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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批同事缠上后(11)+番外

作者: 微如糸 阅读记录

两人在电梯内站定,依然是一前一后的位置,潜君之与厢壁上祝昇的倒影对视。

“情报……”他轻声重复了一遍。祝昇是个聪明人,听着潜君之的语气便补充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也没什么能作为担保,只是——”他看上去像是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我想,大概没有什么能关住我。”

“蹩脚的威胁。”潜君之对此下定义。

“但是很有用,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祝昇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大可以自行离开,为什么又装作忠心耿耿的哈巴狗跟上来?”潜君之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电梯楼层快速上升着,祝昇注视着跳动的数字,好像突然被什么只有他能听见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有几秒没回话。

电梯缓缓停下,失重感袭来的一瞬,祝昇才开口,“很简单,让我加入你们分局,让你们的总部相信我是可控的,仅此而已。”

潜君之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他一眼,第一次,祝昇没有对上他的眼神。

电梯门打开,直升机扇叶刮出的狂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潜君之抬脚,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决定。

“成交。”

——

潜君之站得笔直,身后几厘米便是可以倚靠的墙壁,但他依然没让衣服上的哪怕一根线碰到外物。

“经测试,祝昇体内的[野兽]确认为未记录在案[野兽],测试过程中使用序列号A159[王蛇]与B091[荆棘]对祝昇进行测试,结果为[王蛇]与[荆棘]均未受到损伤,杀伤力未知。但[王蛇]与[荆棘]皆因不明原因强度下降,对祝昇丧失攻击欲望。为进一步确认祝昇的威胁性,在对祝昇进行强刺激的前提下,派出两名志愿研究人员进入测试间。直至昏迷,祝昇都并未伤害两名志愿者。”

穿着白衣的研究人员合上手中的记录,“报告完毕。”

潜君之沉默地听完,不作评价,只是问:“上面接下来的安排是?”

“……要求您与祝昇进行对战。”

潜君之哑然,想起从祁禾市出发前,在电梯里祝昇的那番要求,“明白了,带路吧。”

到达特制的隔离层时,潜君之毫不意外地只看到祝昇一人。他看了看一处墙壁,熟练地走到场地中间,对面是正在活动脖子的祝昇。

看到他出现,祝昇揉着脖子半真半假地抱怨,“你真应该给你的上司们一个建议,不限制脖子也能控制住我的身体,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因为脖子被意外扭断死在实验室里。”他说这话时眼神危险地在潜君之的脖子上,潜君之不用脑子想都猜得到这疯子碍于场合的未尽之言是什么。

不多废话,潜君之用先前交给他的DNA权限打开脖子上的颈环,犹如实体的怪物瞬时便包裹住潜君之全身,外放黑雾的体量与浓度,竟在一瞬间就超过了几小时前面对那只S级[智兽]时的等级!

祝昇刚想调笑一句什么,神情却突然一凝,一丝猩红毫无预兆地涌上眼底,有个聒噪的声音刺穿了祝昇的大脑,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那个时候,果然不是意外吗……祝昇最后保留的人类意识在熟悉的冲动中逐渐消散。

“它”盯着潜君之,从未展露过的黑雾就在此时大量爆出,巨大的身影自背后升起,那并非是常见的张牙舞爪的怪物形态,反而更像是直立着的什么东西。无需任何动作,监视墙壁后体内关押着[野兽]的研究人员突然同时跪地,无形的窒息感扼住他们的咽喉,这濒死的状态下[野兽]却毫无失控迹象,放任脆弱的人类躯体在强压下瑟瑟发抖。

“潜君之!做点什么!”

广播终于无可奈何地响起,潜君之像是刚刚才被唤回神志,身形一晃,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双手双脚上的拘缚环同时断裂,黑色旋涡笼罩住这小小的隔离层,哪怕是专门定制的特殊墙壁也在这异常的黑雾下迅速融化。

没人知道潜君之为何突然失去了控制,从他接手关押[暴君]起便一直存在,却从未派上用场的专属应急预案,在祝昇导致的强压下也无法执行,未关闭的广播中是一片混乱的叫喊。

然而,这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只持续了几秒。

一切安静下来时,监视墙壁那侧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遮挡视线的黑雾完全散去,他们才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潜君之与祝昇互相以一个足以捏碎骨头的力道,同时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一片寂静。

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人们以为他们二人是恢复了理智从而互相阻止了对方。但只有潜君之与祝昇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眼睛里的那抹震色。

——

“是的,我是失控了一瞬间,但祝昇的能力完全压制了[暴君],否则这栋大楼早就消失在[暴君蚀罚]里了。”

“抱歉,能力爆发不是我的本意,自我获得它起,它从未失控过。不过好在潜局的[暴君]似乎对它有天然的抵抗能力,很高兴我没有给你们造成更大损失。”

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屏幕前,屏幕中两侧是潜君之与祝昇各自隔离间的监控。

“老师,他们两个绝对不能留下,就算要留下,也不能让他们待在一起!祝昇的背景我们并不清楚,但潜君之您是知道的,从他接手[暴君]起从未失控过!仅仅这一次,两个人就同时失控了。祝昇的能力还没有具体的定义,但单单[暴君]的失控已经远远超出我们能承受的范围了!老师!”

戴着口罩分辨不出年龄的男子连声喊道。

被唤作老师的身影开口,嘶哑的声音模糊了字句的清晰度,但一旁跟了六年的学生依然能够分辨出来:“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