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战神小祖宗(370)
温容淡笑着还了个礼,不多话,老老实实侯在一旁。
大臣们出来一拔,又进去一拔,走马观花似的经过,看到温容愁容不展,立在屋檐下,少不得要安慰几句。
温容一一应着,直站得腰酸背疼,腿肚子发颤,安福终于出来宣他,“温公子随老奴进来吧,陛下在等您。”
温容看安福的脸色,试探着问,“陛下心情可好?”
安福笑道,“陛下看到温公子,心情自然便好了。”
这是安福常用来应付温容的话,说了等于没说,温容苦笑了一下,没再开口了。
皇帝站在窗前,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对安福使了个眼色,安福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陛下,”温容卟通跪下来,“小容有罪。”这是他惯用的一招,往常只要使出这招,皇帝必会过来拉起他,半真半假骂两句,事情多半就过去了。但今日皇帝站着没动,只是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他,“说说。”
“贼人掳走了灯草,虽不是我有心之过,总归是在我手上丢的,陛下责罚我吧。”
萧言镇叹了口气,“小容,你我兄弟这么多年,朕想听句真话就那么难么?”
虽然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温容还是心蓦地一沉,抬起头来,一脸真诚的看着皇帝,“陛下这话怎讲?”
“你不是第一次骗朕,朕以往从不与你计较,小容,天下能欺君的,只有你,可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昨晚的事,你踩着朕的底线了。”
温容低下头,脑子转得飞快,皇帝多疑,遇事总喜欢多加试探。渡川不是皇帝的人,他劫走了人,皇帝应该不知道真相才对,可为何,他心里这么没底呢?
他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陛下的意思,灯草是我放走的?”
“难道不是?”萧言镇道,“新媳妇被劫,身上却穿着夜行衣,若不是新媳妇与贼人一伙的,便是新媳妇早做了要走的准备。”
温容额上立刻冒了豆大的汗。所有的预感都灵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自己再狡辩,只会徒增皇帝的怒火。
第340章
温容入死牢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萧言镇看着温容,神情十分复杂,有疼惜,有愤懑,也有悲哀。
他是真心疼温容,甚至对子女的感情都不及对温容深。从太子到皇帝,温容一直陪着他,给了他无限的温情和欢乐。还记得有一次,他无意间听到先皇与温容的对话。
先皇问温容,“你觉得太子治国如何?”
温容答,“太子哥哥宽厚仁和,爱民惜民,将来定是位好皇帝。”
第二日,先皇便命他监国。
但他这个东宫太子当得并不踏实,也不轻闲,总有这样那样的琐事,让他烦心,可只要听到外头急促匆忙的脚步声,伴着那声清脆的“太子哥哥”,所有的愁云便会一扫而空,正如安福所说,只要温容来了,他的心情自然就会好起来。
有时他们下棋下晚了,温容便歇在东宫,他们睡一床,那时他已经是个少年了,温容还是个孩童,睡着了喜欢往他怀里钻,有时还会呓语,他便抱着温容,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像呵护自己的幼弟。
他所有的真情,都给了温容。而温容常伴左右,用他的乖巧和善解人意,逗他高兴,讨他欢心。
唯一让他介怀的,是温容与萧言锦的关系。
温容与萧言锦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不算好,因为他俩年纪相仿,见了面爱斗,温容动嘴,萧言锦动手。
温容被抢了东西,找他告状,他被温容需要,很乐意为他出头。原以为结了怨就是仇人,可他俩吵归吵,却也吵不散,像一对冤家,就这么不好不坏的处了下来。
萧言锦回来后,温容明知他的心病,也不避嫌,频频出入肃王府,他冷眼旁观,倒也不说什么。免得让人说他一个皇帝还吃弟弟的干醋。但打小的情份在这里,他愿意相信温容心里是向着他的。
相信归相信,疑心也是有的。他不知道私下里,温容和萧言锦怎么相处?他也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温容和萧言锦有没有达成什么交易?
萧言锦回上京越久,他的猜忌就越深,但他从不表露,隐而不发。因为害怕失去温容,那是他真正倾注了感情的兄弟。
可最终,温容还是背叛了他。他唯一疼爱的弟弟,站到了萧言锦那边。
半响,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你为何,要这样做?”
温容直挺挺的跪着,不再为自己辩驳,“为了灯草。”
“害怕有一天弄清了元魂的秘密,她会死?”
“是。”
“为了一个女人,你敢欺君,就不怕朕灭你满门?”
温容重重的磕在地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我爹娘毫不知情,若是他们知情,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望陛下念在我爹这么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了他吧。”
“饶了他?”萧言镇冷笑,“养不教,父之过,你闯的祸,该由温相来承担。”
温容又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声音带了哀求,“陛下,看在我爹老年丧子的份上,饶了他吧。”
萧言镇猛的一拍桌子,“你就这么想死?”
“温容自知欺君之罪难逃,只望陛下能赏个全尸。”
萧言镇额上青筋直跳,死死盯着他,“既然你一心求死,朕就成全你,来人,把他押入死牢!”
侍卫冲进来,看到是温容,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架住温容,温容用力挣开,站了起来,“我自己走。”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