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26)+番外
“殿下身份尊贵,勿要再与臣妇纠缠了。”
她轻声陈述,眼底神色复杂,可独独没有往昔爱意。
借着往昔情分,在失忆的温怜面前讨要一点温存,竟是比登天还难。
倒是他异想天开了。
齐望陵垂着眉眼,眼底没什么情绪地望着温怜,注视良久,才收回视线,“既然宋夫人亲口求孤,孤答应你便是了。”
温怜闻言,对他略微颔首,低头擦着眼尾的泪,转身看向宋子津。
宋子津不咸不淡地瞥了齐望陵一眼,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话。
“殿下,臣还有家事要处理,且先告辞。”
回府的路上,宋子津并未问她为何独自与齐望陵见面,也不曾问她为何约在花楼。
温怜却对他方才的话耿耿于怀,不断回想他的话,一团郁气积压在心口,久久不散。
到了宅院,男人沉默无话,走在温怜前面,没有等她,温怜只能加快步子,跟在她身后。
快至厢房前,守在屋内的芸儿对两人行礼,方要说什么,就被挡在门外。
一门之隔,温怜方走进去,宋子津便将她拦腰推在桌子上。
温怜躲闪不及,蜷缩在冰冷的桌面之上,撑着桌子,方要坐起身就被按着肩膀压了回去。
她眸光惊恐,看向宋子津,却见他站在桌边,双臂撑
在身体两侧,垂眸注视她。
眼神水平无波,黑沉若深渊。
“夫君……”温怜怯声喊。
宋子津并未理会他,反而从腰间抽出一把刀,陡然插进她的颈侧的木桌内,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木头碎裂声骤然在耳边响起,携带着无言的怒意,刺进温怜的耳中。
她双瞳抖动,身体本能瘫软,她呆愣地俯在身前的男人,却见他面色冷峻,紧抿着唇,眼中没有半分怒气。
“见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去见他?”
两个问题接连向温怜抛来,让她避无可避。
温怜颤抖着唇,方要回答,身旁的刀却被抽了出去,锋利的刀刃贴着她的侧颈,不紧不慢向下滑动。最后停在她的心口。
宋子津握着刀,只盯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尖锐的刀刃刺破衣服,再深入几分,便能穿过她的心脏。
温怜呼吸一滞,胸膛缓慢起伏,望着男人冷漠的眉眼,她恍然想起,那日牢中,他看向犯人的目光,同此刻别无一二。
“妾身见他,只是为了父亲。”
温怜枕着桌面,犹豫片刻,把之前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讲了出来。
宋子津听完后,未说信不信,只向门外走去,没过多久,整个院内的丫鬟小厮都聚在庭院内。
已经深夜,素来清雅的弯月此时被薄云笼罩,夜色黑而沉,可庭院内却灯火通明如白昼,火光照在刀背上,折射众人脸上的怯意。
宋子津站在她身后,按着温怜的肩膀,让她指认那人。
男人的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并未用力,却仿佛有千斤重,透过骨肉,压在温怜的心上,遏制她的呼吸。
他仍拿着那把刀,刀背泛着寒光,映着温怜眸中的惧色。
温怜抬眸,看向站在庭院内的众人,目光扫过之处,纷纷垂下视线不与她对视。
温怜环视片刻,垂眸微微摇头,低声道,“不在。”
“确定?”他问。
温怜轻轻嗯了一声。
宋子津若有所思点头,看向一旁的护卫,淡声道,“都杀了,换一批听话的。”
话音刚落,温怜身体一僵,不可置信抬眸,不敢相信他说出的话。
宋子津旁若无人地低头,轻吻她的耳侧,“都怪下人心思不正,带坏夫人。”
他的唇很柔软,说出的话却令人如坠冰窟。
命令一下,守在一旁的侍卫抽刀,竟是要直接在此动刑,众人见状,纷纷跪下身,哭喊着看向温怜。
温怜身体颤抖,好似失去呼吸的能力,她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眼见一个侍卫挥刀要划过一小厮的脖颈,温怜慌忙阻止,“停下!”
侍卫挥刀的手一顿,看向宋子津。
“杀了。”他命令。
“不要,不可以。”
温怜转过身,看向宋子津,扯着他的衣服,“夫君,都是妾身一人知错,勿要牵连他人。”
宋子津抚上温怜的侧颈,低声询问,“可怜他?”
温怜哽咽祈求,“都是妾身的错,同旁人无关。”
她想让宋子津停手,可明显对方没打算放过她,再次看向侍卫,示意他们动手。
“不见血,如何让夫人明白,同旧情人私会的代价。”
得到了指令,几个侍卫再次挥刀。
温怜紧抿着唇,弯下膝盖,跪在宋子津面前,哭着恳求,“夫君,真得只是妾身之错,要罚就罚我,莫要怪罪其他人。”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若因为她白白死去,她怕是午夜难眠。
温怜紧抓他的衣摆,仰头面色恳求,“求你了,夫君,不要滥杀无辜……”
宋子津本无声审视她祈求的姿态,听到滥杀无辜四字,他冷笑一声,“好啊,既然夫人亲自开口,那今日不杀他们。”
见他松口,温怜瞬间身体脱力,跪坐在地上,可只是片刻,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便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入房中。
温怜被扔在床上,一双泪眸满是惧色。
宋子津随手扔掉手中的刀,刀刃插进木墙之中,发出一声剧烈的刺啦声。
宋子津脱下外衣,握住温怜的腿弯,强行分开,他跪在床边,迎着温怜惊恐的眸子,抚上她的唇角,低声笑道,“既然夫人说想要代罚,那只能委屈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