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98)+番外
可他似乎也听出来人是谁,不仅未起身,反而钳住温怜的腰,俯身吻了上去。
温怜双眸瞪大,用力拍他的肩膀。
脚步声在屋内停下,温怜内心焦急,用力咬着齐望陵的下唇,齐望陵依旧不知痛一样,笑着看她。
过了良久,他才终于起身,意味不明地看向身后,温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徐逸之站在屏风前,垂眸注视自己。
她的外衣被撕毁,只穿着齐胸襦裙,眸色呆愣地望着徐逸之。
分明方才两人还在山上耳鬓厮磨,她也终于接受徐逸之的亲近,眼下却同其他男人在床上缠绵悱恻,温怜面色微微泛白,不知如何和他解释。
“许久不见,徐公子的脸怎么变成这副模样?”齐望陵眼底带着笑意,好似探究一般温声询问。
徐逸之眸色平静,“一副旧皮囊,坏了又如何。”
他说这话时,只盯着温怜看。
温怜只觉心跳一顿,推开齐望陵,走至他面前,“表哥,我方才……”
未等她开口解释,徐逸之先道,“无需解释,表妹的为人,表哥自然清楚。”
温怜一时语塞,不知再说什么。
徐逸之只脱下自己外袍,披在温怜身上,看向一旁的齐望陵,语气平静道,“殿下,擅闯女子闺房,可否有些不妥?”
“孤自少时便时常出入怜儿的闺房,有何越矩?倒是徐公子,自诩君子,未叩门而径直入内,要说不妥,倒是徐公子失礼在先。”
他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话,面色如常没有半分难堪,分明是他不打一声招呼进门再先,现在却贼喊捉贼,责怪徐逸之不守礼节,温怜不禁双眸瞪大,惊讶他的无耻。
两人一言一语,谁都没有退步的意思,忽然门外又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母亲,你回来了吗?”
温怜身体微僵,忙不迭走进侧室,整理衣服。
待她走出时,却见温霄珩抱着诗集,站在屏风前,方才还冷眼敌视的两人,纷纷露出一副温和的笑容。
“……”
温怜停下脚步,面色复杂地看着两人。
见到她,温霄珩连忙跑了过来,柔声道,“母亲,霄儿很想您。”
温怜垂眸,揽着他的肩膀,语气无奈,“殿下,表哥,你们二人先出去,霄儿需午睡了。”
温霄珩的确有午睡的习惯,但都是自己独睡,他眨了眨眼,似乎看出温怜的推辞,但知晓自己能留在母亲房中,便没有说什么,只大着胆子环抱住温怜的腿。
温怜身体微滞,俯身将他抱在怀里。
好似看出她的为难,徐逸之只叮嘱几句,便顺着她的话,先离开房中。
倒是齐望陵,仍站在原地,面上的笑意收敛几分,走上前,抚着温霄珩的脑袋,轻声道,“若怜儿不喜,孤离开便是了,不过走之前,孤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怜儿。”
温怜警惕地看他,怀疑他口中好消息的真实性。
齐望陵见状不禁轻笑,无奈道,“真的是好消息。”
“前线捷报频传,寇国已然是强弩之末,只差瞬移,便可破国。如今温大人安抚蛮夷有功,得了父皇恩准,已再回京复命的路上。”
温怜闻言,眸色微怔,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确认,“真的?殿下没有骗我?”
“自然是真的,孤怎么忍心骗你。”
见他眸色平静温和,没有半分算计,温怜不禁眼眶酸胀,抱着温霄珩哭了起来。
她鲜少在温霄珩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温霄珩微微蹙眉,虽不解发生了什么,但伸手擦着温怜的脸,语气担忧地喊了一声母亲。
齐望陵温声安抚几句,才说有公务在身,之后再来探望她。
他走出门,见徐逸之站在门外,齐望陵方要冷嘲几句,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红疮上,他眯起眼睛,才发觉几分不对。
“听闻殿下前不久去江南治理瘟疫。”徐逸之先道。
齐望陵笑了笑,“准确说是徐公子的家乡……”
话音一顿,齐望陵终于明白了不对之处在哪里,分明淮南得了毒疮那人,只过几日,脸上的红疮便开始蓄脓,直至伤口糜烂,一张脸彻彻底底毁了,还是太医搜寻当地古籍,寻得一副偏方,治疗他脸上的病症。
可这人脸上的红疮,只干燥红肿,些许发暗,仔细观摩,才觉凸起异常,甚至有几处龟裂,隐隐透着干净的皮肉。
明白了什么,齐望陵冷笑道,“也难为徐公子熟稔旁门左道,装得一副可怜模样,倒真惹得怜儿怜惜。”
徐逸之面色如常,只淡声道,“殿下过奖。”
齐望陵眼中笑意尽数褪去,拂袖离开。
待他走后,徐逸之才回了房中,阖上门,对着铜镜注视自己的脸片刻,抬手抚了上去,直接剥去一块红疮,扔进烛台中。
不消片刻,化为一滩红液。
第57章 诗道情12还请姑父成全贤侄
得知父亲即将回府,温怜彻夜难眠,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未这般在心底畅快地欢喜。
她点着烛火,一直未熄灭。
忽然门外传来很轻的敲门声,阿津抖了抖耳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怯怯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母亲,你失眠了吗?霄儿近日学得一个故事,可讲给母亲听,若母亲不嫌弃的话……”
他白日在温怜房中,被温怜亲自哄着入睡,格外贪恋她的怀抱,可也只是半个时辰的相处。
他方才起夜喝水,习惯性地打开窗户,看向温怜房中,却见灯火通明,知道她未睡,连忙跑来试探。
他站在门前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应,他方要叹口气,门内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