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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赘婿靠脸逆袭(85)

作者: 桃良想 阅读记录

桂凤堂孙氏早年帮工,身体受了大罪,无法行走,她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教主看在往日情分上也该厚待夫人。”

振环堂周氏笑道:“正是正是,教主想必不会忘,请从宽处置。”

周氏比其他三人开朗善谈。她年幼丧父,家中三女一男生计拮据,雨天去帮工都无伞可撑,淋雨一路。她到振环堂工作不久,积蓄日增,还经人介绍嫁给维和堂堂主的儿子,生活从此蒸蒸日上。

女堂主们割舍不掉许寄端的恩情,从商业方面给许寄北施压。

许寄北不明确表态,走出来才教育许慕臻。

“南方一带,女子精明练达,早已是社会的中坚,你以后也莫轻视女子,她们同男子各有本领,善用人才不能拘于男女。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真的放过许寄端?”

许寄北与他沿着河道散步,“我至多褫夺她的地位特权,不会伤她性命。她离开饮牛津定联络旧部造反,那时再清剿,名正言顺。做教主,天下人看着,手腕要拿捏合度”

方方面面都有一大套高深知识,许寄北一股脑儿灌给儿子。

一个衣衫褴褛脏臭得不成人样的乞丐冒冒失失冲到许慕臻面前,要不是他开口的声音听着耳熟,许慕臻根本就认不出——他是三七!

以前是穷酸,现在则是赤贫的流民了。

三七身边有个人想拉住他,但三七凭一股牛犊的蛮力将他甩在后。宇成摸了摸鼻子,好像不愿搭话。不消说,宇成广纳人才,这次打量上这么明显的三七了。

许寄北不满于儿子结交庶民的做法,但未做表示,带着周尧官公办去了。

三个年轻人就在瑶台宴摆了桌。博士送上红羊枝仗、热汤饼和翠涛酒。三七狼吞虎咽,*吃了两碗汤饼,看起来万语千言得等吃完再说。

许慕臻转向宇成:“喜筵怎么没打招呼就走了?”

宇成不自在地搓搓手上的黑泥,黢黑又寒碜的手,他藏到桌子下面,对许慕臻的话没留心。

许慕臻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心不在焉的。”

“没有。”宇成低头鼓捣手。

许慕臻:“你怎么保下张园的?”

“说来话长。”他的豪爽,代之为吞吞吐吐,教许慕臻搞不明白。宇成也责备自己,嫉妒别人兴许还能理解,但嫉妒兄弟实在太差劲了。

像湛谦跟他从来都有的霄壤距离,他能接受;许慕臻原本与他平等,忽而扶摇直上,他心头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许慕臻还是燕九岭的儿子,跟燕九岭有关的一切都是神话传奇,许慕臻已载入传奇之列,而他却还是个普通人,承认自己的普通也太难了。

宇成骂自己好多遍,但无法真释然。

三七终于吃饱,一张嘴就是“阿奴”,“让我见她!”

他在益州听说阿奴与许寄北相认,被后者带到扬州,他也马不停蹄追来。靠做苦力求船家载一程、马夫载一程,山水迢迢,终于到了扬州。

许慕臻听得直皱眉,跋山涉水其志可嘉,结果就为阿奴?她也配?许慕臻怕把心里话说了挨锤,咽回去了。

“你们什么关系?”许慕臻不觉得阿奴多么在乎三七,她不曾向饮牛津任何人提过三七。

三七脸一红,“总之,我要见她。许慕臻,我能不能留在饮牛津?挑水劈柴,做饭洗衣,我都能干!”

“我可以留下你,但这里即使是家奴也要习武。”

“我可以的,”三七充满信心,“阿奴教过我内功和身法。”

阿奴会武功?这么多危险时刻她从来没使过。

“她不是你的阿奴了,她是前任教主云别尘的女儿,云兰犀。”

云兰犀的一切用度,和许慕臻是相同的,因着女子的缘故,月例还多了百两添置衣服首饰,从这点上看似乎得势,但许寄北又经常拂逆她的意愿。

她状告毗罗弯弯虐待过自己,许寄北不仅一点没理还盛意关照毗罗公主,给公主的奢华条件远超云、许二人;她想学贸易经商为教主分忧,许寄北以她从前多劳为由婉拒。

这些恰恰应在小容的判词里,她贵而轻。

在饮牛津门口,宇成辞别。许慕臻对司阍叮嘱:“这是金羁派首领,我的朋友,以后他来访直接引进来。”

宇成心尖发酸,仍无法表露曲衷。

云兰犀见到三七痛哭一场,但她房里不便留男子。以往同吃同住是贫寒所迫,现在那么多双眼看着,她未出阁,理应由丫鬟服侍,她请许慕臻收留三七,这样她也能找三七玩耍。

许慕臻没起疑,无知觉地将云兰犀忠心的内应养在身边。

寒露日,是许寄端的公审。

饮牛津在扬州郊野有一片园林,此际万木萧疏,老树迂回盘绕,擎数盏光秃秃的枝条卷成的疙瘩,天黑便摇身成了精魅。园林专做刑场,祭坛供奉的是先教主袁英,以铁面无私著称,石像立于焚香的铜鼎上方,左右各十名带刀侍卫。

中心台座后列一排掌华盖的女侍,饮牛津的三使、长老、舵主、坛主、堂主皆赐席。目光如万箭齐发,射向刑台套枷梢的许寄端,她身后还有同样套枷的共犯十余人。

周采官宣读剡藤纸的罪诏:“罪妇许氏寄端,性类虎豹,心似蛇豗,近狎邪僻,构陷忠良。入侍教主,潜隐母子之私,陷吾主于聚麀;践登翚翟,残害仁义之士,损吾教百代昌明。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因上下之失望,顺教内之忱心,拨亡乱其未远,正今是而非昨。”

“罪妇,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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