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43)+番外
“原来本将军不在府中时,夫人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宋子津不紧不慢揉捏温怜的手心,微微叹息,“夫人难辞其咎。”
魏姨娘连忙附和,生怕他放过温怜一般。
“论数完夫人的错处,你可知罪?”
魏姨娘面上笑容戛然而止,浮现一丝慌乱,“少爷,奴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未得夫人允许,随意进出本将军的院子,此乃一过。”
“因打扰夫人清净,被罚跪祠堂,不知悔改,再次闯入院中,此乃二过。”
“明知畜生有主,仍擅自靠近,意图不轨,此乃三过。”
宋子津漫不经心细数,说到最后,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传来侍卫,“魏姨娘以下犯上,按家法处置。”
魏姨娘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急声道,“可少爷这畜生咬了奴家!”她慌忙举起自己的手背,向宋子津展示上面的两个血窟窿。
“夫人管教不善,自有本将军亲自处置。”
攥紧温怜的手用力,五指交握得极其深,温怜几乎动弹不得,她低垂着头,遮掩面上酡红,可落在魏姨娘眼中,就是她害怕受罚,不敢面对宋子津。
见他眸色冷峻,一副从严处置的模样,魏姨娘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不再挣扎,跟着侍卫离开书房,只愿温怜被严加惩治。
待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温怜才用力扯自己的手,“你弄疼我了。”
宋子津瞥了她一眼,收回手,“夫人还未领罚,怎么反倒怪罪夫君?”
温怜不理他,快步向阿津走去,见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心弦一紧,以为它被吓傻了,连忙抱起,却见阿津吐着半边舌头,鼻子上沾着一层薄薄的灰,竟是又睡过去了。
温怜松了口气,用帕子轻轻擦拭它的狐脸,抱着它就要离开。
“慢着。”
温怜脚步一顿,转身看去,“还有何事?”
宋子津不紧不慢站起身,走至温怜面前,垂眸俯视她,“自然是惩罚夫人。”
“阿津性情温顺,不会主动伤人?”温怜抱紧狐狸的手用力,害怕他抢走狐狸。
宋子津轻斥,“出息。”
他抬手,攥住狐狸的后脖颈,不顾温怜的抗拒,直接将它夺了过去。
“你……”温怜拧着秀眉瞪他。
宋子津越过温怜,看向方才进来的侍卫,冷声命令,“把它关到柴房看管三日,断了它的口粮,若夫人前去探望,探望几次,监禁的日子便延长几日。”
一直昏昏欲睡的狐狸,闻言终于有了反应,挣扎着甩着尾巴,可怜巴巴地看向温怜,赤金色的兽瞳满是委屈。
温怜不忍它受苦,连忙道,“阿津只是只狐狸,夫君何必为难它?”
“狐狸?你见过谁家六个月大的狐狸同野狗一般壮硕?”宋子津冷嘲。
温怜话语一噎,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带走阿津。
“只是断它几天肉食,夫人便心疼至此,那日夫人射箭意图夺为夫性命时,可不是眼下这般不舍。”宋子津抚上温怜的侧颈,用力揉捏,隔着皮肉不紧不慢地压着她的脉搏。
温怜回握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却反被钳住双手。
他一只手攥着她的两只手腕,另外一只手掐住她的侧脸,惩罚似的轻轻扯了扯,“和谁学的,蛮不讲理,畜生咬了人,不杀它已经是为夫宽宏大量,夫人勿要得寸进尺?”
宋子津边说,边扯着她的脸不放,温怜紧蹙着眉,多次偏头没躲过去,气得用力咬住他的手指。
手上动作一滞,宋子津垂眸,无声打量她。
温怜未收力,直接留下一个牙印,对上他没有情绪的目光,温怜忽然感到几分不对劲。
她缓缓松口,底气不足辩解,“是夫君无礼在先。”
宋子津抚上她的唇角,倒也没有辩解。
“只记得那畜生犯错咬了人,倒忘记夫人管教不善了。”
他兀得低笑,莫名让温怜感到脊背发寒,想要逃跑却被紧紧攥住手腕。
过了良久,温怜咬着宋子津的外袍,眼底满是羞愤。
“夫人咬紧些,若传出声音,门外的侍卫可就听见了。”
“他们耳力敏锐,若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宋子津微微俯身,唇贴着温怜的耳侧,不紧不慢道,“只能杀了他们,以防夫人名声受辱。”
温怜身体微颤,恨不得一口咬在他的侧颈,偏过头躲他的吻,却被掐住下颌动弹不得。
近黄昏,宋子津才抱着被外袍裹得严严实实的温怜,向厢房走去。
路过的丫鬟小厮纷纷低头,不敢抬头窥伺。
魏姨娘本以为,方才说的惩罚如同
之前一般,只是罚跪几日,可等小厮抱来铁鞭,魏姨娘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抬脚就要逃跑,就被几个身形结实的姑姑拦住。
“还未施刑,魏姨娘要去何处啊?”
两个姑姑各抓着她的手臂,强迫她跪在地上。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小厮拿过铁鞭,走至她身后,猛地抽在她的后背上,魏姨娘发出一声惨叫,刷地扑在地上。
看管的姑姑站在一旁,眯着眼睛,不紧不慢道,“少爷素来不喜欢下人在他面前惹是生非,还望魏姨娘谨记今日的教训,莫要有意引起争端,惹少爷不快。”
魏姨娘被抽了数十鞭,当夜腹部绞痛,她不敢请郎中看病,只自己硬生生挺了过来。
白日她醒来,只看向一旁送膳食的丫鬟,连忙问,“夫人如何?”
“不知姨娘何意?”丫鬟放下碗筷,眼神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