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战神小祖宗(215)
灯草啊了一声,细细的眉揪起来,她和萧言锦成两穷光蛋了。
“走吧,”萧言锦把一个油纸包塞给她,“面摊老板没银子找,给了几个肉饼子,今天咱们的干粮有了。”
“那明日呢?”灯草问。
萧言锦一笑,“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灯草最受不了的就是挨饿,一听包袱也没了,心立马坠进了深渊,可萧言锦跟没事人似的,对此遭遇只轻描淡写的笑笑,她顿时又不那么害怕了,好像只要在王爷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萧言锦带着灯草穿城而过,一路打听,终于到了当年被屠的村子。
十几年过去了,这里只剩下一些断瓦残垣,杂草比人还高,一派荒凉景象,附近的百姓说,这里阴气太重,虽然地势平坦,易建房屋,也没人愿意过来。再要细问,百姓们却吱吱唔唔不肯再说了。
萧言锦带着灯草在村里走了走,偶尔能见到野狗出没,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骨头,一溜烟不见了。
他不知道当年的事,但这么走了一圈,便知道当时有多惨,一百多个村民就这样被杀死在村子里,寂寂无声,好一些的,或许有亲戚朋友过来收尸掩埋,有些被灭了满门,没人收尸,尸身在漫长的岁月里腐烂掉了,剩下白骨随意掩在杂草间。
他站在杂草丛中长久的沉默着,风呼呼从耳畔吹过,像冤死的百姓们在哭诉,萧言锦的心里一片悲凉。
至今在他眼里,先皇仍称得上明君,可明君也开了杀戒,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杀了一群蝼蚁般的百姓。
为君者应当爱民。先皇的教诲还响在耳畔,残酷的现实却摆在眼前。
在当权者眼里,野心,权势,名利,永远摆在百姓之上,若是谁防碍了为君者的利益,该杀便杀,百姓如水,多一瓢不多,少一瓢也不少。
灯草见萧言锦面沉如水,神情严肃,有些害怕,扯了扯他的衣袖,唤了声,“爷。”
萧言锦回神,牵住她的手,“怕么?”
灯草摇摇头,“有爷在,不怕。”
萧言锦望着那些断瓦残垣犯了难,不知哪片残垣才是当年蓝国师的家?
时间过去太久了,所有的痕迹都掩在流逝的岁月里,除了风声,只剩了死一般的寂静。
灯草突然挣开他的手,往东走了几步,四处看看,又折向南边,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萧言锦问,“怎么了?”
灯草说,“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萧言锦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吃的,你来做什么?”
灯草记不起来了,但这地方无端端让她感到熟悉,像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突然跳出来,却是模模糊糊,怎么都看不真切。
第202章
报恩的灰狼
天黑了,萧言锦和灯草留了下来。到了夜里,这里更显得阴森可怖,风吹过杂草,悉悉索索,像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钻来钻去,那些残墙后头也像躲着窥视的眼睛。灯草看着黑暗中模糊的影子,忍不住打了个颤。
萧言锦握住她的手,“看天上。”
灯草抬头,发现这里的星子又大又亮,像撒了一把银钉,闪闪烁烁,到处都是。
萧言锦说,“如果害怕就看天,看有光亮的东西。”
如果忽略那些令人不安的东西,听着草丛里的虫鸣,看着天上明亮的星子,吹着夜风,倒是件惬意的事。
灯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往火堆里加了些枯枝,烧得哔哩哔哩作响。
远处,山上传来“嗷呜——嗷呜——”的叫声,灯草仔细听了听,问,“爷,是什么?”
萧言锦说,“好像是狼。”
灯草想起了昨日遇到的那只巨型灰狼,她喃喃道,“是那只白耳朵么?”
萧言锦笑道,“这么快就给它起名字了?”
灯草说,“那头狼的左耳朵上有一撮白毛,这么叫它很合适。”
萧言锦道,“你说以前来过这里,是不是跟那头狼结过缘,它好像认得你。”
灯草摇摇头,“不记得了,应该没有,我只和狗做过伴。”
萧言锦抬起手臂,“不早了,睡吧,明日再好好找一找,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灯草缩进他臂弯里,闭上了眼睛。
墙后,一只巨大的灰狼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尽管是个阴森的,带着冤气的凶地,灯草却睡得十分安稳。
她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秀美的小山村,屋后是绵绵的青山,村边绕围着小河,河边有一片绚烂的野花,村民们虽然生活清苦,却都善良和蔼,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她在野花间欢快的跑着,一只大狗在身边摇着尾巴,远处,一个年轻的妇人站在杮子树下朝她招手……
灯草缓缓睁开眼晴,看到近在咫尺的萧言锦,他几乎要贴上来,深邃的眼眸像幽暗的井,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见她醒了,萧言锦有点不自在,迅速的拉开距离,“你醒了。”
灯草问,“爷,你干嘛?”
萧言锦咳了一声,“你眼角有眼屎。”
灯草忙坐起来,擦了擦眼睛。她以前是小乞丐,不在乎这些细节,但爷爱干净,不能污了爷的眼。
俩人在河边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回到村子里,灯草拿出一个肉饼子递给萧言锦,“爷,你吃。”
萧言锦说,“不是还剩两个么,你的呢?”
“我不饿。”
萧言锦笑着打趣,“怎么不饿,你正长身体呢,”又说,“天热,这东西存不了,吃掉吧。”
“可吃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