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我追定了!(86)
“我一定给你带一个回来。”
“什么带一个回来?”路景澄推门进来,手上还提着个保温饭盒,“这二位是……”
“我爸妈。”青衣介绍。
哎哟卧槽,丈母娘和老丈人。
*
路景澄默默纠正了姿势,无比庆幸之前好好拾掇了下自己,他站在霍父霍母面前,规规矩矩:“伯父伯母好。”
霍父冲着路景澄微笑点头致意。
霍夫人则两眼放光,一把拨开还在打量路景澄的霍父,双手就这么捧上了路景澄那下海都值好几万的脸上。
路景澄:“……?”
“哎呀呀,多好的孩子呀,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啦?做什么工作的?有对象吗?”
青衣坐在病床上捂脸:“妈诶。”
“伯母好,我叫路景澄,是这里的医生,今年二十八岁。”路景澄回答的很得体,挑不出什么毛病,他看了看青衣,笑得温和,“有对象。”
“坐,坐,”霍夫人接过路景澄手上的饭盒,“诶呦这大高个儿,老霍,看,多优秀的大小伙子。”
路景澄和霍父并排坐在沙发上,霍夫人坐在床沿边,脸上带着慈祥的老母亲笑容:“这段时间真麻烦你啦,霍亭都和我说了,他晚上发烧,是你整夜整夜地照顾他,要不是你,可咋办哟。”
路景澄有些紧张,他的双手搓着裤腿:“也没,没什么,没,没干什么。”
霍夫人在职场混迹多年,观察力早就练得如火纯金:“好孩子,别紧张,看你这脸色白的,这几天没睡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路景澄一愣。
他好久没听到这个话了。
一直以来,他的父母都是告诉他,要努力,要保持这个成绩,不能懈怠。
他们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一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霍夫人保养得宜的手覆上路景澄紧绷的手背:“我们来了,可以和你换换班,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啊。”
掌心的温度烫得路景澄烫眼睛发酸。
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这是路景澄有记忆以来,从未听过的话语。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忽然变得稀薄,脑海中闪回着这些年来的种种:
他看见桌上永远泡着的咖啡,看见镜中自己发青的眼圈,看见无数双手撕扯他的衣摆——科室里主任的绩效考核,父母越来越严格的要求,每天永无止境的手术和病人。
却看不见此刻自己嘴角在颤。
有人觉得妈妈的关心是唠叨,是多余。
路景澄觉得,这是服气。
他可望而不可及。
霍夫人看路景澄怎么看怎么喜欢,唠叨着现在年轻人不容易,但也要注意身体。
路景澄珍惜被未来丈母娘数落的机会:“是是是,以后一定注意。”
霍夫人感慨:“哎呀多好的孩子啊,是我儿子就好了。”
路景澄笑:“我的荣幸。”
“啊哟妈,以后路医生和咱多走动走动,搞不好就是你儿子了。”
“是是是,多走动走动。”霍夫人没听出来青衣的深层意思,连连赞同。
在霍夫人背后的地方,青衣看着路景澄,他扬着下巴,冲路景澄做了个Wink。
小队长敢当着自家父母的面撩他,欠教育。
*
青衣的恢复越来越快,手术后就是这样,过了前面的几个坎,后面就会是康庄大道。
但这是蒋晓的评估,路景澄并不这么觉得。
他觉得青衣恢复得还不够好,应该再住几天院,对此,蒋晓的评价是:我觉得有病的是你。
出院那天,霍夫人张罗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仪式,又是跨火盆又是送平安符。
青衣脱下了病号服,上半身穿着帅气的衬衣,下半身穿着……宽松的大睡裤。
像极了疫情期间在家被迫开会的打工人。
路副主任推着他的轮椅一路送他到院门口。
他还没有正当的理由和他们一起回去,只能离开。
还没走出多远,他就发现已经许久没有给他发过消息的置顶号,多了一条未读信息:「老佛爷最近心疼我,等过几天嫌弃我了,咱们继续甜蜜双排。」
路景澄:「不要玩太久。」
青衣队长:「我得注意训练,我可还得回去比赛呢。」
路景澄:「手还行吗?」
青衣队长:「和以前一样,蒋主任技术好。」
路景澄:「只有她好吗?」
青衣队长:「你技术不行,你太快。doge doge」
路景澄:「等你恢复的。」
*
又一周过去,青衣恢复地越来越好,一手轮椅玩得贼溜,据他电话里说,已经回到俱乐部,开始跟二队一起训练,如果成绩不错,第二赛程后半段,就可以回到一队。
周六的常规赛回到IF战队主场,青衣作为吉祥物那天只需要晚上去挥队旗就好。
白天没事儿。
他打电话给路景澄:“今天周六,你休息吗?”
青衣的声音带着蛊惑:“约吗?”
“约。”
路景澄打车去了青衣家。
青衣说得没错,霍夫人一开始稀罕自家儿子,可时间一久,青衣在家又啥也不干,霍夫人在家每天气得心口疼。
干脆眼不见为净,又把青衣丢回了公寓,到点了给他送饭。
路景澄一进门,青衣翘着脚,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指挥道:“来啦,去,把地拖了,衣服洗了,床单晒了。”
路景澄倒没怎么样,戴上手套开始干活。
青衣忍不住问道:“你会一直这么贤惠,还是只是现在?”
“对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