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战神小祖宗(337)
“陛下应当将人犯斩于刑场之上,并宣告天下,以儆效尤。”
“使不得,”温文渊道,“那是臣的儿媳妇,她要死了,我儿子说不定要殉葬的呀。温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家夫人也活不了,我家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臣也……”
萧言镇,“……”
魏阁老,“……”
温文渊嘴角抽了抽,挣扎着把话说完,“没活头了……”
萧言镇,“魏公听见了,此事牵连甚广,实在是……”
魏阁老,“不杀灯草,不足以平民愤,杀吧,又闹得温丞相家破人亡,老臣也于心不忍……”
萧言镇,“魏公说的是,不如想个折中的法子,既让丞相家宅平顺,又能安抚民心。”
魏阁老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到牢里找个死囚,扮成灯草的模样,杀了便是。”
萧言镇点了点头,“朕看行得通,丞相以为呢?”
温文渊,“臣没异议。”
“那便如此吧,”萧言镇道,“此事了了,二位卿还有事么?”语气明显是要送客。
温文渊,“陛下,臣现在能接儿媳妇回去了么?”
萧言镇微微一怔,他只想着如何替灯草开脱,却没曾想温丞相见好还不收,愣是要把人弄出宫去。
他没答,转而问魏阁老,“魏公方才说找朕有两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魏阁老道,“史官来找老臣,不知如何记载龙牙祖庙祭祀一事,老臣想问问陛下的意思。”
这算是戳到了萧言镇的痛处,心心念念的龙牙祖庙祭祀,到头来弄了个虎头蛇尾,大概百官们私底下早已经将这事当成了笑柄。
他心思百转,有点摸不透魏阁老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魏公意下如何?”
魏阁老肃着脸,“史记代代相传,做不得假,自是要据实书写。”
萧言镇心刚一沉,又听他说,“不过这世间,事无十全十美,人无完人,陛下宅心仁厚,为天下百姓称赞,若是添了这一笔,实在不好看,依老臣之见,此事小而化之,词藻上含糊一些便罢了。”
萧言镇松了一口气,“还是魏公想得周到。”
“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份,”魏阁老笑着捋了下雪白的胡须,看向温文渊,“左相,老夫几时能吃到贵公子的喜酒?”
温文渊瞟着萧言镇,“这要看陛下的意思……”
魏阁老便说,“陛下,既是为了温丞相家宅平顺,何不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放左相的儿媳妇出宫,让她早日与温公子结成良缘。”
萧言镇刚承了魏阁老一个大恩,若是当面拒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有些骑虎难下,后背上不觉冒了汗,而魏阁老和温丞相一左一右,一个坐一个站,齐刷刷的看着他,等他答复,萧言镇心烦意乱间,只好松了口,“朕与温容一同长大,素来把他当成弟弟,只要他高兴,朕便成全他罢。”
温文渊与魏阁老极快的对视了一眼,赶紧跪下谢恩。
待出了南书房,魏阁老笑道,“左相,家中就要办喜事了,恭喜恭喜。”
温文渊笑得干巴巴,“没办法,儿大不由爹。”
“理解理解,”魏阁老说,“当年为了娶勾栏女子,令公子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娶一个叫化子出身的疑犯,也不算出奇,老夫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令公子算一个。”
温文渊,“……”
第311章
装样子
温文渊为避免夜长梦多,拿着皇帝的手谕马不停蹄赶往西行宫接人。
祭祀之后,灯草被送回了西行宫,礼春守春高兴坏了,可安生日子没过两天,温丞相来接人了。俩人把温丞相迎进来,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的心情都有些复杂,一方面,灯草能出宫是好事,宫里是非多,保不齐又有谁给灯草下毒。还有皇帝,万一心血来潮,又要喝她的血怎么办?另一方面,他们又舍不得灯草走,灯草于他们,不是主子,倒像是个四六不懂的孩子,不通人情事故,有点莽撞,说话不过脑子,但心眼好。他们喜欢她,关心她,也担心她,心疼她。
灯草本来不想走,仇人都在宫里,下手方便,但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本事,大约要猴年马月才能报成仇。温丞相说她能出宫是温容用坐牢换来的,她不好不领情,便说,“请相爷稍侯,我收拾收拾就走。”
虽说灯草最早是进的温府,但温文渊并没怎么见过她,只听温夫人说过一嘴,说肃王抢了温容一个小厮,把温容的嘴都气歪了,他只当是肃王和温容闹着玩,没往心里去,后来才知道肃王和那个叫灯草的小厮关系暧昧,虽好奇,却无缘一见。这回人在跟前,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由得隐隐担心起来。
第一眼,倒不觉得怎么样,可越看越耐看,就像一尊刚出窑的青玉瓷,乍一看普通,再细看,就品出味道来了。
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温丞相很清楚,他怀疑温容是打着肃王的幌子,想把灯草收入房中。
说收拾,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灯草把弹弓,绣镖和匕首收进褡裢里,紧了紧腰带,从墙上摘下长离剑,对温文渊说,“相爷,可以走了。”
温丞相看着她两手空空,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这就好了?”头一回见到比男人还干脆利落的姑娘。尤其跟他那个骚包儿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他脑补了一下小夫妻成亲后出门的场景:灯草在院子里等侯多时,温容还在屋里磨蹭,往身上装各种小物件,手帕,香袋,玉佩,折扇,荷包……灯草等得不耐烦,提着剑冲进屋里,对温容一比划,温容立刻窜出来,跑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