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122)+番外
徐逸之未说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紫苏告诉她,是秦王的意思。
温怜只觉脑子乱成一团,怎么秦王也在其中,想起那日在寺庙的事情,一个念头不禁浮现在脑海……
难不成表哥站队了秦王?
徐逸之终于被放了出来,温怜也松了口气,怕在生出什么事情,让他留在府中,不要再去书院讲学了。
徐逸之笑着答应下来。
眼见临近八月,温怜的心也愈发忐忑,害怕再发生什么事情。
秋闱时,京城内人头攒动。
温怜留在府中,既相信徐逸之的才学,又不免担心,恐出了什么差错。
直到这人安然无恙回府,温怜才彻底松了口气。
放榜前,温怜怕他过于担忧,带他入了京郊的宅院。
宅院依山傍水,府内竹林摇曳,不失为一个躲避世俗的好地方,隐居在此,好似与过去割席,只有他们两人。
湖中船舫,温怜坐在
船中,趴在窗户上,望着湖上残荷落叶,方入秋,微风徐徐,算不上凛冽。
温怜看了半晌,阖上帘子,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却见徐逸之端着茶杯,眸色淡然。
见温怜看过来,他放下茶杯,抬起一只手,温怜见状,回握他的手,顺着他的力道,枕在他腿上。
“表哥,你真得想娶阿怜吗?”温怜抬眸,仰头看他。
她不想这人后悔。
徐逸之回握她的手,指尖穿进她的指缝中,同她十指相扣,交握得极其深。
在京郊这几日,温怜时不时就会问起这个问题,徐逸之抚着她鬓边的长发,依旧是那个答案,“若阿怜不愿嫁给表哥,表哥只能孤独终老了。”
他语气很轻,分明是调侃的话,可配上他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温怜只觉这人的话很诡异。
她不自觉幻想徐逸之老了的模样,一个孤零零的老人身穿白衣,两袖清风坐在堂前,手握惊堂木猛地一敲桌面,冷声看她,问她为何违背承诺。
她跪在堂下,像犯人一样被审讯,牌匾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盯着她,好似立刻就要治她的罪……
温怜瞬间清醒,被吓得惊坐起身,头猛地撞上船舱,几乎瞬间,头顶传来阵痛,眼泪也溢了出来。
徐逸之不知道她怎么了,扯着她的手将她抱回怀里,抚上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苛责,“怎么突然坐起来?”
温怜不敢吭声,只可怜兮兮地看他。
徐逸之端详片刻,见只是略微红肿,才松了口气。
温怜心虚低头,抵着徐逸之的肩膀。
晚间,温怜在房中沐浴,想着两人的婚事,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温怜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对方,等一条白布蒙上她的眼睛时,温怜才瞬间清醒,下意识就要扯下白布,身后却传来一声命令,“别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怜身体一僵,抚着木桶边缘,不自觉用力攥紧。
看不到外面,耳力却变得敏锐。
她赤着身体,被人从水中抱了出来,温怜下意识合拢双腿,紧攥身旁人的衣服,紧抿着唇,面色满是不安。
她枕着男人的肩膀,只能听见沉稳的脚步声,过了片刻,才停了下来。
她落在软被上,胡乱地扯到一块布,遮挡在身前,她方要抬手扯下眼前的白布,却被攥住手腕。
温怜只能收回手,透过朦朦胧胧的白布,看向对方,却见徐逸之只披着一件外衣,手中好似拿着一只笔,走至她身后。
未等她询问,一只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温怜不得不微微俯身,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的后背。
过了良久,冰冷的湿润贴上她的后背,滑动辗转,温怜身体微僵,小声地喊了一声表哥。
轻声细语,和猫叫似的。
徐逸之半阖眸子,手上动作不停,执笔作画,察觉到她的不安,才轻声道,“表妹可还记得那幅画?”
温怜闻言,思绪不自觉被他的话牵引,只思索片刻,柔声道,“记得。”
徐逸之送给她的春景图,可惜后来丢了。
身后笔墨不停,从肩胛一直蔓延至后腰,徐逸之盯着光洁后背上的残荷墨雨,仔细观赏片刻,才收起毛笔,语气没有起伏道,“表妹未用心收藏,以致字画丢失,表妹可知错?”
知错二字实实在在戳中了温怜的心,她不自觉想起白日自己在湖中臆想的那事,只觉心虚异常,疑心徐逸之看穿了她的心事,声音也不自觉低了起来,犹豫良久,才几不可察嗯了一声。
“犯了错就要受到责罚,那表妹可还认错?”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怜只觉浑身燥热,整个人羞到极致,微微颔首。
几乎瞬间,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推倒在床上,脚腕被人握住抬高,身上软被脱落。
整整一夜,温怜只觉头昏脑涨,好似身坠湖中,起伏不停。
……
两人在宅院荒唐数日,直到放榜那日,才回到府中,温怜心中忐忑不安,温昀和徐姨娘也坐在一旁,只等小厮的传讯。
相比几人紧张的神色,徐逸之端着茶杯,眸色平静,好似参加科考的人不是他一样。
过了良久,派去的小厮才匆匆忙了过来,众人见状,连忙走上前,温昀注视他,忙不迭问,“怎么样?”
温怜也抬眸看去,紧张地看着他。
顶着众人的目光,小厮面色迟疑,过了良久才说,“徐公子落榜了,榜上根本没有徐公子的名字。”
几乎瞬间,徐姨娘拍着桌子站起身,“你可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