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奉旨成婚(248)
魏延挑眉看着他脑中风暴,微微侧过眸,认真打量起他的侧脸来。
等俞书礼反应过来,回头看他的时候,魏延露骨的视线已经落在他身上很久了。
“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还能开出一朵花来?!”俞书礼有些恼羞成怒,以前魏延的视线也没这么大咧咧过,乍然被他这样一瞧,还让俞书礼怪不好意思的。
“我在想……镇国公当真貌美……”魏延扫了眼俞书礼被撩拨的红彤彤的耳根,顺从地挪开视线,笑道:“纵使稀里糊涂地交待了一生,我好像……也不亏。”
“可我亏!我亏死了!”俞书礼别过头,又哭又笑地抹了一把眼泪。
杨太医进来送药的时候,看到二人距离相隔甚远,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不由得觉得稀奇。
他轻咳了一声,道:“该吃药了,魏丞相。”
他照旧走过来,却没把把药盘端在台案上,而是直接给了俞书礼。
俞书礼抬眸看过来,并不接:“干吗?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杨太医胡子抖了抖,笑了笑:“镇国公今日是吃辣椒了吗?火气这么冲?”
俞书礼的视线将他扫了扫,正想骂人,又顾及着他年纪大,只能气吞吞地放过他。
杨太医将药盘端到了床头,敲了敲台案。“魏丞相既然醒过来了,就自己喝药吧,也省得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要喂你了。”
魏延坐起了些身子,发丝有些微微凌乱地落在肩头。他点了点头,咳了两声:“麻烦杨太医了。”
“药刚熬好,老夫把药壶也带过来了。有些烫,喝的时候小心些。”杨太医瞥了眼俞书礼,“老夫要出去了,镇国公要同我一起么?”
俞书礼侧过头,并不搭理他。
杨太医探了探俞书礼的神色,突然转过头,背着俞书礼,警告地指指点点了魏延几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示他,这才笑着摇了摇头,出门去。
杨太医走后,魏延自己伸出手指去捏药碗,手却不小心撞在了台案上。
他“嘶”了一声,看向俞书礼,声音有些委屈:“可以麻烦镇国公帮我端过来些嘛?那药盘子放的有些远了。”
俞书礼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先前老头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提?老头不好意思麻烦,就好意思麻烦我呗?”
他端过药盘,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一勾,想在魏延面前耍个杂技。
他的手指一把勾在了药壶之上,随后猛地将其用手掌整个托了起来。
他起手的动作过快,魏延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接到药壶的一瞬间,俞书礼脸色一变。
魏延却已然反应过来,一把扯过他,将人带了过来,而药壶便被整个甩在了空中,随后跌落地上,成了一地滚烫的狼藉。
人安稳地落在了怀里,确认了他手上空无一物,魏延才松了口气,脱口而出:“敢徒手接药壶,不怕烫坏手么?!” 他的怒斥混着药香,在触到俞书礼蜷缩的手指时化作叹息。
“我看看,烫到没?”他正要掰开俞书礼的手心,却被人一把推开。
“魏延,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空气一滞。
魏延的手顿在半空中。
俞书礼眼神凉凉地看着他:“你分明,没有失忆,对吧?”
俞书礼扯过他的手腕,将他藏在衣袖里的红色同心结露了出来。
当时皇宫正殿火大,纵使俞书礼几乎没怎么沾到火星,那红线穿成的简陋同心结也都几乎没了形,更遑论魏延这个在火场里生死游荡过的了。
果然,魏延的手上,臂上都有烧伤的痕迹。
但唯独……那本就松松垮垮又简陋的红线,依旧如新。
俞书礼将他的手抬起来,笑道:“这种手艺,可不像我自己的水平。”
“你倒是厉害,失忆了还记得把这旧爱的定情信物给缝缝补补的。”
“季安……”
“你闭嘴!”俞书礼双眼猛然落下滚烫的泪,“耍着我,好玩吗?”
魏延见露馅了,还把人又一次惹哭了,当下也懒得藏了。“我本意……是想让你照着我原先的样子,也报复我一回……先前不是因为你失忆,我骗了你不少,诓了你不少么?我是想让你借这次机会报复回来,多诓我些东西去……谁知道……”
谁知道把俞书礼折腾成这样了呢?
他叹了口气:“你别对自己赌气,也别拿自己撒气,有脾气冲着我来便是。作甚伤害自己?”他勾了勾俞书礼的手心,“快给夫君看看,可有烫伤?”
俞书礼扑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压抑了太久的感情,啃咬间自然是毫不留情,一时间血腥味弥漫在二人口中。
魏延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哄道:“好了……是我错了……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他看了眼俞书礼的手心,心疼道:“看都烫成这样了……”
“我要是不这样,你会忍不住露馅吗?”俞书礼瞪他:“你就是拿我好玩!”
魏延拉过他的另一只手,贴在自己的心口,问道:“你听……俱是真心,半点掺不得假。”
耳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魏延凑到眼前,将俞书礼的眼泪一一吮去。
俞书礼有些害臊地别过眼,不让他亲。
“好了……好了……下次你继续装失忆,成不成?你继续哄我骗我,一辈子,好不好?”魏延含着泪,笑着去吻他的眉心。
檐下风铎轻响,钟年慌慌张张地探头汇报:“小将军,属下听说陛下给您革职了!说往后一年您都不用去军营报道!这可怎么是好?咱们是不是还得再反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