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玛门话才说.到一半,弥瑞尔自己也颤抖着嗓音开口了:“萨麦尔大人……我不是玛门大人的情人,我、我也是他的狗啊!”
但大概是因为情绪太过紧张了,弥瑞尔说着,又“嘎啦嘎啦”甩了两下他的响尾蛇尾巴。
玛门:“……”
萨麦尔:“?”
萨麦尔指着弥瑞尔的蛇尾:“你是狗?”
“是的是的!”弥瑞尔满脸焦急,侧过身去拉玛门的袖子,“玛门大人,您快告诉萨麦尔大人,我就是你的狗啊!”
玛门欲言又止,最后却在弥瑞尔眼巴巴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是狗。”
萨麦尔:“……”
萨麦尔脸上无语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也骂玛门:“你有病啊?眼瞎了?”
“萨麦尔大人……请、请不要骂玛门大人,我真的是他的狗!”弥瑞尔很护主,他以往的坏脾气在玛门面前收敛的干干净净,听见玛门被骂了,他便想学两声狗叫,试图拿它当做自己是狗的铁证。
不幸的是,弥瑞尔实在太惊惶,一不留神就吐出了细长的蛇信子,“汪汪汪”的两声狗叫到了嘴边,也变成了蛇类“嘶嘶嘶”的喷气声。
萨麦尔:“…………”
玛门:“…………”
弥瑞尔绝望地僵住身体。
“弥瑞尔就是乖狗狗。”玛门赶紧摸摸弥瑞尔的头发让他放松,并继续对着萨麦尔睁眼说瞎话,“你看他和墨鱼一样都会摇尾巴呢。”
墨鱼是玛门带来的那头地狱三头犬的名字。
而墨鱼摇不摇尾巴,萨麦尔都能看出它是狗,弥瑞尔摇不摇尾巴,萨麦尔都看得出他不是狗,更何况弥瑞尔摇的还他妈是响尾蛇尾巴!
“玛门,你真是有病,你瞎了。”萨麦尔也质问玛门,“你告诉我他是什么品种的狗?”
他的问题把玛门难住了,因为玛门不觉得弥瑞尔是他的狗,可弥瑞尔就要当他的狗,不给当就哭,他也没办法。
以诺坐在恶龙腿上吃蛋糕,看到这里,他捏着银叉小声咕哝了一句:“西部菱斑响尾狗呗。”
不过这回以诺没那么好运了,萨麦尔听到了他的声音,霎时侧脸将森然阴鸷的绿瞳瞪向他。
以诺被吓得连嘴里蛋糕都忘了嚼,下意识往后缩,想躲进身后男人的怀里,而恶龙也在同一时刻抬起了手臂,搂住他的肩轻轻拍了拍——这是个具有保护意味的安抚动作。
随后,恶龙也慵声开口,顺着以诺的话往下胡说八道:“是啊,我们都看得出来,萨麦尔,难道你也瞎了看不出来?”
小恶魔有人撑腰,被顺利安抚住,继续鼓着腮慢慢嚼蛋糕。
“行,弥瑞尔是狗可以上桌,那他呢?”萨麦尔冷笑着,绿瞳死死盯住给小恶魔撑腰的恶龙,“阿赫洛斯,你居然让一个奴隶和我们坐一桌?”
“不行吗?怎么?你有什么意见?”阿赫洛斯搭在以诺肩上的手下移,环抱住小恶魔纤细的腰腹,另一只手撑着下颌,微笑道,“有意见你可以滚。”
“我有意见。”
“我看到以诺想喝酒,但你不给他喝。”贝尔芬格于百懒之中抽出稀少的勤奋抬起手说,“以诺,要来我这里喝酒吗?”
贝尔芬格举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朝以诺晃晃,眉眼弯弯笑道:“你也可以坐在我的腿上。”
阿赫洛斯说:“你也滚。”
贝尔芬格不置可否地摊摊手。
另一旁,萨麦尔已经不瞪以诺了,他那双绿瞳瞪向了贝尔芬格,眼眶附近甚至在渐渐变红,最后他把盘子一砸:“我不吃了!”
暴食魔王别西卜马上把他座位上的所有食物都抢到自己手边:“那这些菜我帮你吃了啊。”
萨麦尔破口大骂:“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死吧你!”
骂完他一脸怒色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到宴厅门口才微微顿足,余光瞥见贝尔芬格没来追后更生气了,先是重重砸合上宴厅的大门,后面又不知道在城堡里砸些什么,闹出很大的“叮铃哐啷”的声响。
玛门听着挑了挑眉:“他要赔比上次宴会时更多的钱了。”
阿赫洛斯插起一块小牛排,喂进以诺嘴里道:“我应得的。”
晚宴不欢而散——起码对于萨麦尔来说是这样的。
以诺倒是吃得很撑,确切地讲,是被阿赫洛斯喂撑的,他说自己吃不下了,阿赫洛斯还非要伸手摸摸他的肚子,确认已经饱饱地鼓起来后才肯放他落地。
“撑死了!”以诺扑腾了两下蝠翼,皱着小脸嚷嚷,“我都快飞不起来了!”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以诺想借机发作自己不仅没能偷到恶龙的酒喝,还被打了一下手背的愤怒,或者以此为借口,向男人索要一点儿被打的补偿,比如一个久点的亲吻。
但没等以诺编好索要亲吻的具体话语,他就听见恶龙宠溺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那你好好休息消食去吧,清点礼物的工作我交给其他奴隶去做。”
随后阿赫洛斯还俯身朝以诺胸前的倒十字架耳钉伸出了手,像是要把它收回。
以诺慌慌张张又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恶龙掌心中央,和上次一样,用另一手抱住男人胳膊央求:“……不要嘛!我自己散会儿步就不撑了,能够工作的。”
“真的吗?”阿赫洛斯眉尾微微挑高,说话的嗓音听上去低沉而温柔,语气中的揶揄之意却瞒不住,“主人可舍不得你被撑坏。”
以诺很轻地哼了一声,嘀咕道:“舍不得还喂我吃那么多?”
“哦。”阿赫洛斯勾唇,“那是因为主人也舍不得你再被饿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