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战神小祖宗(610)
礼春惊骇的看着一幕,温容从前总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实在难以想像他发起怒来,竟比井市里的泼妇还要……泼妇。他知道温容与萧言锦关系匪浅,可再怎么,肃王也是快要登基的皇帝,温公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对皇帝又打又骂!
沈焕臣听陈虎说温容进了宫,立刻马不停蹄赶了过来,他与温容在牢里相处的时间长,多少有些了解这位公子爷的禀性,那是个躁起来六亲不认的主。若是知道灯草的事,准会抓着萧言锦闹。
果不其然,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动静。
“温公子,”他忙上前拉架,“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快放手,殿下要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温容红着眼,“他把灯草弄没了,我打死他!”
萧言锦终于开口,“让他打。”
“殿下。”
“我说了,让他打。”
“打就打。”温容一点不客气,狠狠一拳打在萧言锦眼窝上。
萧言锦被打得后退两步,微微别过头去。
“温容!”沈焕臣喝道,“对殿下如此无礼,就不怕治你个犯上的罪?”
“打都打了,我还怕他治罪?”温容像个混不吝,“最好杀了我,我死了刚好下去同灯草做伴,这回他总争不过我了。”
萧言锦用力闭了下眼,睁开,眼眶四周充了血,有些红肿。
“殿下,”沈焕臣扶住他,“您……”
“我没事。”萧言锦看着温容,“还打么?”
温容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嘴巴一扁,突然蹲下埋头大哭起来,“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灯草啊,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你都要当皇后了,为何……我苦命的丫头,怎么没让爷见你最后一面……灯草啊,你不是有元魂护体……”
他站起来,把眼泪一抹,看着萧言锦,咬牙彻齿道,“灯草有元魂护体,她不会死,姓萧的,你耍着我玩是不是?”
萧言锦,“她葬在桃花坳,你去看看她。”说完,转身往屋里走。
“萧言锦,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温容冲上去要抓他,被沈焕臣拦住,“温公子,我知道你心疼肃王妃,但殿下头发都白了,你还要往他心里撒盐么?”
温容愣怔了一下,静了下来。
“倒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沈焕臣便把萧言锦中毒,灯草用元魂救他,结果自己丧了命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道。
温容听他说完,神情愤然,“说到底,都是萧言锦惹的祸,要早杀了许怡怜,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温公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无用,肃王妃没了,殿下比谁都难过,陈虎让你来开导殿下,结果你……”
温容冷笑,“他挨顿打,比开导有用。”
沈焕臣,“……”
温容转身往外走,气呼呼道,“一顿不行就两顿,我改天再来。”
“……”
温容出了西行宫,冷不丁树林里钻出一个人,“温公子。”
温容定晴一看,是段义松。
“温公子要去祭拜王妃么,王妃没堆坟,也没立碑,公子自己去,只怕找不到地方,我给公子带路吧。”
温容点点头,“还是你有心。”
段义松找了马来,与温容一人一骑,出了宫门,往城郊奔去。
温容对灯草的感情很复杂,心爱的女人当不成,就当妹妹,当知己,当亲人。她受罪,他会心疼。她难过,他也跟着伤心。他只愿她好,此生无忧,跟了萧言锦,以为是灯草这生最大的福份,却原来,不是福份,是她命里的劫。
他站在桃树下,默默流泪。
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你送进肃王府。
什么使命,什么应劫,都是鬼话。灯草,你不为任何人活,应该为自己活着。吃了那么多苦,为何到头是这样的结局?
是爷害了你,灯草,爷对不住你。
他哭得稀里哗啦,段义松远远站着,背对着他,眼眶亦是通红。
哭了一场,温容胸口没那么堵了,他坐下来,用大氅拢着自己,靠着桃树怔怔出神。
一个站,一个坐,不说话,也不动,直到天色暗下来,两具身影渐渐融进暮色里,成了模糊的影子。
第552章
替王妃守墓
萧言锦盘腿坐在垫子上,闭目打坐,这是西行宫的书房,灯草最喜欢呆着的地方,如今他的大部分时间也在这里渡过。
灯草曾告诉他,在书房打坐,事半功倍,无风似有风,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人很松快,像能飞起来……
他照着她说的做,无风似有风的境界体会不到,但心里确实空明了许多。
只是他不及灯草那般专注,做不到心无旁鹜,稍微有点动静便睁开了眼。
安福站在门口,见他睁眼,走进来跪下,双手呈上一卷纸轴。
“殿下,这是奴才所记承明宫事宜规典,大小事物无一遗漏。”
萧言锦没接,冷漠的看着他,“安总管这是要告老还乡?”
安福身子猛的一震,抬起头来,“殿下,奴才曾任承明宫大总管。”
萧言锦造了萧言镇的反,按惯例,萧言镇身边的人全得处死,一个不留。安福身为承明宫大总管,时时陪在萧言镇身边,算得上亲信,除了死,他想不出自己还有别的路。
可他从萧言锦这话里头窥到了一点生机,又不敢确定,只得提醒萧言锦,自己曾是萧言镇身边的人。
“新朝初始,宫里正是要人的时侯,你留下吧。”
安福重重磕在地上,眼里含泪,“奴才谢主隆恩。奴才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