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我不太熟怎么办(37)
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孤独,但下定决心要细养的小猫不能。
可杨潮生给了他惊喜,真的筑成他从前有时会羡慕的三人小家,现在领着猫孩子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纪想用脸贴了贴布偶,眼底有些湿润,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动,亦或是两者都有。
布偶才来新家不过几天,就被杨潮生养得盘顺条靓。它还没取名,杨潮生就顺势把这个重大抉择权交给纪想。
纪想受宠若惊,语调不自觉地提高:“可以吗?”
“可以,这是……我们的猫。”杨潮生略微偏过头,不敢对视上纪想的眼神。
“我们”于杨潮生来说不过普通二字,但形容他和纪想,又是意义非凡。
“叫焦糖吧。”纪想稍作沉思,指着布偶的微黄的毛发,再抬眼望着杨潮生,“怎么样?”
纪想嘴唇微翘,眼睛亮亮的,在玄关灯的照耀下像是铺了层波光粼粼的碎钻。
杨潮生一怔,后知后觉咳嗽几声:“……好听。”
他再次伸手点了下猫咪的脑袋,温和地唤道:“焦糖?”
纪想笑眯眯,把小猫猛地捧起来,焦糖茫然地喵了一声,算是对这个名字的回应。
有焦糖在,纪想一上午收拾东西都收得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收到一半就过去摆弄一下小猫。焦糖也很有灵性,在杨潮生任劳任怨地当起搬运工时凑过去围着他转,纪想怕它被不小心踩到,就暂时把焦糖放在了空纸箱子里。
等收拾完后,纪想凑到纸箱边看焦糖,见它已经扑腾到累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把它捞了出来,抱在怀里。
杨潮生给纪想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时发出微小的声响,被纪想“嘘”了一声。
“它睡着了。”纪想用口型夸张地说。
杨潮生配合地点头,连坐下都拘谨起来,打量了纪想良久,对方是在用不太标准的抱婴儿手法在抱猫。
他骤然有些郁闷,焦糖真是好福气,不仅是纪想亲自取的名,还在纪想怀里睡觉。等几秒后反应过来时在羡慕一只猫的时候,连杨潮生自己都觉得讶异。
果然是最近太顺利了,渴求被满足后,欲望就变得无限大。
他试图屏蔽掉焦糖那乱七八糟的睡姿,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压低声音:“你房间还喜欢吗?还需不需要添置什么?”
杨潮生的家整体风格都是偏极简主义,色调无非黑白灰,唯一的暖色就是灯光,但留给纪想的房间意外地精致,有很多装饰品和摆件玩偶。
纪想看了一眼就觉得这画风很像他在公寓的卧室。
“喜欢,不过你特意做的房间装饰,好像和客厅还有其他地方的风格都不太一致。”纪想评价道,“这样没事吗?感觉有点奇怪。”
杨潮生是猜着纪想的喜好准备的,本来是想说“没事”,但话到嘴边变成了商量:“我在这方面比较薄弱,你能帮我看看,再调整一下其他地方吗?”
“你是要改其他地方的软装吗?”纪想不解,“这样不是大费周章?”
“以前的风格也住久了,你来了后换一种也未尝不可。”杨潮生瞟见焦糖动了下尾巴,“毕竟以后这是我们两个人和一只猫的家,还要尊重下另一位男主人的意见。”
纪想迟钝地比了个“ok”的手势,自觉承担起改造的重任:“也行,我刚才进来就想说了,你的客厅看起来好冷清。”
“那怎么没说?”
纪想原本想回答“因为不是我家”,但杨潮生方才所言是将他看作家人。他若是再不识趣说这句话,着实讨嫌。
所以他违心道:“其实看久了还好。”
杨潮生轻笑一声,没追问纪想回答前的那一点停顿,把银行卡交给他装修打点后,纪想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种他掌握着财政大权的荒谬感。
杨潮生帮着纪想将物品收拾安置好时已近傍晚,他见纪想已经卷成球似的瘫倒在沙发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准备独自出发去超市,给纪想添置些生活用品。
纪想虽然困倦,但注意到杨潮生即将出门的身影,重新坐了起来叫住他:“你去哪里?”
像是怕杨潮生把他一个人丢在家似的。
杨潮生实话实说:“你的洗漱用品还没准备,本来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超市挑的,看你太累了还是算了,我顺便去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说得太过自然,纪想这下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他和杨潮生是结了婚的关系。
“我陪你一起去吧。”
纪想不太好意思,搬家搬的都是他的东西,杨潮生都没喊累他就嫌累了,他怕自己给人一种“好吃懒做”的坏形象。
毕竟以后就是同居室友了。
杨潮生听后没阻止,只提醒纪想多穿件薄外套,两人一起出门。
纪想有好几年没有和人结伴去超市了,从独居之后就开始独来独往的生活,哪怕沈思儒时不时来他家做客,上门都是提着菜或者两人坐下一起点线上订单。
所以和别人悠闲地逛超市这件事,已经算得上足够亲密。
周末的超市人来人往,杨潮生推着购物车,一边问纪想要吃什么,一边挑菜,纪想只用在旁边指点江山,就能坐享其成。
但他不乐意,总想着帮点什么忙,也加入了挑菜大队。结果一拿过去给杨潮生,都被对方接下后不动声色地放回去,又重新挑了份。
比如番茄,纪想兴冲冲地挑了袋最漂亮的递过去,杨潮生掌眼后说了句“很好”,几分钟后他趁着纪想不注意准备去番茄筐里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