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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宦(18)+番外

作者: Jellyfishes 阅读记录

“你们是什么人!?”

刘屠户紧盯着那名黑衣人,却见他信手用太守身上的衣服抹去了剑上的血迹。

“山匪。”那人道,很快招呼着其他黑衣人离开,整个过程如潮涨潮落,十分迅速。

闻鉴默默将身形没入身后的黑暗中。

——

许达身宽体胖,但逃起命来却跑的不慢。嫌衣裙过长不便行动,月慈用匕首将裙摆一截划开,如此轻便多了。

内院四通八达,许达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处院子,月慈想也不想跟了进去,下一瞬有什么东西猛地砸在她脑袋上裂开,碎了一地的瓷片。

没等月慈回过神,一双粗糙的大手从暗处伸了出来,准确无误掐在她脖颈上,不断施力扼着。

她手中的匕首在被砸的那刻便从手中脱落,此刻没有武器,只能无力抓着许达的手,对方那张疯狂而扭曲的面孔在她眼中渐渐模糊。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月慈被掐得就要喘不过气来,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摸到了脑袋上的发簪,这些东西戴在头上时看似累赘,但关键时刻倒能发挥点作用。

月慈想也不想,猛地将那只纯金打造的发钗往对方背上扎去。许达“嗷”地大叫一声,手上力道松了些,月慈趁机将他推开,又迅速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

被扎中的人面目更加狰狞,眼里燃烧着可怕的愤怒,许达将那发钗往旁边一丢,两手沾染着血迹抓过旁边的板凳,朝月慈走去。

硬碰硬肯定不行,月慈不至于傻到跟他起正面冲突,更何况方才她还被砸了一下,血从额头流下,恰好从眼角划过。

她感觉脑袋有些晕,许达的身影在眼前分裂成好几个。

对方挥舞着板凳砸过来,被月慈险险躲过。

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许达的力气比月慈要大得多,月慈看准机会,趁对方抬凳砸过来的时候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与此同时袖口中的毒针趁对方不备扎进了对方的腰腹,令他半身瘫痪。

许达似有所感,瞬间跛着腿往外想逃。因为刚刚挨的那一下,血糊住了月慈的眼睛,她歪歪扭扭上前两步追去,提着对方后领将人拽在了地上,然后欺身压上去。

许达还在嘴硬,大喊着:“月慈!你别忘了你二舅他们还在太守的手上!你

要是杀了我,不仅他们一家,整个慈悲村的人都要为你陪葬!”

月慈嫌他吵,拾过掉落在旁边的盖头直接塞进了许达嘴里。

许达瞪大了眼睛,惊恐着呜咽了两声,直到对上月慈的目光,他才惊觉这人是跟他来真的。

她不怕其他人因她而死,只怕不能亲手解决他。

许达这才感到害怕,然而他的求饶声被那鲜红的盖头封堵着,最终只能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月慈高高举起匕首的画面,下一瞬,那匕首刺中了他身体的某个部位。

月慈道了一句:“三年前就该这样了。”她没有直接给许达一个痛快,而是避开那些致命点又猛地刺下几刀。

鲜血彻底模糊了月慈的视线,但这次不是她的。

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她脸上,不知道多久,久到她感觉手已经麻木,许达的呜咽声彻底消失,门外传来脚步声。

月慈愣愣转头,她看不清来人是谁,浓郁的血腥气将她的嗅觉也一并封锁,只是下意识的以为,对方必定是敌人。

她磕磕绊绊站起身,完全放任身体由杀欲驱使,朝对方跌跌撞撞靠近。

“月慈。”

那人骤然开口。

第10章 庄泽宣月慈一连昏睡了数日,……

月慈一连昏睡了数日,夜里口干舌燥喊着要水,没一会儿便有杯盏凑到她脸上怼来怼去,好不容易摸索到唇前,却是粗鲁地灌喂着。

月慈被水呛到,意识还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只看见男人那张白玉无瑕的面庞在自己眼前晃荡。

“拿稳点。”月慈哑然低道,伸手攥紧了对方。

男人的手冰凉,像瀑布下日日被冲刷的顽石,攥着对方的一刹那,他似乎轻颤了一下。

月慈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此刻满心满眼只有对水的渴望,于是牵引着对方拿着杯盏的手喂自己,末了,终于餍足地舔舔唇边的水渍,重新将睡过去。

不知过久彻底醒来后,她被坐在床沿犹如孤魂野鬼的人影吓了一跳,差点又重新昏过去。

“钟耳?”

闻鉴那双看不见的眸子静静盯着她的方向,没吭声。

月慈忽的想起什么,盯着那双毫无聚焦的双眸,轻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听到了许达的呜咽,亦知道她杀人。那满室的血腥让她活脱脱像个恶魔,而非医者,倘若换做别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就离她远远的,不敢再来了。

但月慈知道钟耳不会,原因有二,一是她曾经告诉他,她在其治病的汤药中加入了自己制作的毒。二是钟耳此人本就身份成谜,经历过殊死搏斗的人,定是不会惧怕这些的。

钟耳果然点了下头,但神色如常。

这在月慈的意料之中,她此刻倒坦然多了,歪着脑袋靠在床头,慢悠悠道:“三年前那县令将我姐姐掳走,本想纳她为妾,却又骤然反悔,将我姐姐送进了京都皇城,飞鸟阁中。”

她刻意将飞鸟阁三个字念重,然后看向钟耳,“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闻鉴瞧不出意外的神色,道:“听过,司礼监掌印的住处。”

月慈眸色深沉:“不错。我与那掌印也算有仇,只可惜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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