早已围了一群人看热闹,萧振怎能在此失了男人的面子,扬手就要落下。
“没大没小,你当老子不敢大女人!”
萧堰山只是要钱财,见状拉住冲动的堂叔:“堂叔别着急嘛,我这个堂妹,你这个大侄女她年纪小,不太懂人情世故。要不咱们还是直接报官吧,让官府来评评理。”
萧含芷立马喊道:“不行!绝对不行!”
“不让我们报官”萧振奸计得逞,立马露出猥琐的笑容:“那还不赶紧去拿房契田契来!”
萧绩双目猩红,看得不得旁人欺负姐姐,不顾自己受伤流血,护在萧含芷身前:“你们休想!”
“哎呦,大侄子,看样子我揍的不够狠啊!还没把你打老实。来来来,我还没打够,再来打几下!”
萧振痞里痞气的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萧含芷慌了,萧绩已被打的鼻青脸肿,还不知衣服遮盖的地方伤成什么样,见他站着都有些吃力,肯定伤的不轻。
她真想把面前这二人送进官府牢狱里去,但是先动手都是萧绩。
得先稳住二人,先让郎中给萧绩看诊。
萧含芷含泪道:“堂叔堂兄给含芷留些时间。你们也知晓房屋田契皆在大表兄的手中,若是要全部拿回来他定当问我为何,不如-”
赵振仿佛早有预料:“大侄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哥大嫂置办了这么多家产。大嫂的私产我们不想,那起码大哥置办杭州老宅,还有那百亩良田总拿得出来吧!反正你们不住也不没时间耕种,正好我跟你堂兄有的是力气!”
萧含芷编道:“堂叔和堂兄既然人在上京想必也是找了客栈居住,不妨给我两日时间。”
萧振兴奋:“好!大侄女爽快!那就给你两日功夫,届时拿到东西来东来客栈找我们。”
住在高门府邸之中,谁的心思没有点弯弯绕绕。
萧绩看出些门道,不得不想自己刚刚太冲动,只想着是非黑白,不知姐姐一个人住在府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暗暗发誓,务必高中,不再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
萧含芷见他咬牙忙道:“郎中,轻些。”
郎中抖着自己的白胡子:“萧姑娘,老朽已经很注意了,可这绩公子的淤伤不用热麻油搓开不行的。怎么会伤成这样谁人敢欺负将军府的公子”
萧含芷难以启齿。
不是何人,是一个门里发堂叔和堂兄。
“怎么了怎么了含芷发生何事”
赵观棋人未到声先到。
萧含芷见到他,官服未脱就匆忙赶来,忍不住落下委屈的眼泪,待郎中走后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赵观棋听罢眉头紧锁:“什么大哥竟然对这事不管不问绩儿怎么说也是表弟,他怎么能不管呢”
此时,赵观棋瞥到萧含芷欲言又止的泪眸,便明白大哥为何如此。
他道:“我去找他!”
第20章
老太太察觉
赵观棋灰头土脸的从潇湘馆回来。
他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萧含芷早有心理准备,安慰他:“三表兄,无碍。两日后我把杭州的地契田契送去东来客栈便是。”
“那怎么能行,这是舅舅给你和萧绩的。当初舅舅寒窗苦读十年不娶妻不生子凭一己之力高中状元,这才改变了人生轨迹。且不说杭州的宅子的良田。就连那堂叔堂兄住的,哪个不是靠着你父亲的。如今他们走了,却来欺负你们姐弟两个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