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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知我意否?(115)

作者: 虞望舒 阅读记录

郎君觉得江边风大,便与她先留在马车中等,然他也是第一次来此,对卫士寻来的摆渡人和小舟,与宽阔的江面相比,很是持怀疑的态度,非要先去瞧瞧才唤她。

王静姝也由着他作,她才不会陪他多吹冷风。

而此刻,一下了马车,迎面来的风,就将她衣袍裙裾吹得微微晃动,但随着她行动间,这江风也好似为她添了风姿一般地被她甩在后。

沿途旅人只见一身鲜色衣衫的女郎,背影纤柔,裙裾发带飞扬若霞,行姿欢若蝶舞,而在小舟之上朝她伸手的郎君也自如芝兰玉树,迢遥似云水。

女郎好似跌一下地扑入了郎君的怀中,郎君娴雅浅笑,目中也满是缱绻与眷恋。

俊美郎君,貌美女郎,何等赏心悦目,众人目光也不由随着远去的小舟放远。

第60章

“沈九如,你也知道丢人……

王静姝是被忽然变了风向的风吹得衣袍掀动,才踉跄

跌一下的,沈遐洲却拥她一下地再不放开,美名其曰江上风大,怕她着凉了。

她从他怀中抬起脸,双眼又清又亮地一直盯他,唇角也弯弯地翘起,不用开口,郎君也该懂她的意思,她目中明晃晃写着——

你自己信吗?

沈遐洲被她挑衅得生了心虚,眼神也开始闪烁,不敢与女郎相对,他就是想抱抱她。

那日后他就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与女郎亲热,因为女郎总拒绝他,他就知道,她得到了就对他失去了兴味。

现在抱一抱也不肯了吗?

可那事分明是他自己挑起的火,自己算的日子,他还无处可诉。

王静姝瞧他暗淡的眸光就知他又在乱想了,不过,她这些日子确实避开得太过了些。

更早之前,她敢肆意地去撩拨沈遐洲,贪他容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是知他秉性,不会轻易松了最后一道防,线,便以撩拨他为乐。

可现在他都没底线了,那日与他胡来,许多情状现在想起来都有些骇人,这还是因他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些残留。

可即便这样,她后来跳出欢,愉情、潮后,也感到担忧了,她之前竟没想过,万一怀上了如何是好?

那不管是于谁,亦或是存在可能里的孩子,也都是不负责任的,她开始反思起自己过往的任性。

翌日,她就偷偷寻了嵇牧要他将自己婢女接来,还隐晦提及了避子药,就是要他赶紧去借着接人把药送来了,最要紧的是用这个由头瞒住了沈遐洲。

郎君俊美面皮下形如恶鬼的暴戾一面,她是真怕他多想,她准备先用了药再给他好好做思想工作。

然嵇牧听懂了她的示意,棕色面皮难以言状地抽了抽,说话也支吾,只说女郎用不着那些药,伤身体。

她不依不饶地问他为何。

嵇牧欲言又止,自然不敢说郎君是蓄意勾引,早就服用过了,最后想出道郎君连日用的伤药就已有避子的效用,不用多此一举。

王静姝若有所思,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且,当日,她的小日子也如约至了,她一瞬疑惑过好像太巧合了一些,但结果于她而言无疑是好的。

可她也谨慎地收敛了许多。

此刻,人在江上,郎君还许多伤怀地望她,她也于心不忍了,觉得该哄哄他。

她主动地张臂拥了他腰,脸也埋入他胸膛,嗓音也柔软关怀极了,她道:“三表哥,可我担忧你着凉啊!”

沈遐洲心神都晃荡一下,她果然是在意他的!

当下,他耳廓泛点红地牵起女郎,往有些低矮的船篷中去,坐下后也并不松开女郎的手,为她暖暖手地反复在手心揉搓,她的手极白净纤长,指腹饱满,指尖留有比指腹稍长一些的指甲,修剪得圆润粉白。

他怎么看都喜爱非常,反复揉捻下,女郎的指骨处被捂出了淡淡的红,就像染着欲色一样。

他有点想,若是女郎能帮他握一握该是如何景色。

他好像又有点上火了。

王静姝眼瞧着他牵牵她的手都能牵出感觉,心中像是被猫尾撩过一般,心痒他的好撩拨,还有些矜傲,曾对她不理睬的小郎君也有今日!

她既不能肆无忌惮地撩拨他,那就给他找点不痛快降降火,她无意般地抽回自己的手,郎君也紧跟望来。

女郎笑靥微敛,道:“我方才想起了一件许久以前的事。”

“何事?”沈遐洲偶有一瞬,察觉到来自女郎的危险,就好像他若是答的不好,就会连船舱都不能与女郎同待的那种危险,瞬息的功夫,他就反思了许多,也紧张了许多。

他一紧张,王静姝就莫名想笑,她觉得他们如今的状态,就有点儿像是新婚中的小夫妻,而她正要寻夫君算账,她将这种想法压下,兴师问罪一般地开口:“你可还记得你害我跪祠堂之事?”

那是数年前,沈遐洲离开建业前的事。

一经提,沈遐洲自然就想起,那时他还与女郎斗地不可开交,起因是他那扭曲的独占欲作怪,他厌恶那些总是缠着女郎的那些小郎君,也厌恶那些人提起女郎时的熟稔,嫉恨他们与女郎几乎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他在这些人来寻衅时,命人将他们一一扔入了水中,彼时,他就在岸边看着,并不让他们有机会施救。

没有闹出任何人命,可也是那之后,女郎就在新朋旧友中做出了选择。

这种不好的回忆,很快就令他某种火气压下,升腾起名为怒的阴鸷,可顾忌女郎还在,他只小心地回答了“记得”二字。

王静姝哼了哼,“你记得就好,不过一码归一码,跪祠堂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她虽是顶罪,可她的好友们带人寻衅是不争的事实,她对此也不是一点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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