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127)+番外
谈到女儿出嫁,温昀的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说到动容处,长长叹了口气。
徐逸之恭敬站在一旁,一一应答。
温大人说,喜事将近,当月月例多发三倍,整个温府,无论主子还是下人都在期盼这场婚事,除了徐姨娘,她看着门窗上的红绸带,只觉心中烦闷。
若在之前,她的确想让徐逸之多与温怜来往,他也好得老爷扶持重用,可自从得知三公主对徐逸之有意后,徐姨娘便想让徐逸之入赘皇家。
横竖怎么看,给公主做驸马都好过娶一个同人和离的女人,何况许她正妻之位。
徐姨娘心中不好过,可她既劝不动徐逸之,又不敢去和温昀说,只能成日躲在院中,眼不见心不烦。
元明十年二月,礼部试士。
此年入了殿试的人共有二百余人,徐逸之以会元的身份参加殿试。
一众学子中,不乏世家子弟,可论容貌才学,无一人可与其争辉。
他单站在那里,从容不迫的气度便让人移不开眼,但若上前与其攀谈,此人也格外温和谦逊,有礼有节,并未因自己得了会试第一,恃才放旷。
大殿之上,皇帝亲临,逐一交谈问询。
徐逸之行礼上前,逐一回应,对答如流,同那日复试一般无二。
他中了会元,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好,如今殿试也未失误,众人心中已经知晓,不出意外,这人便是今年的状元。
待殿试后,众人留在大殿中等待结果,没过多久,一个太监手拿圣旨跑了出来,宣读前三甲。
“才子赵庆云状元及第!”
话音刚落,本来低垂着脑袋的众人霎时变了面色,纷纷侧目看了过去,太监扯着圣旨,继续宣读。
人群传来细碎的交谈,“赵庆云是哪位?从未听过这人的名姓。”
有人低声附和,“好似是赵家的公子……”
太监收了圣旨,一个眉眼俊秀的公子走上前,拱手跪拜。
众人眉头紧锁,纷纷看向徐逸之,却见他眼神平静,并无惊异之色,待太监宣读他探花及第时,他也稳步上前,行礼接旨。
温怜在府中等他回来,内心难免焦急,在屋中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压不住惦念,直接跑到温府门口,只站在府外徘徊。
过了几个时辰,直到午时,远处才传来车轮滚动声。
温怜立刻抬头看去,紧攥着帕子。
朱红马车停在温府门前,徐逸之下了马车,四目对视,温怜忙不迭上前,直接扑进他怀里,紧攥他的衣服。
心中大石头落地,终于结束了。
手腕被紧握,徐逸之如往日那般抚着她的头发,牵她的手向府中走去。
他面色太过平静,温怜丝毫未发觉什么不对,可等入了正堂,随行的太监宣读圣旨时,温怜才瞬间抬眸。
徐姨娘本来满脸喜色,闻言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住。
温昀更是直接问,“殿试时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徐逸之领了圣旨,闻言轻笑,“贤侄不才,还须勉励。”
温昀紧皱着眉,想说些什么,可如今圣旨已经下来,若再揪着不放,反倒被人抓住把柄,落了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只等宫里派来的太监一走,便将徐逸之叫到书房。
徐逸之中了探花,温怜只顾得高兴,未注意两人的不对劲。
她只以为父亲有什么话要对他讲,未多加留神,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如今入仕,自己也可以嫁给他。
温怜在房中等他回来,过了几个时辰,才寻到他的身影,只一见到他,便快步上前,扑进他怀里。
屋内正中央还贴着红双囍,徐逸之揽住她的肩膀,眼神晦涩莫深,没有半点喜色。
温怜只听他忽然问,“表哥未考中状元,阿怜可怨表哥,对表哥失望?”
语气很轻,仔细听还有几分试探。
温怜眼下正高兴,也未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埋首在他怀里,用脸颊轻蹭他的脖颈,低语不停,“表哥天下第一好,无论是状元,还是探花,都是阿怜的好表哥。”
她过去一直催他考取功名,只是不想耽误他的仕途,如今温怜在心中认定了他,于她而言,徐逸之自然千好万好。
温怜的话算不上多悦耳,若是旁人说起,难免会让人感到有些谄媚,偏偏温怜睁着一双杏眸,格外傻气地盯着他看,眸中秋水只倒映他一人,万般柔情赤诚皆在其中。
徐逸之垂眸注视她良久,忽得抚上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上来,吻得并不急切,只轻轻啄吻,没有深入的意思,格外温柔,好似奖励一般。
温怜本环抱他的腰,没过多久,手臂却被抓住,被带着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直接坐在桌案上。
男人站在她身前,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眼下还未用晚膳,外面天光大亮,眼下他越吻越深,手也抚上她的腰侧,不安分地上下揉捏,温怜忙不迭推他的肩膀,用手背挡住唇边的水渍,慢吞吞道,“等晚间……等晚间表哥再过来……”
徐逸之勾着她的衣带,未等她说完,便又俯身吻了上去,过了片刻,他边捂住温怜的唇,边压着温怜的手臂,在她身上轻吻,头也不抬道,“分明已经湿透,再等下去也只苦了阿怜自己,不如表哥为你疏解。”
温怜眸子瞪大,惊恐地望着他。
……
过了良久,温怜衣衫不整地侧躺在桌案上,累得浑身酸软,徐逸之却站在一旁,拿起帕子不紧不慢擦拭指尖,从上到下,无声地审视温怜身体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