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139)+番外
去。
之前她不明白这几人为何总一副老熟人的模样看她,她如今有了些许记忆,才知晓自己过去时常跑到这地方看齐望陵习武练剑。
护卫想要为她引路,温怜微微摇头,让他退下,说自己前去即可,如今她环视整个禁苑,只觉格外熟悉,没有半分生疏之感。
她在阁楼用茶,没过多久,霄儿跑了进来,脸上还沾着几滴血渍。
温怜微微蹙眉,命他过来,用帕子擦拭他的脸,不解询问,“方才去射猎了?”
温霄珩眸色一愣,随即笑着嗯了一声,他乖乖站在温怜面前,一副顺从模样。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门外传来,齐望陵推门走进,一看到她,就笑着唤了一声怜儿,眸色温柔缱绻。
温怜看了他一眼,向他略微行礼,随即收回目光。
“今日夫子教了霄儿什么?”温怜收起帕子,随口问道。
温霄珩站在她面前,把今日学的东西全都背给了温怜,言语流畅,没有半分迟钝。
知道他不在自己身边未荒废学业,温怜心上松了口气,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温霄珩站在原地,乖乖不动,只笑着看她,但笑意不达眼底,好似做了什么事情,有意不让她知道,于是装出一副笑意款款的模样。
笑得很假……莫名很熟悉。
温怜眸色微怔,看向站在一旁的齐望陵。
她深呼一口气,只觉自己多想了,强迫自己回神,告诉他,过几日会带他去宋府,刚告诉他到时需要做什么时,温霄珩却点点头,说他都知道,皇舅已经命人讲给他了。
温怜话语一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母亲有些失责,齐望陵却面色平静,似乎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温怜在禁苑陪他用了午膳,就要离开,临走前,霄儿扯着她的手腕,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未等开口,却听齐望陵喊了一声他的名讳,他闻言松了手,没有再说什么。
温怜眸色不解,追问时,两人都未开口,她只能作罢。
回府时,未想到继母竟然守在她院中,见她回来,曹娴笑着看她,“阿怜去了哪里?”
知道她的事情,温怜眉间不自觉浮现几分烦躁,垂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用指尖扣着自己的手心,只把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才压下心中的郁气,面色平静地看她,“只是闲逛散散心罢了。”
曹娴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笑着说,“若是有烦心事,的确不能一直在院中闭门不出,不然郁郁成疾就不好了。”
温怜微微点头。
她又随口聊了几句,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听说阿怜请求老爷,解了徐姨娘的禁足?”
“徐公子是徐公子,徐氏是徐氏,阿怜若念旧情,宽恕某人,到最后伤害的可是霄儿的心。”
曹娴言语诚恳,一副为她考虑特意上门提醒她的模样。
温怜端着杯盏,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对上她不达眼底的笑容,她收回目光,淡声道,“还未确定就是徐姨娘做的,还请夫人不要妄言。”
似乎没想到她是这个回答,曹娴面色如常,笑着点头,“倒是母亲多嘴了。”
“不过如今那丫鬟跑走,无人佐证,昨日的事情只能成为一桩疑案了,是非对错只在人心,还望阿怜不要偏听偏信。”话里话外都在意指徐姨娘有鬼,让她提防一二。
温怜听完,却只垂着眉眼,没有应答。
见自己提起丫鬟的事情,这人也没有什么反应,曹娴弯了弯眉眼,没有再多说,告辞离开。
不是老爷带走的人,也不是温怜带走的人……
曹娴皱着眉眼,不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没过几日,宋府举办宴席。
京中一众权贵全都上门,有大嫂和二嫂在,温怜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只等霄儿向老将军和老夫人磕头,温怜便退了出去。
在场的都是他们宋家人,许久未见,温怜心中莫名涌上几分郁气,跑到亭中纳凉。
她坐在假山下,想着徐姨娘讲给她的话,温怜正想得入神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未等越过假山,又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眼下宋将军认回那孩子,温大人就算再不愿,不还是同宋家有了关系?”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以为是谁的功劳?”
听到这句话,温怜眉头紧皱。
继母?
两人只闲谈几句,曹娴又揶揄抱怨道,“老匹夫一个,人执拗得很,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男人的调笑声在墙外传来,“如今时延可否用心读书?”
“你的儿子你还不清楚?常惹我生气,还不如那野种听话。”
“都是夫君的罪过,还望夫人饶恕。”
又聊了许久,远处又传来脚步声,男人说了一句有人来了,两人才一同离开。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温怜浑身血液冷凝,久久无法回神。
她回去时,未等入堂,就被宋子津寻到。
宋子津大步上前,皱眉道,“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温怜微微摇头,越过他,看向站在堂内的温昀,想要把方才的事情告诉他,却又知晓眼下不是交谈的地方,只能压下心中思绪,“屋内沉闷,只出门散心。”
知道她素来喜欢清净,宋子津未多问,只牵着她的手腕向堂内走去。
屋内早就坐满了人,温怜环视四周,却见老将军和父亲坐在主位,曹将军等一众将领也坐在堂内。
宋子津重视霄儿认祖的事情,把亲近的同僚全都请进堂内,温怜却觉心弦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