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奉旨成婚(183)
魏延点头:“是,怎么了?”
赵阑叹了口气:“完颜浚不是傻子,我都能看出来,他恐怕也已经看出来了。他们二人,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魏延摇头:“那也未必,完颜浚此人贪心的很,他应该更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赵阑一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要主动咬这鱼钩……”
再次以身为饵,到底风险太大了,他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哪能像从前那般行事?赵阑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毫不知情的俞书礼,正想劝说什么:“太过激进了……”
话音未落,被魏延打断:“殿下放心,我不会再轻举妄动的。”
“那便好。”
俞书礼没发现二人之间的互动端倪,他的脑子还在消化已知的巨大信息量,甚至气到双手握拳:“不论如何,咱们都要救他们!而且魏延的姑母还在宫里呢!不若咱们打进去算了!”
“救人自是要救的,只是……”赵阑拧了拧眉,他看向一边的代蒙:“皇兄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这皇兄,是问的那位到底有血缘关系的太子。
代蒙道:“杨太医上门,被拒之门外了。我怀疑有端倪,才翻墙进去查看,发现表面上重伤未治的那位太子殿下,其实已经不在二位大人安置的府中,要么是被太子党偷摸运进了宫,要么……”他神色凝重:“已经死了。”
魏延拧了拧眉头:“不可能死了。”
赵阑轻笑了一声,突然悟了:“皇兄现在学聪明了,知道了借刀杀人这一招。”他若有所思:“然而焉知,谁才是刀呢。”
“赵雍知道了完颜浚的身份也正常,毕竟完颜浚后面都没怎么掩饰行径。”魏延并不觉得太子逃走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不过……连带着俞苗苗闹婚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出来,他显然也是孤注一掷了。毕竟当年旧案被翻,清算起来,他不仅皇位不保,闹大了还要掉脑袋。这样一来,他既然不打算凭正经手段上位,那恐怕这次浔阳侯逼宫,就是他的一大机会。”
俞书礼听不懂他们打哑谜,忙问魏延:“什么意思?”
“赵雍想要借完颜浚逼宫的工夫,借势夺位,让自己上位变得名正言顺。”
清除反贼之后,他便算立功,从判臣到功臣,就是一步之遥。
魏延的目光幽远:“这皇宫里,倒是要热闹了。”
“想要利用完颜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赵雍冷笑一声:“他当完颜浚和那个俞苗苗一般好拿捏吗?”
俞书礼闷闷道:“我至今不明白,我二姐为何能和他搅和到一起去。若是赵雍当年确实是她悲惨过往的始作俑者,她不应该憎恨他吗?为何还能……”
魏延摸了摸他的头:“都过去了。”
俞书礼看了眼魏延,知道他应该还是隐瞒着什么不愿意说,但现在到底不是追问的时候,而且魏延也不会害自己。
赵阑问魏延:“你和宫里还有联系手段吗?我们需要知道下目前宫里的情况。”
魏延道:“有的。”
几人这才连忙顺着魏延的意思,往将军府赶去。
俞书礼边走边嘟囔:“魏延你真是太坏了,你把和宫中往来的内线安置在将军府,这不是要我死吗?”
魏延低笑了一声,拉过他的手:“这怎么叫要你死?这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不管,你都没通知过我。”俞书礼瞪他:“你不爱我。”
魏延一愣,随后勾了勾唇:“成,为了表达爱意,下回一定先通知你。”
“还有下次?!”
赵阑笑眯眯看过来,替魏延解释:“季安,你也不想想他本家那几个人,像是能托付的吗?丞相府危难重重,说不得还有人监守自盗、吃里扒外,比起这样,说到底将军府倒确实是安全得固若金汤。最关键的是,里头坐镇的是你父亲,当年的西北神将,便是有人动了细查的心思,怕是也被他的余威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的。”
俞书礼一想也是。他勉强点头:“成了,算你无罪吧。”
“镇国公真是清汤大老爷。”魏延笑着勾了勾他的手腕,附耳低声道:“回去用别的方式补偿你,好不好?”
俞书礼红着脸推他:“色胚!”
代蒙在后头听着,眼神幽邃地瞥向赵阑。
赵阑眼尖,瞬间捕捉到了他的视线。“你瞅我干嘛?”
“无事。”
俞书礼好奇地打量两人的相处方式,好奇问:“不是说和好了么?怎么还这般淡淡的?”
赵阑一笑:“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们这般?世上也就一个魏丞相,能毫无底线地纵着你,哄着你。其余人……便是一点不如意,都要同人分道扬镳的。”
代蒙顿了脚步,一把拉住赵阑的手,脸色变得僵硬:“不是说了,不计较了么?”
“怎么?我一贯阴阳怪气惯了,改不得了。你有意见,便回你乡下种田去。”
见那二人立刻又要吵起来的样子,俞书礼拉着魏延的手,默契地落后一截。
“魏延。”他低声喊道。
“嗯?”
“你说……二殿下和代蒙,这像是和好了的样子么?”他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一直以为二殿下面对感情的事情也会很冷静,没成想……”
“没成想什么?”
“没成想二殿下也是普通人,原来也会生气发火的呀。”他轻轻嘟囔:“倒是不知道,代蒙当年是怎么惹到的他。”
“能怎么惹到?”赵阑听到了俞书礼的声音,倒是回过头一笑:“不就是家中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二人马上要成婚了,他却还想着招惹我么。我说,我可没生孩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