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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赘婿靠脸逆袭(7)

作者: 桃良想 阅读记录

“怎地?胖馒头胖馒头”绿衣道人手一插腰一挺,“小容早知道你是胖馒头,她还说你是蘑”女孩突然听到老人出卖自己,连忙拿芝麻饼塞住老人的嘴,佯作痛心地扮出哭腔,施施然下楼,“阿兄,你没事吗?我好担心!”

老人咬下一口饼,滋滋有味吃了,补上后半句,“菇猪肉馅的。”

高向“噗”地发笑,可余光里的许慕臻阴沉积郁,他愧疚于笑得不合宜。可老人向他挤眉弄眼,他又捺不住笑。

薛敢揉着痛处埋怨,一面上楼来,“张老前辈,我跟您亲如叔侄,您向着外人!”

张道人毫不迟疑扇出一巴掌,“你欺负人骂人,还叫我偏袒你,你傻还是我老糊涂了?”

薛敢的肥头硕耳涨得通红,半是恼怒半因挨打,他一甩袖袍,“您还不如别来呢!”他气冲冲下楼,虾兵蟹将一齐跟从,大摇大摆出茶楼去。下楼时与女孩照面,“小容,有空找我玩。”

这次,砸东西的换成道人了。“瞧他那德行,管不出人样来!以为我老道是来看他的?可笑,他爹都请不动我!”

博士强颜欢笑来劝和,望向一地碎瓷心疼地搓手,少女补给他两百文钱,柔声道:“麻烦收拾一下,送些素菜来。”

张道人发够脾气率先落座,知会两个少年,“坐,吃东西!”

“不必。”许慕臻要走,女孩挡在先,掏出一只精巧的玛瑙瓶子,玉润含光,碧翠灵微。

他这才仔细打量女孩,梳着寻常双髻,雪肌上工笔细致描绘出纤秀五官,双目也似玛瑙浣尘无瑕,宽松长衣拖曳在瘦弱形容上,比不得江采萍的花容月貌也比不得其锋芒。

“药收着,小容的金创药比外头那些好。”张道人往嘴里拎了数根醋芹。

小容音容稚嫩,却守礼地说:“对不起啊。”

不该她道歉的。

尚青涩的眉目,竟投出垂怜的一瞥。

许慕臻移开视线,“错不在你。”

瓶子仍在女孩手心,泛出冷冷泪光,但被高向拿住。

憨实的男孩一幅可靠神色,“我拿给他。”他见女孩受挫气馁,已跟上去的身子又缩回一半,“他心情不好,不是对你。”

小容展颜,“谢谢你。”

这平凡女孩别有一段煦暖,既能容忍薛敢的蛮横恣睢,也能承受许慕臻的冷落,少见得如同高向。

高向受人之托,将玛瑙瓶放进许慕臻衣袖中,冰凉触感惊得他一震,“什么?”

“收着吧,你当看出那小姑娘和薛敢不是一类人。”他提起许慕臻的袖口,叫后者无法拒绝,“走啦,看采萍。”

彩绘藻井,芸辉砌墙,沉香画栋,鲛绡垂帐。高台正中列席的是许寄北夫妇,随侍的周尧官立侧,其后是泉州分舵主容赦及所有讲师,茶楼里白面无须的男客亦在其中。西席设琴,女子炽烈红妆,两颊胭脂如酒晕染,玫瑰红的水绸洒金五彩凤凰纹长衣迤逦至台下,显耀翎尾。她是本试奏乐的琴师,也是伏羲门讲师,其后更有方响、横笛、笙、筚篥、大鼓数人,共奏三曲,弟子各显神通,舞较高下。

“今年阵仗如此骇人,教主都亲自来,”高向倍感蹊跷,“难道他也来看采萍?”

许慕臻嘴角抽搐。

可谓喜你成疾,药石无医,看谁都提防是情敌。

江采萍擅跳文舞,择了水影红金缕撒花大袖,湖绿密织金线的海棠花裙。头梳百合髻,满头赤金镶青金石的钗环,手持一株金钱绿萼梅,是其父江仲逊重金寻获的贵种。

转轴拨弦,乐音清亮,台上火袖凌波,若仙子将飞而未翔。

许寄北夫妇目光难移,隐在华盖阴翳下的白面男客同样抿唇而笑。

歌尽舞罢,一列美人欠身,主母夫人踱到江采萍面前,执手叙道:“你叫什么名字?”

“家严江氏,取‘于以采蘋’之意,赋名采萍。”

白面男客缓声道:“于以采蘋,南洞之滨。夫妻循法度,承先祖,共祭祀,衍嗣绵延,福祉悠长。”

江采萍垂颜不语,状似无意地眄过台下,只一擦到许慕臻便收却。

许慕臻指着时时藏锋于暗处的锦装男客,“你认得教主身后那人吗?”

“认识!”高向颟顸说道,“他肯定对采萍别有用心!”

许慕臻一巴掌拍在他不成器的脑袋上。

试炼已成定局,他们需搬出三十人共一室的弟子房至各门精庐。往日,许慕臻武功出众,同辈忍耐了他的傲慢孤漠;而今看来他武功平平,行为碍眼,江湖再见前必须出一番恶气。

此间弟子房,薛敢座下四大天王八大金刚占了其六,在许慕臻踏进房门前把他是周尧官奸生子的绯闻传得人尽皆知。

“许慕臻,合着趾高气扬这么久就一拉曲儿的?过来,伺候你大爷满意了多赏你几钱!”

“别说,他真适合当伶官儿,看这皮相。”

“瞎,不晓得人家亲娘是美人花吗?博览群——茎——”他故意慢嚼暧昧的几字,惹得众人发谑。

此人是薛敢座下头号天王吴勇,眼歪嘴斜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全身油水都贴给薛敢,只给自己留一层皱巴巴的皮。他其实有匹夫之勇,往往最先找许慕臻的茬儿。

房中还有一个孙程,试炼对上许慕臻输得彻底,需再熬三年,因而怀恨在心,便与天王金刚之流为伍。七人套绳索一齐扑上,禁锢许慕臻四肢后还有余力,吴勇知道许慕臻伤及肋骨,告好所有人往肋骨打。许慕臻急运内功护体,可气息运至足三阴经因伤出岔,再一阵密集的拳雨,他生生承受住一番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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