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53)CP
到家后,孟凡连洗漱都顾不上,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不知是几点,只是窗外还是亮着的。
孟凡挣扎着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
他从床上爬起来,宿醉后遗症让他十分难受,胃一抽一抽的,脑子也是拉扯着的痛。
孟凡摇摇晃晃地撑着墙壁出去,刚一开门,就直直撞上了梁诚的视线。
梁诚站在门口,手举在半空中,看上去是正准备敲他的门。
孟凡愣了愣,撑着门板稳住身体,这才没有倒在梁诚身上。
梁诚不进也不退,整张脸面无表情,视线冷冷地注视他,周身的气场散发着压迫感,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玩得开心吗?”
几个小时前冲梁诚说的话渐渐浮上脑海,看着梁诚此刻的表情,孟凡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可那些话都是他一直憋在心里的,字字真心。
孟凡硬着头皮道:“还行。”
“你让开,我要喝水。”孟凡侧身想走。
梁诚却抬起一只手挡住他的去路,将人锢在身前。
孟凡背贴着门板,不满地推搡梁诚:“让开。”
梁诚:“之前答应过我的话,今天就忘记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撒谎了?”梁诚道,“酒就算了,还敢去——”
梁诚话没说完,但孟凡也懂他后面话的意思。
梁诚误会他和那群被扫黄的人有关。
“我没有!”孟凡反驳道,“我就只是去喝了个酒而已,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啊!”
见他表情如此坚决,梁诚面色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但还是黑得吓人。
孟凡脑子又涨又痛,痛得他有些想吐,不想跟梁诚多做纠缠。
可梁诚丝毫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孟凡脑中警报拉响,提醒他要赶快撤离这里。
“让开,我要出——”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孟凡就被一股大力锢住手腕往后狠狠一拖。
梁诚从小练散打,外加年龄优势,梁诚的力气比他大很多。
孟凡心里越来越慌,眼前浮现出上次被梁诚压在床上的样子,浑身猛地一颤,恐惧迫使他拼命挣扎起来。
可他双手手腕被梁诚牢牢抓住,怎么都挣脱不掉。
这次他没有听到皮带的响声。
手腕只触碰到了一个毛绒又坚硬的东西。
孟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后,浑身一凉。
他仰头看去,一双黑色的手铐牢牢拷在他手腕上。
上面还有一圈黑色绒毛,像是…情趣用品。
此刻却发挥了它最原本的作用。
梁诚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短暂的震惊后,孟凡又被一掀,整个人正面朝着床上。
他奋力仰起头,什么咒骂都被抛到脑后,他开始求饶:“我错了!梁诚,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别,别打我——”
尾音都在发抖。
梁诚对他的示弱充耳不闻,从身后抽出那把银黑色的戒尺……
“啊——”
“放开我——”
“呜呜呜呜呜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放开我……”
“哥哥……”
这次梁诚比上次狠心许多,一直打到孟凡臀上都有红色淤痕了才算放过他。
孟凡趴在床上,声音都要哭哑了。
最后梁诚还把人翻过来,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长不长记性?”
孟凡抽噎得停不下来,眼前全被泪水模糊,强烈的羞耻感和疼痛将他包裹,眼睫上积满了泪水。
“长,长……”孟凡断断续续地说,每个词都灌满了哭腔。
梁诚把人丢在床上,这才把手铐摘下来,视线在他脸上停留许久,拿着戒尺的手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他喉结滚动两下,收回视线离开了房间。
入冬后,锦江的雨也越来越多,已经连下了三天,今天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梁诚坐在客厅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根烟。
灯只开了一盏,阳台门半开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室内,夜风吹拂着窗帘,再吹到梁诚身上。
猩红的火星在昏暗中明灭,梁诚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
卧室里的人今天哭得额外久,已经两个小时了,声音还是一点小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杵满了一半。
梁诚捏了捏眉心,给秘书打了通电话,交代了白天没干完的事。
“小梁总,您明天还过去吗,机票订的上午十点。”
“退了吧。”梁诚说,“后天的会议也取消。”
秘书顿了下,似乎不太明白,但也识趣地也没多问什么:“好的。”
挂了电话后,梁诚走去主卧,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孟凡背对着他,倒在床上低声哭着。
“还要哭多久?”梁诚冷冷道,语气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孟凡抽抽噎噎嘀咕了句什么,梁诚没听清,他走过去,把人从床上拉起来,低声威胁道:“不准哭了。”
孟凡现在一坐屁股就疼,五官皱成一团。
梁诚越凶他,他越是哭得停不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在床单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再哭以后的钱都没收。”
梁诚一句话,孟凡死死咬着嘴唇,无声地哭,眼泪决堤似地从眼眶中涌出。
他看着梁诚的视线是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还有他冷漠严肃的眼神。
梁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锦江的冬天是南方特有的湿冷,空气湿度有时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