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好时节(177)+番外
李昭此时也有不解,“是我身子有何问题?”
“公主近日可有哪里不适?”御医两只手诊过之后,神色间带了几分严肃。
李昭细细想来,倒未觉出什么,还是一旁的慢月说道,“殿下近来食欲不佳,总觉得腹痛,还有些精神不济。”
越说御医神色越凝重,小心道,“臣观公主脉象,弦中带滑,似有若无,乃是胎息初动,只是探其脉象,间有沉滞之感,怕是胎像不稳,许是公主操劳忧心过甚,还是得静心养护才是啊。”
李昭还未说什么,就听李时悦担忧道,“御医这话是阿昭有孕且胎像不稳?”
“正是,只是不足两月,依臣经验五六分是喜脉。”
“是否严重?”
见御医神色间几分纠结,李昭将话拦了下来,与御医说道,“既是不确定,还请御医替我保密,切勿宣扬出去。”
“臣知晓。”
等御医走后,李时悦见李昭这般神情,叹道,“当真是孩子手牵手就来了,你这一胎倒是快得很。只是怎么就毫无察觉呢?”
李昭叹气,摸了摸毫无动静的腹部说道,“是啊,来的当真是猝不及防。”
“你刚刚怎么不让我问下去?”
李昭只摇头道,“既不是常为我请平安脉的,知晓的自然不准,我回府后请相熟的御医过府诊断就好。”
李时悦见李昭未有一分喜色,劝道,“知晓你还不想如此之快,不过既然有了,还是早早调理的好,御医刚刚也说你操劳过度,体虚身弱。”
“之前是不知,现下知晓,自然会上心的。只是临近腊月府中事务多了起来,静养些日子也就好了。”有了这一出,李昭也没了兴致,早早就告辞了,李时悦不放心,又调了几人护送,李昭笑道,“就这几步路,阿姐还怕我在路上出什么事不成?”
李时悦白了她一眼,“快些闭嘴吧!你身子一向比我娇贵的多!”
李昭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去找苏溪过来,自己则坐在榻前默默不语,慢月上前说道,“殿下,刚刚御医说您有了身子,还是不要坐在窗前,以免风寒伤身。”
李昭摇头,“你刚刚也听到了,不过五分,万一是那人诊错了呢?此事没有确定之前谁也不要张扬。”
“奴婢晓得的。”
李昭思索着,若当真有了,这个孩子来的确实不是时候,近来母亲的事刚刚查出了些眉头,宫里内外也不安稳,一大堆事又都挤在一处,怕是这个年关注定不会太平了。
苏溪来时就见李昭紧绷着的身子,问道,“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是为何?”
李昭伸手过去,示意其把脉,苏溪边伸手边问道,“可是近日又得了风寒?”谁知手刚放上去,就觉不对,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她是最清楚李昭身子状况的,反反复复诊过后说道,“是喜脉无疑,只是弱得很,要不是那御医擅此道,怕也是诊不出来的。”见李昭坐着不说话,苏溪替她发愁道,“怎么偏偏就是现在,真是雪上添霜。殿下,按理说这是喜事,我不该如此说,可您自己也通医理,该是知晓您体内寒气过重,这些年一直调理也不过去了七八,此时有孕,想要保胎,怕是要下猛药的。”
苏溪话中未明,可李昭知晓此胎不易保住,只听苏溪接着说,“身为医者说这话可能过于残忍,可胎儿吸取母体精元,此消彼长,谁也说不准将来会否出事,要我说还是……”
未等苏溪话说完,李昭摆手说道,“先开方子吧,尽力一试,剩下的看这孩子的造化了。”苏溪想要再劝,李昭摇摇头,“我原想着身子虚弱,这些日子里嗜睡的很,只当是冬日里提不起精神,从未往这处想过。”
李昭身子时好时坏,这些年一直看着没生大病,私底下因着七年前的大病,底子亏损的多,也只靠着众人小心再小心的照顾,才堪堪维持正常,即便如此每年小病也没断过。精力本就有限,现在怀胎生子于她而言怕是九死一生的事。
苏溪无奈,可看李昭闭目不想再说的样子,只好去研究与李昭开什么方子调理。
李昭在脑海里将近些日子要做的事过了一遍后,才起身去写信给芊云,信中言明七年前之事全权交与她,让寻月连同她的令牌一同送到了芊云住处。所有事交代下去,李昭半倚在床上,心中乱的很。猝不及防的这个孩子将她所有计划全部打乱,她如今只能先想办法看能不能保下这个孩子。
慢月将药汤送来时,轻声道,“苏溪姑娘说先喝下这副药看看是什么反应,过后在调整方子。”李昭没多问,仰头喝下了这药。
“苏溪姑娘说这几月她就住府中之前芊云姑娘住的小院,离这边近,您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过来。还说您近些日子尽量静卧,尤其不要见风寒。”
“除却我身边的你们几个,对其他人只说我感染风寒。”
“殿下放心,奴婢有分寸的。这事要不要与驸马说声?毕竟此事也瞒不住啊!”
“过些日子吧。”
李昭喝过药后便有些困倦,没撑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慢月果真是细心的很,不过一觉的功夫,已经将屋中物件全换了一遍,沾有香料的衣服被衾更是撤了下去。
“还未如何呢,你们就这般如临大敌,生怕别人不晓得一样!”
“殿下放心,只说是房中饰物看腻了,重新归置了一遍。”
柳怀远回来见屋中变样,还有疑惑,也被这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得知李昭风寒,柳怀远又让人在屋中添置了几处火盆,才与李昭说道,“今日陛下还说起你许久未进宫,谁知又染了风寒,想来也是因府上之事劳累,这些日子还是安心歇着,府中事务交给我来处理,哪处不懂,我再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