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战神小祖宗(96)
萧言锦心里散了一团麻,怎么都理不清头绪,他负着手在屋里踱着步,心里跟油煎似的难捱,踱了几个圈在地心里站定,“我出去走一趟。”
“王爷,”福伯劝道,“夜深露重,天又冷,还是明日再去找吧。”
萧言锦没理他,摘了墙上的剑挂在腰上,大步走出门口,冷锋立刻跟了上去。
找了一夜,大街小巷都走遍了,萧言锦甚至夜探了梁王府,但毫无结果。
天边渐露鱼肚白,萧言锦拖着疲倦的身子出现在肃王府门前的巷口。福伯一晚没睡,站在门口翘首张望着,见萧言锦身后只跟着冷锋,知道没找到灯草,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是真以为灯草自己走了,一面惋惜,一面又庆幸。可若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个一根筋的二愣子,要是遇着不讲理的,脑袋都能打开花来。
走近了,看到萧言锦眼里的血丝,福伯很是心疼,“王爷,您一晚没睡,快歇着去吧,说不定一会儿灯草自个就回来了。”
萧言锦跟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去。
福伯拉住冷锋,小声说,“王爷是不是怪我?”
“您说呢?”见福伯耷拉着眉眼,一副要哭的样子,冷锋宽慰的扯出一丝笑,“若真像您说的,灯草一会儿就回来了,王爷不但不怪您,还会赏您。”
福伯叹气,“真是那样就好了,如今我也不求别的,就盼着灯草平安回来,那小子脑子笨,一根筋,在外头会被人欺负的呀……”
他越想越糟心,抹了抹眼角,转身进府,又不甘心的往巷口张望了一下,顿时傻了眼,“哎,冷护卫,”他叫冷锋,“那是灯草不?”
冷锋心想,福伯这是魔怔了吧,扭头一看,眼睛瞪大了,巷口缓步走来的不是灯草还有谁?
只是她头发蓬乱,身上脏兮兮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太妙的样子。
福伯颠颠的跑过去,“灯草啊,你跑哪去了?王爷找了你一晚上,你可真是……”想骂她几句,看那样子,又有点不忍心,“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被人欺负了还是摔到沟里去了?哎,跟你说话呢,灯草,灯草……”
但灯草充耳不闻,漠着脸,从他身边走过去。
福伯讪讪的,“王爷是这样,你也这样,别的不学,这架式倒学得十足。灯草啊……”他追上去,“先去见见王爷,王爷担心了一个晚上。”
灯草走进院子的时候,萧言锦已经接了冷锋的消息,出来迎她,见她头发蓬乱,面色青白,那双眼睛比平时更虚散,仿佛失了神志,成了一个混混沌沌的人,他的心骤然一疼,上前握住她的手,温声问,“灯草,你去哪了?”
灯草像行走在茫茫雪原中,只觉得冷,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她低头看萧言锦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虚散的目光一点点聚集,从手上移到他脸上,哑着嗓子叫了声,“王爷。”
紧绷的弦突然松下来,她像被抽了筋骨,身子一软,昏倒在萧言锦的怀里。
第95章
我……迷路了
府里有医官就是方便,随传随到,韩元阳给灯草把了脉,心下有了计较,对萧言锦说,“王爷,灯草只是受了风寒,别的没什么,熬两副汤药喝就没事了。”
萧言锦见灯草一直未醒,总不放心,问,“她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邪寒入体,人容易昏睡,过会子会醒的。”
灯草回来了,福伯有心将功补过,表现得很积极,亲自侍侯韩元阳写方子,又打发小厮到药铺抓药,怕灯草冷,叫人往暖炉里添炭,见满仓站在院子里,又叫他,“满仓,把小厨房的火看好了,一会子要煎药。”
萧言锦被他叫得心烦,说,“你出去。”
福伯,“……”一腔殷勤被泼了冷水,他委委屈屈的应了是,躬身退了出来。
灯草觉得自己一直笼罩在那场大雨里,无边的黑暗,透进骨头缝的冷意,到处都是雨幕,她走不出来,直到熟悉的温暖覆上她的手,又覆上她的头顶,如同阳光刺破黑暗,射进来灿烂的阳光,冷意渐消,困意袭来,四周暖融融的,她舒适的团着身子,像一只慵懒的猫,蹭了蹭头顶那只大手。
她能听到所有人说话,但是睁不开眼,也触不到他们,像很多次一样,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经验却告诉她,她死不了,终究还是会活过来。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萧言锦关切的脸,他的嗓音也是哑的,“灯草,你醒了?”
她动了动嘴唇,微弱的叫了声,“王爷。”
他握住她的手,“我在。”
灯草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我回来了。”
“是,你回来了。”
灯草眼珠子动了动,有点疑惑,“这不是我的房间。”
“是我的房间。”萧言锦问,“你感觉怎么样,要喝水么?”
灯草点点头,萧言锦便拿水给她喝了几口,福伯在门口探头,见灯草醒了,赶紧把煨好的参汤端进来,萧言锦让灯草靠在他怀里,接过参汤,拿起小勺喂她,参汤有些苦,灯草没什么胃口,不想喝,触及萧言锦关切的目光,倒底还是张了嘴,默默的喝光了。
真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喝完参汤,萧言锦舍不得放开她,一直搂在怀里,他们靠得很近,垂眼就能看到她皮肤下淡蓝色的细小血管,那样羸弱,让他忍不住怜惜的亲了她一下,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亲完才回过神来,被偷香的灯草却毫无反应,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余光里,福伯立在一旁,老脸通红,目光躲闪,就跟刚刚偷香的是他一样。弄得萧言锦也有点不自在起来,好像刚才那一下有点趁虚而入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