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的小爸爸觉醒后(5)
亲生儿子薄一鸣都被拒之门外。
随后两年,薄听渊患上严重解离症,终日活在温辞书在世的幻想中。
在某一天清醒时,他在庄园的草坪上亲自挖出坟墓放下棺椁,抱着骨灰坛躺入。
薄一鸣预感到那日要出事,却晚了一步,亲眼看到父亲饮弹自尽。
温辞书不敢细想一幕幕的悲惨画面,情绪一时间极为滞涩。
他慢慢地抬起薄红的眼帘,扫了面前的人一眼,确认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又落下去。
本就明显的双眼皮折痕,越发深刻,像是一把中式折扇,在顾盼之间,展开又阖拢。
薄听渊感受到了他变化的细微情绪,却无从琢磨原因。
温辞书张了张嘴,顿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更合适。
十年共同生活,但他其实并不了解薄听渊。
两人之间始终隔了一层茫茫的雾霾。
以前他总是陷入某种低抑的情绪中,无法自主思考。
现在他清楚了缘由。
原书作者仅仅为了刻画薄一鸣而用寥寥数语,概括性地描述父辈的故事。
毕竟,他们是反派一家。
读者并不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温辞书垂眸思索间,纤长的睫毛在白璧无瑕的脸颊上落下凤尾般的影,眼帘带动轻影微颤,美得令人想要亲吻上去。
薄听渊察觉到他今日似乎特别反常,有一抹罕见的“生气”。
他主动问:“想说什么?”
温辞书对视上他的幽绿眼眸,想起他还深爱自己到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赶忙说起孩子:“我没事,你快去看看一鸣。小屁股肯定是痛了。”
站着的薄听渊,看到他白瓷般的耳根处有了一抹红痕。
他镜片后的眼眸划过一丝不解。
“等医生检查过,我再下去。一鸣不碍事。”
温辞书听他的中文,过度标准,但语气十分的刻板生硬,加上嗓音沉而冷,像是深潭下幽幽的一股水流。
因此以前薄听渊一说话,总给他一种不近人情、高冷漠然、甚至不耐烦的印象。
关键是薄听渊也从不说。
哑巴吗?
而他则对薄听渊的悉心照料,熟视无睹,像是个瞎子。
说什么“先婚后爱”,不过是“盲婚哑嫁”罢了。
温辞书暗自吐槽:
哑巴配瞎子,谁听了不说一句“登对”呢?
薄听渊看到他眉心蹙了蹙,似乎又有什么难以捉摸的小情绪,不禁也跟着皱眉。
-
卧房门外。
一只小猴子动作夸张地捂住屁股,靠在房门外,委委屈屈地轻声:“钟奶奶,我小爸爸没事吧?陈伯伯他们怎么还不来?”
陈伯伯,常来家里的西医,同行的还有一位姓林的中医。
薄家大宅位于市中心,三到五公里范围内就有全国最好的心脏专科医院与薄家私人医院。
医生带着助理从医院赶来,并不会太久。
薄一鸣的话音刚落,两位医生已经抵达。
徐叔上前问:“小少爷,要不要让林医生给你看——”
薄一鸣急得瞪眼,示意保密。
他只往里推门:“伯伯,你们快去看看我小爸爸吧。他……他被我气晕倒了。”
大床上,缓过劲儿来的温辞书,淡声说:“爸爸没晕。”
“哦!”薄一鸣没忘屁股的疼,避开大爸爸,跑到另一侧床边,拉住小爸爸的手。
两位医生虽然是常来薄家,可是每次一进这卧房,见到孱弱却异常俊美的年轻男子,都感觉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脚步、声音都不觉间放轻。
床侧的薄听渊,黑衬衣黑西裤,眸光冰冷,更是给了医生们巨大的压迫感。
他们围着温辞书做了一番检查,先是西医听诊、后是中医把脉。
温辞书将自己心脏跳动过快、眼前发黑、耳鸣的症状一一陈述清楚。
他从小就习惯面对医生,任何不适都会主动告知。
薄听渊同样听得仔细,一语不发。
两位医生都说没有大碍。
林医生道:“上回来同温先生说过的,可以三五不时地练练太极,绕着家里宅院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
从前,温辞书内心仿佛被植入一种自我放弃的倾向,疏于锻炼。
现在他欣然答应:“好。”
几乎是所有人,同时都看着他流露出一丝鲜活光彩的丹凤眼。
两位医生对视,颇为讶异和激动。
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温先生竟然露出这样“向生”的姿态?
的确是很少见。
林医生在离开时叮嘱:“二少,平日切勿动气。有什么事情,先试着深呼吸,平缓度过去。”
温辞书点了点头:“今天是意外,往后不会了。”
医生等人先离开卧房。
房间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温辞书望着左手边的崽子。
他想到原书里的剧情,再想到崽子被打了还能忍痛来关心自己,更加于心不忍。
“一鸣,屁股是不是很疼?”
他欲要撑起身体,结果被一大一小同时阻止。
薄听渊轻按住他的肩膀靠回去,语气近乎于命令:“躺着,别乱动。”
薄一鸣抚抚小爸爸纤细的胳膊:“小屁股没事哦,小爸爸不要担心。”
他刚才被打后思考良久,才明白过来,如果他进娱乐圈,但小爸爸病了不能看到他唱歌跳舞的话,那有什么意思?!
当然——
小崽子撩起眼帘,悄悄瞅一眼严肃威严的大爸爸
——大爸爸揍他屁股这件事,他一定会在晚上写进日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