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40)+番外
他被徐知竞困得无处可躲,任由对方的吻从脸颊落向脖颈。
湿热的舌尖品尝珍馐一般从喉结舔到锁骨,在颈侧流连吮吻,妄图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你关心她干什么?为什么不关心我?你该问我这些天都做了什么的。”
“我相信你才会被你骗!才会让你有机会玩这么久!还要替你圆谎,担心你没带够钱。你不问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反而关心她?”
徐知竞指责夏理的不公,话说得委屈,行动却野蛮。
他亲夏理的嘴唇,近乎粗暴地在湿润的唇瓣上留下齿痕。一手攥着夏理的手腕,腾出另一只手肆无忌惮便从衣摆下爬进去。
夏理仓惶望向紧闭的房门,嗓音微颤,眼眸也湿漉漉像要哭出来。
他不推拒了,开始小声讨好,一张脸苍白到哀艳,用指尖一下接一下触碰徐知竞圈在他腕间的手,喃喃地哭求:“不要这样,纪星唯还在发烧。”
夏理实际上不知道这和纪星唯发烧有什么关系。
他浑身都在发抖,神思也跟着一片混乱,带来持续的失衡,被徐知竞的亲吻加重,仿佛下一秒就要过度呼吸,只顾张着嘴无知无措地呜咽。
徐知竞的吻是苦涩黏着的药剂,由柔软的唇舌推进夏理口中,逼迫他和着眼泪咽下去。
窗外有平安夜绚烂的灯火,被夏理潮湿的眼睛抹乱,愈发变得璀璨,满城斑斓。
“徐知竞,我求你……”
夏理的声音在这里哽住了,停顿一秒,突然控制不住地开始抽泣。
那起初是幽咽,微弱得好像小猫在哼叫,渐渐便成了嚎啕,要把攒聚的泪珠都捧给徐知竞看。
“我求你,我求你了!”
求徐知竞什么好呢?
夏理想要寻常的人生,想要笃定的爱。
可他根本没有能够用以交换的筹码,他原本就是父母拿来换取地位的工具。
夏理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夏理想死。
“骗我留在机场的时候不是很聪明吗,现在求我做什么?”
徐知竞停下动作,嗓音稍稍带着沙哑。
他语调冷静,只是呼吸尚未平复,敛去外放的肆意,又平添几分被粉饰矜重的森然。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夏理哀哀为自己辩解,“你要是愿意放我走,我根本就不会骗你的。”
“所以你问都不问就撒谎了。”
徐知竞不像质问,言语间倒更近似于对夏理的失望。他仿佛真的为对方留有选择的余地,一时松开手,让视线垂落,疏离地退回到了合适的距离。
夏理停不下抽噎,神色却因为徐知竞的这番话而添上希冀。
他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尽量不叫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随后满怀期待地问道:“那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
夏理天真的口吻引来徐知竞缓慢且细致的审视。
后者深刻的轮廓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下更显出天生上位者的气质。目光自上而下扫过,看似漫不经心,却弥散出极致的沉郁。
“不好。”
长久的寂静过后,徐知竞慢悠悠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的恶劣在夏理的欺瞒之后,要论原由也该归咎到夏理身上。
徐知竞凝视着夏理骤然枯白的脸,先前的笑容逐渐褪去,换为一种颓靡,昳丽又病态。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夏理继续无意义的抗拒,轻笑着弯起眼,半倚向了身后的墙面。
“你明明说了的!”
“我说什么了?”徐知竞心安理得地回问。
“你说,你说……”
“我给你机会说实话,可没说过我会答应。”
“徐知竞!”
夏理气得僵着四肢发抖,眼眶湿润,酝酿出的一种毁灭前的激愤。
他顾不上什么体面,一股脑攥住徐知竞的衣领,拳头接上踢打,笼中困兽般在狭小的过道间撕扯。
充耳的仅剩喘息,粗重且沉闷,将两人一贯伪装好的斯文剥离,剖出所有原始的野蛮。
徐知竞在摔向地面时护住了夏理的脑袋,指节磕在地板上,重重砸出一声响。
夏理在徐知竞身下愣了一会儿,滞后地安静下来,见对方抽出手,低头沉默地看着他。
“闹够了吗?”徐知竞换回了平日冷郁的语气。
即便这么问,他却没有从夏理身前让开,而是趁势跨到对方腿间,一手撑着地面,拿先前护在夏理脑后的手掐住了那条细白漂亮的脖颈。
骨节处仍在滋生隐痛。徐知竞没有将力度收得太重,将将抵住夏理的侧颈,感受到隔着皮肤传递至指尖的脉搏,急促、强烈,随每一声哽咽无序地轻颤。
徐知竞等夏理主动认错,凝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看对方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夏理仿佛要让灵魂跟着视线一起逃出去,麻木无欲地低喃了些什么,忽而再度挣扎起来,摸索着够到了徐知竞放在柜子上的枪。
“我求你,我真的求你了,徐知竞……”
夏理这么说着,却没有让枪口指向对方。
他将那把P226送到了自己唇边,回忆着十八岁生日的夜晚,一边抖,一边张开嘴,把枪口抵着舌尖塞了进去。
夏理哭得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棕褐色的虹膜映着灯光,眼泪都像甜美可口的糖浆。
徐知竞似乎被吓住了,松开手留给夏理喘息的机会。
他跪在夏理膝边思索什么似的沉沉注视着对方。
或许过了几秒,又或许过了很久,徐知竞起身说:“弹匣是满的。”
徐知竞真的好懂怎样威胁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