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65)+番外
“你做什么?”温怜惊慌道。
宋子津只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让我在这人面前要了你,就随我离开。”
他的话宛若一盆冷水,再次将温怜浇得彻彻底底,浑身冰冷,直接扯下两人之间的遮羞布,将她的不堪暴露在外人面前。
她过去总以为,两人只要长长久久地陪在彼此身边,早晚有一天,这人会接纳自己,可他总是能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线,作出更令她难堪的事情。
他未压低声音,在场几人全都听到他的威胁,温怜垂下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徐逸之的眼睛。
她就是这样不堪 ,嫁给了一个不喜欢自己丈夫,什么都未得到,却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心间饱受凌迟,没有半分喘息之机。
徐逸之眉头微皱,走上拦住两人,“阿怜……”
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好似只要她开口,他便会救下她。
宋子津眸色冷峻,“徐公子,我家夫人想同我回府,还请你勿要阻拦。”
徐逸之不理会他的冷嘲,只盯着温怜看。
宋子津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却是压着心上的怒气,也看向温怜,两人都在等待她的选择。
第40章 秋月明10现在是夫妻,难道以后也是……
宋子津扯着温怜的手,将她困在他的身影之下,徐逸之只离开两步远,也是极为近的距离,两人将她囚在中间,温怜紧攥着袖子,久久没有回应。
她不想和宋子津回去,可这人手段了得,眼下更是气在头上,若不顺了他的心意,不知又会做出什么荒唐事,只能……辜负徐逸之的好意了。
她几不可查叹息,不敢和徐逸之对视,只低垂着脑袋,轻声道,“表哥,我先同他回府,来日再回来见你。”
宋子津闻言,冷嗤一声,却未再说什么重话。
见她面色窘迫,徐逸之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不想让她为难,他只退了一步,看着宋子津,话语带着明显的冷嘲,“过去只听闻,宋将军在战场上不择手段,战无不胜,如今看来,连对自己的夫人,也曾未有一丝怜惜,冷漠苛责,面对敌人,自然更不会留情。”
如今温怜愿意和他走,宋子津也不管徐逸之说了什么,只攥着温怜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似的,冷眼回视徐逸之,“本将军是她温家精挑细选的夫婿,也是和她拜了天地的相公,我们二人如何相处,都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与堂兄有何关系?”
宋子津有意咬重堂兄二字,提醒徐逸之他的身份,一只没有名分的野狐狸,哪里来的资格教训他。
他一番话说得言之凿凿,温怜却是一愣。
两人何时拜过天地。
她竟第一次发现,这人竟然同人争执,竟然也会说胡话。
“徐某是阿怜的兄长,不管何时,我们二人都是亲如骨肉的兄妹,反倒是宋将军,你和阿怜现在是夫妻,难道以后也是夫妻?”
徐逸之话语平静,却精准戳到了宋子津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阴沉。
怕他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温怜回握住他紧攥成拳的手,试图松开他的手指。
宋子津瞥了她一眼,眉眼满是烦躁,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手指合拢,力气极为重。
见他愿意让步,温怜暗暗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徐逸之,反反复复斟酌几次后,才缓缓叹了口气,说自己想要回府。
徐逸之只盯着她,过了良久,才轻声叮嘱,“若回府后,受了什么委屈,便回来见我。”
话音刚落,未等温怜说什么,宋子津却先声反驳,“夫人受了委屈,自然来找本将军,为何要见你?”
见他又动了火气,温怜忙不迭扯住他的手臂向门外走去,离开时,她看了眼里室,却见徐逸之站在原地,眼神意味不明地注视她,书画散落在他身旁的桌案上,垂落在地。
温怜只看了片刻,便收回目光,向门外走去,倒辜负了满园春色。
见自家少爷和夫人都走了,紫苏抱起钻进床底找铃铛的阿津,看了徐逸之一眼,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阿津叼着铃铛,抖了抖狐耳,安静蜷缩在紫苏怀里,和几人回府。
房间独留徐逸之一人,他望着雪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浅浅一笑,他竟然还不如一只狐狸受她喜欢。
狐狸况且能跟在她身边,他却只能留在温府,等她回来,好似她养在府外的妾室,比不得正妻的身份地位。
徐逸之捡起桌上的画卷,遣退小厮后,走至窗前,对着秋日,展开手中的画卷。
本舒展的画卷,经过秋日的映射,画上的光景愈发朦胧,过了片刻,隐在画下的曼妙身影愈发清晰,线条勾勒,花叶红鲤竟也变了意味。
玉肌凝露,云鬓微湿,原是一幅美人出浴图。
徐逸之垂眸看了片刻,收起桌上的字画,他本还迟疑是否要送出这幅画,如今看来,这人也没有带走的意思。
倒是他多虑了。
从温府离开,温怜有意坐在马车一侧,同宋子津分开,可未等她落座,宋子津却直接扯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至自己身前,冷声问询,“有了新欢,竟是连同为夫坐在一起都不肯吗?”
他语气阴沉,却莫名带着几分埋怨的怨气,好似她是什么流连美色不知归家的负心女。
温怜没心力解释什么,只用力扯回自己的头,偏过头轻声道,“我累了。”
她无意争吵,宋子津见她沉默不言,却是火上心头,接连质问她几句都未得到回应后,他眸色愈发暗沉,眼中的怒气几乎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