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145)+番外
齐望陵却按着信纸边缘,阻止了她的动作。
温怜眸色不解,方要问他怎么了,齐望陵看向跪在堂前的两人,先道,“曹将军不在府中,为何也在温府?”还被人五花大绑的压在堂前。
剩下的话他未说,在场众人却明白他的意思。
曹敬头埋得更低,一张麦色脸上也露出羞赧之色。
温怜闻言,注意被引走,收走自己的手,紧攥袖子,恨不得杀了两人。
齐望陵方上门,一口茶未喝,小厮又跑了过来,说宋将军到访。
温怜紧蹙着眉,却见宋子津身穿红衣,大步走了进来,俯身行礼后,直接走到温怜身侧坐下,当众扯着她的手拽到自己身前。
“规矩些。”温怜小声嗔怪一句,又问,“你怎么也来了?”
宋子津瞥了眼坐在一旁的齐望陵,淡声道,“连曹敬都能上门,本将军为何不能?”
能一概而论吗?见他讲的话又开始不正经,温怜抽回自己的手,移开目光不看他。
两人轻声交谈,拉拉扯扯极为亲昵,不似吵架,倒像是打情骂俏。
温昀现在顾不上宋子津,未命人赶走他,齐望陵却眸色微深,自己方才上门时,父女两人都面色警惕,怎么轮到他,两人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温怜想不注意都难,抬眸回视他,见他眸中满是审视,猜到他在吃飞醋,温怜几不可察叹息,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宋子津。
她不知晓齐望陵为何上门,但莫名担心宋子津有所图谋。
毕竟宋家与曹家关系匪浅,时常有所来往,保不齐这人会替曹敬讲话。
思及此,温怜眉间不禁浮上几分愁容。
宋子津抬眸看了她一眼,好似察觉她的异样,抬手抚上她的眉心,低声问询,“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讲给为夫?”
温怜躲过他的手,只说无事。
温昀在堂前审问,也未避讳太子和宋子津。
他们做过的事情与眼前两人相比,有过之而不及,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没必要维持什么体面。
两人方才直接在床上被他抓到,听他审问此事,曹娴自知没有什么可辩解的,索性认下了,她低垂着头,一直没有回应,直到听到温昀提到温时延。
曹娴才有了些许反应,垂眸低声道,“老爷,时延是你的孩子。”
见她死到临头还嘴硬,温昀未在多说,命人把她的贴身丫鬟带了过来。
丫鬟跪在地上,浑身是血,衣服破开,露出的皮肤满是血痕,仍在流血,她跪趴在地上,颤抖不停。
未等人盘问,就把曹娴之前做过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她不想叛主,可实在抵不过审讯,方才在地牢内,她亲眼瞧见同她一起的几个小厮被砍头了。
她本想着,老爷宅心仁厚,不会苛责她们,她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这次对方明显动了怒,不想轻易放过他们。
她实在怕了,忙不迭把曹娴这些年做过的勾当全都讲了出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温昀冷声问。
曹娴紧攥衣服,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丫鬟,半天没有说出话,似是未料到她会背叛自己。
见她无话可说,温昀又看向曹敬,未多审问,直接命小厮过来,将他们押下去。
眼见曹敬要被带走,一直沉默观望的齐望陵忽然开口道,“温大人,曹将军虽失了礼数,做了错事,但终究在朝中任官,若你私自用刑,恐怕不妥。”
话音刚落,温怜瞬间抬眸看去,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未等温昀开口,她忍不住道,“此乃府中家事,与殿下无关。”
曹娴害了她母亲,更换了母亲的汤药,致使她病重,如今证据确凿,温怜只想让她承担孽果。
她眸中不自觉浮现几分不加掩饰的恼怒,忽然手指被勾扯,温怜回头,却见宋子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腕,冷声陈述,“曹将军乔装成侍卫,自然也知晓言行不光彩,他既已知晓做了错事,眼下私情败露,自然也当受岳丈审讯。”
没想到他会替温家讲话,温怜眸色微怔,一时竟忘记松开他的手。
她方才还担忧宋子津会有所阻碍,眼下看来,反倒是齐望陵明显偏向曹家这对兄妹。
好似察觉温怜的不满,齐望陵看了眼她,随后继续道,“孤无意插手此事,可温大人,你和温夫人的婚约是父皇的旨意,若想处置他们二人,想必也应等上奏父皇后,再做决定。”
他缓慢陈述,拿皇帝压着温昀,温昀虽不满,却知晓他的话不无道理,冷眼看了两人片刻,才命人给曹敬松绑,打算明日亲自前往曹家,为亡妻讨回公道。
温怜见状,看向齐望陵的眉眼不禁透出几分恼怒,想要说些什么去指责他,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这人是太子,她也没必要在乎这人的话。
她收回视线,不自觉向宋子津身旁迈了一步,转过身,留给齐望陵一个背影,不愿看他。
温昀命人松绑,齐望陵带曹敬离开。
临走前,他看向温怜,和她告别,温怜敷衍地嗯了一声,未多说什么,整个人靠近宋子津身侧,明显是依赖的模样。
见他面色不好,宋子津瞥了眼温怜明显躲避的面色,自然勾住她的手臂,一副主人的架势请他离开,“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宫。”
宋子津站在温怜身侧,显得两人格外亲近,而他齐望陵倒像是个客人。
他眸色不变,笑着和温怜道别后,才同温昀告辞。
齐望陵只带走曹敬一人,方离了温府,他便恭敬道谢,好似知道齐望陵在为他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