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战神小祖宗(263)
魏太后说,“皇帝有心了,还是老毛病,来来回回就那几副药,照方子吃就是了。”
萧言镇摆摆手,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亲自阖上门,默了一下,才转过身来,“儿子知道,母后这是心病,这么晚过来,是想告诉母后,您的心病了了。”
魏太后一惊,坐直了身子,“小贱奴抓到了?”
“抓到了。”
“是死是活?”
“死了。”
魏太后慢慢靠下去,富态的脸上充满了恨意,“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什么时候到上京,哀家要割下他的脑袋祭奠钧儿。”
“已经在回程路上了,日夜兼程,也要一个月左右。”
魏太后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那他呢?”
萧言镇脸色一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魏太后却不以为然,“怕隔墙有耳?便是被人听了去又如何,你是皇帝,是帝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来皆如此。”
萧言镇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儿子心里总有些不安。”
魏太后看着他,“皇帝这也是心病,你一直忌惮他,如今他不在了,心里的阴影却还在,给自己一点时间,都会过去的。”
萧言镇点点头,沉默的坐下来,接下来俩人都没说话,各自消化着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
带死人上路,还是用棺材更保险一些,毕竟是皇帝要的人,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棺材买回来了,把人放进去,正要上盖时,灯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饶是金羽卫们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活,也被吓了一大跳,以为诈尸了,所有人立刻退出三尺远,小心翼翼盯着棺材。
过了一会儿,一只瘦小的手搭在棺沿上,灯草坐了起来,漠然看着如同见了鬼的金羽卫。
金羽卫们又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胆大的喝道,“你是人是鬼?”
这时,领头的过来了,“磨蹭什么,赶紧装棺走人,路上……”话没说完,看到了坐在棺材里的灯草,也吓了一跳,“怎,怎么回事?”
一个金羽卫说,“阮头领,她诈尸了。”
“不对,是还阳了,”另一个说,“你看,地上有影子。”
世人怕鬼不怕人,一见地上有影子,知道灯草是还阳了,立马又围了上来。
“把她弄出来。”阮头领的说。
一个金羽卫跟拎鸡仔似的把灯草拎出来,往地上一放,灯草摇晃了几下,站住了,脸色却是青白,人也似乎有些不清醒,像个物件,把她往哪里一放,她就杵在哪里,一动不动。
阮头领的围着她转了一圈,不住打量她,明明看到她被姬寻挑在剑上,也探了鼻息,确实是死了,可怎么又活过来了?
还有这一身的伤,过了一个晚上,居然血也不流了,该结痂的也结了,除了脸色不太好看,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真他妈邪门了。
转了几个圈一抬头,发现灯草的目光跟钉子似的钉在他脸上,阮头领的莫名心一跳,喝道,“你瞧我做什么?”
灯草却突然扑过来,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阮头领的骇了一跳,忙要甩开她,灯草却已经咬住他,像一头小狼崽子,抱着他的手臂,尖齿深深刺进肉里,怎么都甩不掉。
阮头领的又疼又狼狈,叫道,“都愣着什么,赶紧把她扯开。”
金羽卫们过来拉灯草,但她死不松口,阮头领的疼得不行,怒道,“宰了她!”
“宰不得,”姬寻慢吞吞踱过来,“好不容易活了,可别再弄死了,对圣上来说,活的比死的有用。”
姬寻抬手砍在灯草后脖子上,她立刻身子一软,倒在姬寻怀里。
阮头领的总算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可那块肉差不多已经被灯草咬下来了,只连着一点皮,垂吊在手臂上。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可见了这块被硬生生咬下来的肉,无人不怵目惊心。
第245章
我在想,你为何没有死?
姬寻把灯草带回房间,放在床上,撸起她的衣袖,细细的胳膊露出来,脏兮兮的,有伤疤,有血迹,有乌黑的印子……他搓了条帕子,把那条细胳膊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露出白晰的皮肉,而那些伤疤都已经结了痂。
姬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发了一会呆,又把她的衣襟扒开,他亲眼看到她肩头中了一剑,那么大一个窟窿,总没那么快结痂吧?
可受伤的位置只有一个淡红色的疤,甚至都不显得狰狞。
姬寻再伸手,手已然有些发抖,他把灯草的袍子解开,看到了白色束带,手指一挑,束带就散了,露出了内里的本来面目。
姬寻的眼睛猛的睁了一下,终于知道了肃王的秘密,原来灯草是个姑娘。不过他对灯草是男是女没兴趣,只盯着她心脏的位置。最后致命那一剑,是他刺进去的,一个杀手,最知道怎样有效快速的要人命,绝不会错半毫分。
所以灯草应该是死了,可死了的人,为什么又活了?
姬寻把灯草的袍子掩好,静静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水,一边注视着灯草。
金羽卫责问他为何要杀灯草?
他当然有要杀的理由,死人不会说话,他在皇帝那里才好圆谎。
他想杀萧言锦,皇帝不同意,他就杀不了,他武功再高,也只是个江湖人,不敢与皇帝为敌,所以得想辙。
皇帝要的是元魂,只要说萧言锦已找到元魂,且不打算上交,皇帝必然大怒,会命他夺宝杀人,事情如他计划的那样到了这一步。皇帝派出金羽卫协助他杀萧言锦,他当然要将灯草一起杀了,到时候说萧言锦把元魂给了灯草,而灯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皇帝肯定会责罚他,可也要不了他的命,这事就能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