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好时节(54)+番外
一根签子代表着答对一题,此时云恰和云恂二人更是各执一方,在其中撺掇着起哄,这边说已经是二十五题,那边说这是第二十六题,引得众人纷纷押宝。
东宫里的同僚朝柳怀远喊道,“柳兄你可不能输给公主殿下啊!这里那么多同僚可都看着呢!”
这边苏溪鼓气道,“殿下,拿出你在城阳时一对百的气势来!”
听着两边活宝互怼,李昭笑骂道,“你们快些省省力气吧,闹得我都快看不清灯笼上的字了!”
就这样也是挡不住众人的起哄声。
到了最后两人同时走到一盏灯笼前,云恰云恂数着两人的签子说道,“怎么会如此凑齐,你们二人的签子数目一致,那岂不是谁能解了这题谁就赢了?到时可就不是一杯酒这么简单了啊!”
柳怀远转头见李昭正凝神思索,忙集中精力,最后还是慢了一些,李昭解了出来。李昭笑眼弯弯朝着柳怀远说道,“说好不让我的,但我看柳公子最后一题似是走神了啊!”如此众人自是放不过柳怀远,一群人一哄而上要他喝酒,柳怀远解释不得只得举杯喝酒。
而后不知是谁吹起了笛子,而后有人抚一旁的筝相和,大家意气所至倒也顾不上虚礼,不相熟者也会相互邀约比试,贪看着狂欢歌舞直至深夜。
第25章 人心仅一寸,日夜风波起。……
谁知此次生辰之事竟被言官上表规谏,写到‘陛下之爱女,然则公主之仪需得遵闺门诗礼之训,尚酒食组紃之事,方为女子之表。臣听闻永宁公主生辰之日于明德宫同朝臣饮酒作乐至夜深,毫不避讳,此举将恐翻福为祸,既乖礼法,须有所惩。’
李洲朝堂之上提及此事时将上奏的谏议大夫叫了出来问道,“卿之所奏是说其所作所为有违礼法?”而后扫视下面众人问道,“诸位也觉此举有违礼法?”
众人低头不语,唯有御史台一言官站出来说道,“回陛下,永宁公主今次之举虽未违越法理,但其言行有失,不尊《礼记内则》之训,自当惩戒。”
李洲听他说后,斥道,“史以前为例,尚有妇好,冼夫人之流,而今已过数百年间,今朕的女儿不过在宫内宴饮玩乐竟遭言官如此言论。那朕允其玩乐,是否也该论朕之责啊?太子与朝臣同其共处一室饮乐是否也该对他们惩戒啊?”说完将手上的奏折砸到御史台大夫身上,说道,“如此一来怕是朝堂众人都该担责!”
话音刚落众人立时下跪说道,“陛下息怒!”
“朕竟不知朝堂之上还有如此迂腐守旧之人。”
御史台大夫连忙称错,独刚刚的言官上前说道,“臣既身在此位,自该站出来言说其中利害,永宁公主幼时失母,而后又不在陛下身边多年,于礼数一事上自该多加教导!”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瞬时无人敢说话,各个敛气低头,生怕被牵连。
李洲面上倒是平静,问道,“那依卿所言是朕与献烈懿皇后未对其尽到教养之责?”
“臣非此意,永宁公主涉艺穷远,泉华涌思,只是与礼一事上自当有嫡母以身为训,而今长秋宫久旷,陛下该当考虑。”
这句话想是石破天惊,惊得满朝文武气都不敢喘,伏身等着李洲的反应。
李洲大怒,“好啊,说来说去倒扯到立后一事,朕让你们在朝堂之上,是为肃整纲纪,而不是让你们谈东谈西议论朕的女儿,妻子的!既如此你这言官一职倒也不必当下去了,还是去藏书阁多看看书吧。”
言官还欲再说,被御史台大夫拉着退了下去。
此次朝会李明悯因着冬至祭天大典准备一事未曾在朝,事后还是在东宫复述商议朝事时知道此事前因后果。李明悯自是没有李洲的沉稳,得知后拍案而起,说道,“那言官管的也忒多了些,在宫中自己热闹也要被他们说!还竟敢说阿姐礼数一道上欠缺,还牵扯到立后之事,当真是不怕死!”
柳怀远看着李明悯气急的样子,劝道,“陛下既已解决,殿下还是不必在意了。”
李明悯听不进他们说话,像是立马要找那人争论,几乎都要抬脚往外走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坐了回去继续商议大典一事。只是到底憋着一口气,众人快速商议完就要退下,只见李明悯看了眼时辰也起身朝外走去。
他身边的内侍急忙问道,“殿下这是又要去哪里?在宫中用完膳再出宫办事也不迟啊!”
李明悯脚步未停,说道,“一会儿将膳食送到长乐宫,我去阿姐那里用膳。”
长乐宫中寻月刚出正房往小厨房去,就见李明悯急匆匆而来,未等人通报就往室内走去,里面传来慢月的行礼声。
李昭正在屋内同苏溪对弈,见李明悯急躁躁地闯了进来,冬日里从外头进来还满头是汗,斥道,“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行事急躁躁的,你如今不是正忙着大典的事,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李明悯看她如此悠闲的样子说道,“阿姐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一点火气都没有呢!”
李昭怕苏溪在这里一会儿两人说着说着火气更胜,把苏溪支了出去,问道,“你这急匆匆的过来就是要与我说今日早朝之事?”
“阿姐既知道怎么还能如此心平气和?那人说的十分可恶,若我在场怕是没得他好果子吃。”
李昭见他气哼哼的样子,恨不得将那人叫到面前打一架方才消火,笑道,“我还想着今日早朝上你竟没有和那言官起冲突,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哪知竟是你不在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