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好时节(22)+番外
“大病伤身,且不着急,慢些来吧。今日怎么过来的?身边可有护卫?”
“并非一人独来,有人跟着的,再者还有阿悯一同过来了。”
“哦?怎地不见他人?”
“内院女眷众多,他怕打扰,自去找舅舅去了。”
“那也可以,今儿咱们娘们一同说话,他们也插不上嘴。”
老太太唤人去请各家,不一会儿厅内满满当当坐满了人。云家现下是云谢承父职任怀化大将军,其弟云让任定远将军,一门两将军加之其妹为后,在京都更是显赫,只是前朝重武如今重文,便有些被比下去了。
云谢之妻何氏同云让之妻崔氏一同来的,连带着下面的几个孩子。云谢膝下三子一女,分别是云恪、云忱、云快,及女儿云忻。云让膝下两子一女,分别是云恂、云恒及女儿云恰。最大者云恪不过十九,最小者是云快和云忻一对儿双生子十二岁。
进门众人见礼后云谢之妻何氏说道:“恰好今日他们几个不用去学堂,媳妇就都将他们带了来,省得将来在路上遇上不识。”
老太太点头说道:“正该如此。”
李昭打眼望去未见云恪,云恂二人,知晓二人自有正事。余下云忱,云恰二人在上巳当日已见,剩下云恒、云快、云忻三人上前单独和李昭见礼,云恒自小便比其他人沉稳,现下不过十三说话就像个小大人似的,鞠躬也是一板一眼,相比起来还是云快、云忻这对小一岁的双胞胎更为可爱些。
说话时,已摆了茶果上来,丫鬟在旁服侍,两位舅母问起了李昭回京途中之事,晓得其正月未过便动身,担忧道:“正月里正是春寒料峭时,可得担心身子入寒,尤其是你身子本就虚弱。”
“舅母不必担心,我身边几个都是心细之人,必是万无一失的。”
其后所述这几年间各人经历,一时也是尽兴。直到前头云谢派人来问何时摆饭众人才意识到已近日落。
老太太开口道:“今日你二舅舅带着云恂入林打猎去了,恐得晚些回来,前面只留你大舅舅一人,不若摆在园中,咱们也热闹热闹?”
众人附和,唯有李昭开口:“今日我和阿悯恐是留不得了,宫中事多,需得早日归,只得向长辈赔个不是了。”
老太太摆摆手说:“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且去吧。让人领你去和你舅舅打个招呼。”
“是。”
李昭随何氏一同向书房走去,边走何氏边说:“今日你来,老太太开心了不少。”
“是我早该来拜见外祖母的。”
“宫中琐事多,你也出宫不易,能存着这份心便是个好孩子。”
叩叩两声,书房内传来走动声,来开门的便是云谢。入门便见李明悯坐在西窗下的棋盘前,想是来之前二人正在厮杀,李昭说道:“拜见舅舅,怕不是我打扰了。”
李明悯起身说道:“阿姐来的正是时候,我正不知该如何,准备认输呢。”
云谢哈哈大笑,“你小子还得再练练啊。”说罢瞧着李昭细声说,“我们家的小姑娘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可得再吃胖些才有气力。可是要摆膳了?”
李昭说:“正是来与舅舅告别的,我们二人自早出宫也已多时,今日怕是不能同舅舅用膳了,来向舅舅赔个不是的。”
云谢摆手,“无妨无妨。那便早日回去吧。改日我们再聚。”
第9章 江暗雨欲来,浪白风初起。……
柳府这边自柳阔沛归家后向朝廷请了小半月的病假,李洲派太医前去医治,幸好只是感染风寒加上忧思过度,李洲听闻后赐下药材令其在家好生休养。柳阔沛自是千恩万谢感念皇上体恤,而后在家中是闭门不出,以养病为由拒了一干前来看望的朝臣。
这日柳怀远归家第一件事就是问起柳阔沛,“父亲现下可在房内?”
“回少爷,老爷身子恢复了些,现下怕是在书房。”
“行,我知道了。”柳怀远衣服也未换急步往书房赶去,见书房亮着烛光,扣门两下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就推开了门。
柳阔沛自书中抬头看去,见柳怀远面带着急,身上官服也未换,毛手毛脚闯了进来蹙眉道:“你这么急躁是干什么?归府后连衣服都未换急躁躁地跑我这里作甚?”
柳怀远进门未曾见礼就急忙道:“父亲近来休养,不知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御史台上奏直指礼部尚书韩路家中子弟受人赂三千余贯私下透题漏题,命刑部严查其事呢。”
柳阔沛未有惊讶之色,甚至略带笑意开口:“哦?朝堂之上可有断论?”
“并未有确实证据,陛下只是令其回家静思。但此事可会牵扯到您?”
“陛下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鲁莽之人,此事与我无关,必不会有所牵扯,但此届会试怕是不太平了,陛下是铁了心要料理心大之人了,怕是朝堂之上要有大动荡了。”柳阔沛想起三年前陛下肃清了舞弊案到如今,一是提拔不少寒门子弟,二是派人去往各个乡镇视察民生,三则有意削弱世家,想来现下各家都在陛下的关注之下,恨不能找出差错,此时还不知收敛之人定要被其当做出头鸟。柳阔沛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怀远啊,如今你在朝虽在吏部做事,但切记行规矩步,莫与他人交往过密,到时牵累到我们家,越是贵重便越要谨慎。现下陛下恐是要做一番大动作,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事上不要多言。”
柳怀远拱手说道:“孩儿自是清楚,只是到底是担心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