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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驱逐计划/第四天灾:秩序神座(1473)+番外

作者: 应歌夜月华 阅读记录

山铜血盟的人多年以来渴求的真相终于大白,他们一个个眼含泪水从梦中醒来,又接到了安吉丽娜·卡拉拉夫人与皮德森先生接连发来的联络,再多的感慨都化作了一颗熊熊燃烧着复仇之焰的心——祖宗当年的血仇,怎么能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这个仇势必得报!

“我们要怎么做?”他们下意识地发问,令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卡拉拉夫人与皮德森先生还真有一个万全的计划。

“我们都只是这个庞大计划的一部分。你们之前所做的梦就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推进这个庞大计划的小小齿轮……不,你们无需担心,这个计划不需要强大的英雄、也不需要奉献生命的牺牲,我们只要力所能及地做我们最擅长的事。

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完成任务,那么整个计划就能继续向前推进。”

忐忑不安的人们在看清各自的任务内容之后,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

“真的这样就行了吗?”他们一边为这些任务的简单而庆幸,一边又忍不住怀疑起来——这些简单的、近乎日常的任务,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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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罗斯伍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今天过得并不顺利——当然,由于昨晚魔族发起的大规模群体梦境袭击,圣城茹尔兰达今日所有人都几乎没有一个好脸色……但亨利·罗斯伍德相信,全城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他一样,有着在凌晨5点被噩梦惊醒,一睁眼就发现自家老大·布莱斯·噩梦中的一位重要角色的后代·有史以来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异端审判庭最高庭长·布列斯利穿着犹如鬼魅的黑斗篷坐在自己的床头的诡异体验。

这个极其糟糕的体验加上那个身临其境的噩梦几乎把亨利·罗斯伍德给直接送去亡者的彼岸——如果亨利·罗斯伍德的胆子再小那么一星半点的话,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罗斯伍德撑过了这场接二连三的惊吓,这命大耐操的直接结果就是,在这个满城风雨的日子,不管他的心情多么灰暗,他都得老老实实地上班。

亨利·罗斯伍德是异端审判庭的主管后勤的一位办事员,他是布莱斯·布列斯利的亲信之一,而且是明面上毫无关系、私下里却极为忠诚的那种。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有对人力资源、后勤管理的重要性有什么深切的认识。在人们普遍的认识中,雇个人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情,至于后勤、手续,这些不过就是随便填写一些文书、归一归档的琐碎事务,随便找个文书就能干了。

然而,布莱斯把持异端审判庭多年,老练狡猾如他,早就发现了这其中潜藏着的巨大机会。

人们总是将目光盯着那些超凡者、那些能力卓越的异端审判官,但无人会去注意一个坐在角落办公室里、勤勤恳恳填着一份又一份人事任命文书的后勤办事员——尽管,所有的调派命令都由这位无人注意的办事员发出。

他甚至还是个普通人。

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漏洞,但在这个发展严重偏科的世界,却又显得无比正常,人人都在关注自己的神阶,关注概念、权柄以及超凡之力,谁又会去计较一个自己本就记不大清楚姓名与容貌的手下被派到哪里干活呢?

第1234章

亨利·罗斯伍德就拥有着没人知晓的莫大权力:所有的异端审判官的调派令以及雇佣、解聘文书都由他一人制作、发送,甚至连薪水都是由他计算并发送到财务那边……

当然,要使文书生效,这些文书上必须加盖异端审判庭最高庭长也就是布莱斯·布列斯利的私章或由布莱斯本人亲自签发。但凡这个位置上换一个人,这种莫大的权力都会变成最高庭长与后勤办事员的相互制约,可是,亨利·罗斯伍德本就是布莱斯·布列斯利早年尚未担任庭长这一要职之时就想尽办法弄进来的亲信。

没有人知道,亨利·罗斯伍德的手上一直持有一枚布莱斯亲自交给他的私章。

这就意味着,即便布莱斯这边出一点小小的问题——比如被软禁、失踪、受伤昏迷——但只要他不被人从最高庭长的位置上给撸下去,亨利·罗斯伍德就能在暗中继续遵从布莱斯提前留下的指示,调派人手、安插人员、或者让异端审判官们为了一点突如其来的额外奖金而四处奔波……

当然,视布莱斯所处的情况,这些加盖了私章的文书或许还需在签发日期上动点手脚,但在光明教会这种后勤人员严重缺乏,工作效率极其低下的地方,一份文书漏写了时间,或者被搁置许久才流转,也是非常正常、非常常见的事情。

之前布莱斯就是靠着亨利,轻轻松松地把那些流民弄成了异端审判官们,送去了军事重镇米勒康。

而布莱斯今天给亨利的新任务,便是在恰当的时机,把布莱斯这么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手下安插到各个城镇、各种岗位上去,以免他们在布莱斯受到梦境事件牵连倒台后遭受波及。

担心亨利弄错,布莱斯还给了亨利一张写满了名字、目的地与大概时机的名单。

这张名单此刻就藏在亨利外衣的口袋里,但亨利却没有急着干正事,按照光明教会一贯(拖拖拉拉)的效率,那些此刻在教皇冕下的会议厅中吵吵闹闹的大人们要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大概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不,亨利正忙着清洁他外衣上的污渍。这也是他今天所遭遇到的倒霉事件之一:他总喜欢在上班时顺路去买个早餐,今天刚出店门就被一位女士撞了一下,那女士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奇怪的棕色饮料,浇了大半在他的衣服前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