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海(19)CP
宋洲父亲早年在山海市也投过房地产项目,拆迁户小区河对面的精品公寓楼里也有宋洲名下的房产。
高云歌问:“那我电瓶车怎么办?”
啊,这是不打算跟我过夜还要自己骑车回去吗?宋洲脑回路飞转,建议道:“那……那去你那儿?”
“不行。”高云歌拒绝得毫不犹豫。
宋洲:“?”
高云歌解释:“不能再让跟我合租的人看到你。”
宋洲:“???”
“难道去开房,哎,那前台如果也见过你怎么办,你也知道务工人员流动性很大的,各行各业。”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鼻息吐在高云歌脸上:“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只能当你的地下情人吗?”
但高云歌没有笑,被亲到红润的双唇紧抿,很是严肃正经。
后车座里只剩下频率不同的喘息,原本发热发暖的氛围瞬间冷寂。
一瞬间宋洲意识到问题所在。高云歌还被他压在身下,他单手握住他交叠的手腕压制在门上,直截了当地问:“在你眼里,我们并不算是在谈恋爱,对吧。”
高云歌的肌肉绷紧。
真要反抗,他其实不致于完完全全地被宋洲压制。他保持着被禁锢着任由宋洲宰割的姿势,沉默的态度已然说明一切。
“……戴拿(他妈的)。”宋洲破口大骂。
头脑都跟着混乱,思绪万千如麻。他宋洲万花丛中过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被别人玩,还是三年前不辞而别的白月光。他实在太郁闷了,出离愤怒,更多的是憋屈,难鸣,控诉时口不择言,用词激烈道:“你在嫖我?”
高云歌眼神瞬变:“你嘴巴放干净点!”
没等宋洲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被掀翻,规规矩矩坐回真皮靠椅上。
高云歌比他更激动,甚至不安。
从来没有被扣上过性质这么严重的帽子,高云歌竭力要自重清白,指尖几乎要戳到宋洲鼻尖:“我没给过你一分钱,怎么能算嫖!”
第11章 做恨吗
宋洲被气得没脾气了。
毕竟是辆轿跑,他的双腿并没有完全舒展,手肘抵在膝盖往上的部位,低头轻笑时肩膀细细地抖动。
他竟一时半会儿板不下脸来。
倒不是被高云歌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而是高云歌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过关系的本质,给出充分的理由,再排除可能性。
那就更荒谬了。搞得宋洲都委屈巴巴的,巴不得立刻掏出手机在小某书上注册个momo发帖,标题是《花花公子现世报,想上岸从良却惨遭白p》。
是的,既然高云歌一分钱都没花,那他宋洲这些天跟白给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宋洲侧脸,盯着跟自己拉开距离的高云歌,那眼神凶巴巴还挺唬人。高云歌对视了几秒,没完全地避开,也没有回应。
“怎么不说话?”宋洲一肚子气,话音变重,“不喝点酒你就哑巴了!”
“十足今天活动买三送一,我来的路上有买。”
宋洲瞪眼:“???”
似乎是把宋洲的吐槽理解成了非常实用的建议,高云歌还真下车,从自己小毛驴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他全部都带了回来,倒在两个人之间,里面有三瓶nfc果汁和一瓶50ml的伏特加。
宋洲在脑子里算了一下这一堆饮品要多少钱,就算便利店里有折扣,这些饮品对于高云歌这种一个月万把块钱上下浮动的工人来说,绝对算奢侈。
但高云歌就是很舍得在吃喝上花钱。宋洲感慨他的恩格尔系数简直爆表。高云歌问他恩格尔是哪个鞋厂,宋洲说那是外国人名,一个自己不会做饭的老头,以前谁家买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回家,被他在路上碰到了,老头就会心里羡慕,嘴上酸溜溜地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宋洲车里有个蓝色stanley保温杯。他把杯子递给高云歌,高云歌主打一个随意,也不计算毫升数,两瓶苹果汁一瓶酒,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混在一起。
用吸管搅拌了两下后他先是递给宋洲。宋洲摆摆手,他也不客气,蒙头就是两口。
“以前在温州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会喝酒。”宋洲都看懵了,傻了,以为高云歌是来山海市以后工作强度太高,才有这个习惯。高云歌摇摇头,说其实宋洲以前点歌花了那么多钱,他理所应当要到台下陪他喝两杯的,酒水都包含在点歌费里了,但宋洲一直没点过这个服务,他也就没主动提。
时隔三年才知道这项隐藏服务的宋洲:“……”
宋洲静待酒精在高云歌身上起作用。
果不其然,高云歌摇下他那边的窗户,留出十公分的空隙让冷风吹进来,宋洲掏出烟盒,是黑利群。他拿出一根递过去,高云歌很自然地伸手去接,宋洲装没看见,径直地送上去,烟尾衔在高云歌齿间时,宋洲的指腹滑过他的唇边。
宋洲掏出打火机。
再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兜里的火机都是从不知道哪儿顺来的。宋洲那个机身上刻着V19会所的logo和电话号码,他点火的时候刻意挡住,高云歌把烟拿了下来,拒绝了他的点烟。
他两指摩挲烟头“利群”的字样,良久,他跟宋洲说,熊安到现在都会问他,那个睡在他被窝里的人是谁。
宋洲积极得像学前班里被表扬的孩子,巴不得举着手喊“是我是我就是我”,赢得整个拆迁户小区租客们的表扬。高云歌又说:“你下午才在漂亮心情的车间里待多久啊,你一走,不止隔壁那个下料的,连旁边针车组里踩鞋帮的都跑过来问,那个大客户和我之前认识吗,怎么老是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