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我不太熟怎么办(104)
终于走到这一步,他真的好不舍,怎么办?
曹知勉见对面的陷入了沉默:“杨潮生?”
“嗯?”杨潮生深吸一口气,抬眸望着天花板,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你……你不会哭了吧……”
“没有。”杨潮生面无表情地擦掉了眼尾欲坠的那一滴眼泪,“我会和他离婚的。”
“为什么啊?”曹知勉一听杨潮生直接“就地伏法”的态度,连挣扎都不挣扎,“你三思啊,只要你和学弟不离婚,那人就是见不得光的小三,你不能这样妥协。”
“我答应过他的。”杨潮生缓缓地说,“我们两人的婚姻,在他没有爱上我之前,是享有绝对自由的,我尊重他的一切想法和选择。”
“那你也不能……”
“由我提出离婚,这样对他来说,不仅父母两边他好交代,我还能名正言顺地将一些财产留给他。毕竟当初结婚,我才是抱有强目的性的那个人。”杨潮生看向手上的婚戒,“而且他这几天总是支支吾吾的,总感觉是有时候有话要和我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如果他没勇气提离婚,那我提也算是帮他了却一桩心事,不叫他为难。”
曹知勉觉得杨潮生无药可救,在爱情里试图委曲求全,能尝到甜头都是对方给你放洪水了。
他还想再劝劝,但杨潮生心意已决,留下了句“今晚过去找你”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杨潮生去书房里打印了一份很久之前就拟好做备用的离婚协议书,在此之前他还在上面增修了一些财产分配,将大部分个人积蓄与名下不动产都留给了纪想,在合同里注明因他个人原因提出离婚而作为给纪想的补偿。
他安静地在书桌上填写信息,签字摁手印,随后把协议书放在客厅,到卧室收拾行李。
焦糖嗅到分离的气息,不计前嫌地忘却了杨潮生刚才把他当抹布擦似的撸猫方式。它踮着脚跳到杨潮生身旁,最后钻进了行李箱的衣服堆里,露出一颗毛茸茸脑袋。
“不行,你不能跟我走。”杨潮生回头,把焦糖抱了出来放在地板上,“纪想会难过。”
焦糖“喵”了一声,它不懂杨潮生为什么要碰那个四四方方,只要一带走就会很长时间才能回来的箱子。
它知道纪想这个主人不在,杨潮生和它“相依为命”,就不能落下它。
焦糖充耳不闻杨潮生的解释,来来回回地窝进行李箱里,杨潮生有些无奈,把它抱起来:“那你要跟我走?”
焦糖只转着漂亮的晶蓝眼瞳望着杨潮生。
“好吧,也不知道纪想今晚会不会回来了。”杨潮生像抱孩子似的托了下焦糖傲人的身姿,“我先带你走。”
杨潮生的东西不多,卧室里收了点衣服离开,再到书房把重要的工作文件带走。
他环视客厅,关了灯,抱着猫离开。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雾蒙蒙的雨,杨潮生犹豫了两秒,也没选择回头上楼去拿伞,而是用外套遮着焦糖,拖着行李箱走进了雨幕中。
他打车去了曹知勉家,曹知勉一开门,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厉鬼找他索命来了。
“卧槽,你离家出走不带伞啊?淋雨也不是淋给我看的吧?”曹知勉吓了一跳,接过杨潮生手上的行李箱和猫。
猫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不愿待在生人怀里,在曹知勉怀里扭了几下就跳到了地面上,像大王巡山一样巡视起了新领地。
“赶紧擦擦。”曹知勉到房间找了条干毛巾出来丢到杨潮生头上,“你车呢?在这演情深深雨蒙蒙不开车啊?”
“留给纪想了。”
“你那么多车,不是还有你常开的那辆吗?也留给他了?”曹知勉难以置信。
“嗯。”杨潮生回答,“上面有纪想亲手挂的娃娃,后座还有他布置的陪车玩偶,他看起来很喜欢。”
“……然后你就也一起送了。”
“对,房子也是。”
曹知勉嘴角一抽,觉得杨潮生要是遇上骗子,对方肯定乐开花了。
“有酒吗?”杨潮生拆了根猫条,喂完辛苦了一路和他一起乘车过来近郊的焦糖后,靠在沙发上问道。
“有。”曹知勉上道地到冰箱里拿了几听啤酒递过去,见人皱着眉,看着像是不爽这待遇,“你现在就配喝这个,别糟蹋我那地窖里的好酒。”
杨潮生也不想管那么多了:“行吧。”
他撬了一瓶又一瓶,从闷声不吭地和曹知勉拼酒,到最后抱着一件白T恤开始说胡话。
曹知勉见这衣服尺码看着不像杨潮生的,刚要扒着他的手看清楚点,就被杨潮生打掉。
“诶,我就看看,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别动,这是我的。”杨潮生垮着脸,“是上次易感期,纪想说送我了……他希望我闻着能好受点。”
说完杨潮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被动条件,开始低声地呜呜哭。
一地的易拉罐,曹知勉察觉到人差不多是有点喝醉了,准备把杨潮生弄到客房里先去休息。
他本想先替杨潮生把外套脱了,领带解了,结果一碰上领结,又喜提杨潮生一个大比兜。
“你干嘛呢杨潮生!”
“这是纪想给我系的!不准动!”
曹知勉:“……”
无语之下,他踹了一脚杨潮生的小腿:“随你吧,你就这样臭臭地睡。”
曹知勉起身,刚要收拾下糟糕的桌子,就接到了电话。
来电显示是“纪学弟”。
他瞄了眼俨然烂醉如泥的杨某人,思忖半晌接通。
“喂?是曹学长吗?我是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