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好时节(32)+番外
苏溪酒醉醒后已是酉时已过,进到正房看见李昭怀里抱着猫正在打谱,见苏溪过来,李昭命人将留下的晚膳热后端了上来,“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让囡囡去叫你去了。”
苏溪揉了揉囡囡的脑袋说道:“它们两个倒是适应得快,一路上没少折腾我们。”
“知晓你们辛苦,快些用饭吧,这两日安生歇下好好养养精神。”
苏溪听李昭苦口婆心的话,不耐烦道:“知道了,到底我是医者还是你是医者啊,都管起我来了。”
“我这是久病成医,比起你也不差什么了。”
“殿下,快些住口吧。”
第二日李昭另收拾出两份东西,望月慢月二人随其一同去了未央宫。
李时悦故作夸张道:“倒是稀客,来干嘛呀?”
李昭笑道:“昨日里赵辰阳将我在城阳时置办的东西送了过来,我这不收拾出一份赶快给您送来了嘛。”
李时悦白了她一眼,“少来,昨日里就听闻你派人各宫中都送了去,今日来我这里献殷勤来了呀。”
“那如何能一样,咱们是最最亲的姐妹,还在乎这点虚礼了不成,再说我这不是亲自来给您送了过来嘛。”说着李昭献宝似的将东西递了上来,李时悦接过正要看,李昭连忙拦住说,“我可事先说了,都是些玩乐的小玩意,不过同昨日里送给他们的可不一样。”
打开来看果真是些小东西,扇子、簪子、绢花一类的轻巧东西,其中最为值钱的当属一块青玉,掌心大小通体清透不见裂纹的,上雕如意纹,纹饰飘逸看得出是大师手笔。李时悦拿在手中细细赏玩,李昭开口道:“这可是我前年里偶然寻来的一块软玉,自己画了纹样,找了城阳里最好的师傅雕成,又放在寺里佛像旁供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的,你可得仔细着些。”
“算你有心了。”李时悦将玉佩收好,方才对李昭说,“看来你在城阳过得很是滋润啊。”
“比之京都清净不少,还算是舒心。”
两人未曾久叙,李昭出了未央宫又入了明德宫,本想着将东西搁下便走,不曾料到李明悯此时也在宫中,谁知赶巧赶上了。
李昭迎面撞上李明悯,“还想着你现下不会在宫中,打算放下东西就走的,怎么今日不用出宫啊?”
李明悯指了指衣裳,“要出宫的,这不是回来换件衣服就往宫外去了,阿姐这是从哪里过来的?”
“从长姐那里来的,哝,这是从城阳带给你的。”
李明悯压着好奇没有立即打开,说道:“我还想着阿姐许是把我忘了呢,原来还记得给我带啊!”
“少阴阳怪气了,就属给你的最是麻烦。”
带给李明悯的相对简洁了不少,笔墨纸砚照常外,还有几个小摆件,和一串小叶紫檀手串,手串上几颗珠子找人雕了不同样式,同样是在佛寺开光供奉过的。
李明悯立时将手串缠在了手上,抬起扬了扬手腕,“阿姐费心了!”
一圈下来也浪费不少时辰了,李昭辞了李明悯自回宫中了。
第14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将近五月,各地藩王陆陆续续到了京都,京都也因此热闹了起来,各府宴饮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赵辰阳连着赴了几家的宴席便觉疲惫,到如今都未缓过来,现下整个人挂在茶楼二楼临窗的窗沿上神游。
李昭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好奇道:“这是怎么了?你把我约到茶楼,就是来看你这一副丧眉耷脸的样子的?”
赵辰阳将头扭了过来,身子好似没了骨头转身又趴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说话都是蔫蔫的,“你快别提了,在京都这几日简直比在城阳每日操练都要累。我连着赴了五家的宴席,除了饮酒就是听曲,我现在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京都里的戏班搁我耳朵边唱戏。”
李昭强压着笑意,倒了杯茶递到赵辰阳面前,同情道:“也是难为你了!我可是听人说鄱阳王韩定易的儿子韩贺在洛河边包了几艘花船,邀你们一同夜游,想来也是大手笔的很。”
赵辰阳冷哼一声:“快别提他了,我都自诩是个不靠谱的了,谁知他比之我更甚,纨绔子弟中也是出了名的,把酒当水,笙歌起舞,酒过三巡后便都称不上个人了,说出来都怕污了你耳朵。”
李昭腌臜事听的多了,自然知道赵辰阳话中意思,想起也知那班人玩的有多乱,李昭哼了声就略过了这个继续道:“还不止一场呢,我可听说了,过个一两日韩贺就盛邀京都各府公子,几乎各个高门贵府的人他可都是邀了个遍的。”
“谁说不是,他爹鄱阳王在府中邀人赏书赏画,看的是个文雅,他在外面大摆宴席,真真是摆谱得很呢。”说完赵辰阳好似又想起什么有趣的,朝李昭凑近说,“你可知我还碰上一桩趣事?韩贺那次我去赴宴,在席上碰见了柳怀远,席上韩贺同他攀谈,他可是不冷不热甚至还让韩贺吃了几个钉子,现在想想都是有趣,后面韩贺向他身边递人服侍,谁知那侍女刚刚凑了过去,就被他冷着脸拒了,后面韩贺不死心又是换了几人皆是被拒,谁知酒后韩贺撒酒疯拉着柳怀远让他选,当时柳怀远脸色铁青更是说教了韩贺一番拂袖走了。”
听到这里李昭来了兴趣,“说教了些什么?”
赵辰阳清了清嗓子,声音压低说:“世子食民之禄,自该为其谋福,而不是在此花天酒地,有违礼教,古人曰‘以俭立名,以奢自败’,还望世子能引以为据。”说到此处赵辰阳也是绷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没瞧见韩贺当时的脸色,精彩的很呢。谁都想不到柳怀远敢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呵斥,气得韩贺将手边能砸的都砸了个遍,里面可有好些琉璃盏我看着都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