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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奉旨成婚(23)

作者: 不知名晴诗 阅读记录

魏延眼睛弯了弯:“行,那就别再爽约了。”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不是赃款,是做话本生意赚的,干净钱,之前是故意闹你的。”

俞书礼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魏延还不算个大贪官,这让俞书礼松了一口气。

否则要是将来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二皇子上位,他要斩草除根,俞书礼还当真对魏延动不下去手。

性情顽劣阴鸷、喜欢算计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终归魏延也不会害自己。

想通这些,俞书礼竟也没心思计较先前魏延故意撩拨他、玩弄他的事情,反而伸手抱拳,笑嘻嘻道:“谨遵丞相令!”

*

到了晚间,俞书礼换了身略微隆重的衣衫,狗狗祟祟想要摸出门。

结果被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俞华信一把拎住。

“又去哪里?臭小子!”俞华信见过多次俞书礼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都是去往青楼,现在见到俞书礼穿的人模狗样就要往外跑,下意识就动了肝火。

“不……不去哪里……”俞书礼知道父亲对魏延有些意见,故而不想告诉父亲是去见他,于是谄媚地笑笑扯开话题:“爹,好巧啊,刚下值啊?”

“不巧。我就知道你小子白天这么安分,晚上没安好心。”俞华信敲了敲他的头:“老实交代。”

俞书礼撇了撇嘴,心知瞒不住了,只好含糊不清道:“就……去和魏延吃饭嘛。”

“和魏延吃饭,要穿成这样骚包的鬼样子?你何时穿过这种京城公子的长袍?想骗谁呢?”俞华信赶忙把郑施意叫出来:“我是管不好你了,让你娘说你。”

俞书礼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一身锦缎,有些心虚地解释:“哪里骚包了?不就是普通的衣服嘛?而且那魏延订的是玉兰云舫嘛!那船舫很难订的!去的都是皇亲国戚和贵客,那么贵重的地方我也不能穿着甲胄去吧?”

郑施意赶来的时候,俞书礼还在和他爹争论自己到底是不是要去不正经的地方。

看到帮手来了,俞书礼眼睛一亮:“娘!你快劝劝爹,他不让我出去和魏延吃饭!”

郑施意和俞华信两人一照面,郑施意就明白了俞华信在担心什么。

郑施意瞥了一眼俞书礼,笑着打趣道:“今日穿的很好看。”

俞书礼脸颊红了红:“我只是随便找了件普通衣袍穿了。”

郑施意点了点头,没有拆穿他:“嗯,确实,是我家宝贝儿子天生丽质。”

“没错没错。”俞书礼得意地看了俞华信一眼:“爹,都说了,是我继承了娘的貌美如花,披块抹布都好看的。”

“所以你这么晚了,和魏延出去,就是为了披块漂亮的抹布,在船舫吃饭?”郑施意打探道:“没有别的?”

“能有什么别的?!”领会到亲娘的暗示意味,俞书礼气的跳脚:“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就是纯洁地一同吃个饭!”

“行行行!娘信你了。”看到儿子炸毛,郑施意抿唇笑了笑:“去吧,回来的话让小厮给你留个门,不回来也行,注意安全。”

听到“不回来也行”的话,俞书礼难免生了些怨念:“娘……你这也太敷衍了……”

郑施意揶揄一笑:“这不是知道你和魏延在一起嘛,那孩子靠谱,我相信他。”

俞书礼耳根红了红,“哼”了一声,同手同脚地甩门走了。

俞华信撇了撇嘴:“这臭小子,就得你治他。”

郑施意挥了挥手,“过来,和你算个账。”

俞华信心虚开口:“什么……什么账?”

郑施意抬眸,示意他回房:“听说那两个我带回来的小厮被你撵到伙房去了?……”

*

俞书礼顺着夜街走着,等到了灯火通明的船舫码头,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月白色长袍,直到扯松了上面的金丝绣线,才有些挣扎地想,是不是今晚真的穿的过分隆重了。

但那可是玉兰云舫诶!

他在边关的时候就想着,若是有一日战事了了,他回了京城,一定要像那些贵公子一样,饮酒念诗,寻欢作乐。

听闻玉兰云舫上有天下第一琴师奏乐,俞书礼早就膜拜已久,今日穿这么隆重也是起了拜会的心思。

小时候的俞书礼其实并不习武,他长相文雅瘦弱,像个小姑娘一样,性格也随了娘亲,一直安安静静的。

那个时候俞家在西北还盛极一时,郑施意擅音律,院中时不时就是动人的乐声,俞书礼不爱跟着父亲去军营舞刀弄剑,而是喜欢跟着母亲,抚琴弄弦。

但这种宁静很快被打破,俞华信战败归来,一身狼狈,从此一蹶不振。

俞家被强制入京,皇帝以爵位之名,行的是监管之事。

从此这本来幸福的一家人,自此困顿京城,不得无故离京。

为了摆脱困境,俞书礼从爱哭喜静的小公子一夜之间长大,在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之下,拔剑上了战场。

别说饮酒作乐,他就是想再听听悦耳的丝竹声,都像做梦一样。

难得今日有这样的机会。

夜风微凉,但明媚的灯火照的俞书礼心中微暖。

他理了理衣袍,在上船的时辰截止之前,凭着票证走上玉兰云舫。

船夫清晰地长喊一声:“时辰到,开船~”

这艘硕大的船舫就在长河中缓缓行驶了起来。

俞书礼在船上穿行,找了半天,终于在船尾找到了盯着远处发呆的魏延。

俞书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发什么愣呢?”

他斜倚在魏延身边,抱怨道:“说好了等我,却偷偷躲起来,让我好找,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